何爲上古?
天地剛開,元氣方形。
秉天地而有生靈,萬類霜天競自由。
“嗯?”
李元丰神意藏於道果中,其色如蓮,不染凡塵,萬千黑青,大放光明,橫在自四面八方來的雲中,每一個碰撞,都有畫面躍出,或蒼茫古樸,或日月投懷,或星斗可摘,或巨人撐天,等等等等,俱是不可思議的氣象。在其中,大能輩出,拔山覆海,拿捏乾坤,高高在上,撼動四方。
李元豐眉宇間慘綠大盛,輪轉如盤,來來回回,眼前雲氣,也就是劫之規則的特質,居然牽扯到上古,甚至因果糾纏,難以撥開,讓人只是看到,就悚然一驚,有一種心悸。
“兇險啊,”
李元豐幽幽嘆息一聲,他修煉劫之道果,能夠趁紀元大劫崛起,高歌猛進,不可阻擋,可福兮禍所依,當要衝擊大羅時,也得遇劫!
劫,劫數。
因,因果。
諸般混雜,縛於當前,寄託在劫之規則和現世交互而成的特質中,衍生出前所未有的複雜劫數。
要真正吞噬融合此特質,得先入劫,再破劫,真正降服後,纔會得大圓滿。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李元豐眸光下澈,堅定剛毅,即使此劫之規則特質衍生出的上古非常危險,但自己也得走一遭!
轟隆,
決斷一下,劫之道果倏爾擴展,瞬間充塞於無窮中,把自四面八方來的雲囊括到裡面,然後天旋地轉後,降臨到劫之規則特質所構建的上古時空中。
轟隆,
上古,星空下。
一隻九頭鳥出現,雙翼展開,發出輕鳴。
惡念淵海,中央區域。
淵水平平靜靜,幽寂冷峭,波光下,團團簇簇的生靈投影的面孔擠在一起,每一個細如髮絲,可排列組合起來,有一種大恐怖。
而在黑暗恐怖的淵海里,上璟天屬於燦然一抹,四下垂珠閃耀,珠中生暈,暈裡流彩,彩氣上衝千丈,自生時空,裡面或高山流水,或竹木沉鬱,或飛鳥展翅,或毫光沖霄,等等等等,各種各樣的色彩,各種各樣的景象,各種各樣的生靈,多姿多彩,包羅萬象。
上璟魔主站在上璟天中,四下流光溢彩,繞於膝前,裙裾飄飄,她用手捋着垂下來的紫發,嘴角微微上勾,看着惡念淵海最外圍的景象。在那裡,梵雷聲聲,仙風陣陣,赤金色的弧光跳躍,何止億萬,簡直要化爲海洋,澎湃激盪。再仔細看,有一抹人影,幽深飄渺,變化多端,恍若人之心思善變,在暴風雨裡,搖搖欲墜,舉步維艱。簡單來講,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或者說,被暴打。
“恆元啊,你也有今天。”
上璟魔主蛇瞳中滿是喜悅,見到李元豐的心魔之主如此狼狽不堪,並且這樣的狼狽不堪還通過魔鏡讓惡念淵中的生靈們見到,她真的自內到外都瀰漫着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
“現世的大能真的恐怖。”
在同時,黏花披着長裙,這位新生代天魔的佼佼者看向魔鏡中的鬥法,連惡念淵海的規則都束縛不住大羅偉力,被其硬生生隔絕,不由得倒吸冷氣,攏在袖中的手攥緊。她已經下定決心,以後在現世活動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絕不會落到此等大能手裡。
“我們惡念淵海和現世的差距還如此之大?”
南陌用蛇尾盤着玉盤,上身衣裙搖擺,花紋層疊,黛眉皺起,恆元魔主已經是惡念淵海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可對上現世的大能,也是如此無力。更何況,這可是在惡念淵海的主場,如果在現世,結局恐怕會更糟糕,隕落不至於,落個被封印的下場也不意外。除此外,她已經知道,現世中的大能可不止出現在惡念淵海中的三位。
“不知道要等多久惡念淵海纔可席捲現世,”
南陌託着腮,幽幽出神。
場中,李元豐的心魔之主身披血衣,手持心魔經,字字迸射,蘊含着人心之複雜,勉強抵擋來自於觀自在大菩薩,大日如來以及天元大仙三位大羅金仙的攻勢。
噼裡啪啦,
觀自在的水月寶印,大日如來的金烏踏空,天元大仙的福祿壽如意,一下接着一下,讓心魔經搖搖擺擺,似乎每個剎那都會有被剝落一層。要不是有惡念淵海規則之力源源不斷的注入和補充,可能心魔經這介於經書和法寶間的異寶都要被重創。
“大羅金仙啊,”
李元豐的心魔之主神情凝重,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壓力,大羅就是大羅,何況一下子來了三個,真的只能夠被動挨打。
叮咚,
正在此時,李元豐的心魔之主道果一轉,一縷莫名之氣被剝離開來,投入冥冥,讓他身上的力量弱了少許。
“鬼車真身的劫之道果轉入劫之規則的特質中了。”
李元豐的心魔之主心裡微微一沉,感受到三位大羅金仙的攻勢更難以抵擋,自己會更狼狽。在同時,他又有一種期待。因爲只有道果真正吞噬融合了那一縷劫之規則的本質,突破到大羅金仙,自己這裡纔可以真正翻盤!
只要鬼車真身晉升,現在自己多狼狽,以後就能多得意!
“道友,”
天元大仙手持寶靈芝,腳踏祥雲,在向李元豐的心魔之主發動攻勢的同時,尚有餘力和其他梵門兩位大能交流,他聲音中帶着少許凝重,道,“這恆元魔主不簡單啊。”
“嗯。”
大日如來點點頭,別看這恆元魔主在他們三人的圍攻下搖搖欲墜,可真表現出的力量已經超乎三人的所料。更何況,大日如來跟恆元魔主的化身在西牛賀洲交過手,這種感覺更爲明顯。
觀自在大菩薩沒有說話,心裡也說不上高興。隨時間的發展,整個紀元的發展越來越超乎他們以前的推演,比如西遊的變化,西牛賀洲中鬼車的攪局,現在還有惡念淵海和恆元魔主的提前強大,這樣的變化可是對預定的紀元大贏家梵門的衝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