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下午四點，隨着鈴聲的又一次響起，十校聯考第二門數學結束。
隨着監考老師收卷離開，周布衣顫顫巍巍的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的教室，反正漆黑着臉，仿若丟了魂一般。
而連具有學神實力的周布衣都如此，那其它人表現就是不如了。
一個個幾乎是瘋狂逃出的教室，然後躲在某樹根底下號啕大哭的那種。
“嗚嗚嗚嗚嗚！”
“那出卷帝簡直不是個人啊！”
“上午語文卷子難如登天也就算了，下午數學卷子，更是史上最難，特麼我連選擇題都不會做，那是人能答出的麼？”
“都說數學是換湯不換藥，結果這一次出卷帝居然把碗都給換了。”
“這真的是全新版本，過去訓練那麼久，結果考試題型居然都不一樣。”
“我覺得挺好的啊，兩張草稿紙，給我一個半小時擦眼淚，嗚嗚嗚！”
“上午是草魚眼裡發出詭異的光和紅樓，堪比本手，俗手和妙手，讓我無從下手，即便齊桓公看了都救不了，扁鵲看了都說治不了，而下午是直線曲線拋物線，遠遠低於及格線，簡直酸爽，珍愛生命，請遠離數學！”
“這次數學考試之難，只能說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剩下140分，就真沒辦法了。”
“我曾把近二十年來的高考真題都做了，還曾做過無數的模擬題，所見噁心的偏題怪題多了去了，卻從來沒見過這麼難的卷子，這卷子簡直全是問題，這葛大爺確實牛嗶。”
“真不知他是有意侮辱，還是故意傷害，亦或者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
“上次月考我數學還考了一百三四十分，但這一次我覺得只有七八十分，真的只有七八十分，太多難題我都不會做，真的不會做，甚至連寫都不會寫啊！嗚嗚嗚！”
“勞資心態崩了，麻麻我想回家，讀書太累了，不如去工地搬磚……”
“……”
只見不知多少人，躲在校園的各個角落，開始忍不住涕淚直流。
實在是，所受打擊太重了。
曾經能考一百三四十分的學霸，現在居然連格都及不了，豈能不哭？
當然，像張三李四趙大力和王胖子這樣的學水，肯定沒得多大感受的。
相反。
他們四人看見這一幕，不僅沒有感同身受，相反在王胖子的帶隊下，立馬化身爲正義天使，又一次開始到處給安慰不說，甚至連周布衣都被王胖子給攀住了肩膀。
“這位同學，我可跟你說，這凡事都不能太較真，殊不知考場失意，在其它領域肯定能夠得意，這就叫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不知道你是哪個班的，咱們認識一下。”
“嗯，回頭我給你好好開導開導，讓你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的人生快樂……”
周布衣：“٩(✘д✘๑;)۶！！！”
路人：“驚恐至極(ﾉ)ﾟДﾟ(ヽ) ！”
……
10月19號，週五。
臨城三中，早上8：45分。
林北早早的就來到2班考場。
相比於周邊人，比如周布衣臉上的無精打采，似乎昨晚被抽乾了精氣神一般，林北卻眸光一閃閃，臉上盡是期待。
嗯，真的是充滿期待的那種，畢竟昨天的數學考試，讓他嚐到了甜頭。
如果今天的理綜和外語，難度也能跟昨天數學一樣，那還是很不錯的。
這一次，他肯定要慢慢品味，好好品味，摸清那些個題目每一寸的那種。
然後……
8點55分，開始髮捲。
這個時間段，拿到卷子是不可以作答的，但可以寫一下名字和考號，以及好好看一下題型，看看有沒有弄錯的地方。
直到9點整，隨着鈴聲“叮鈴鈴”的再一次響起，學生們才被允許答題。
這一次2班的監考老師又換了。
但不是啥生人，而是熟人。
李進，外號拖堂天王，是四班的物理老師，平日也是非常嚴肅的那種。
他發完試卷後，便整體掃了一下題型，然後眉頭皺了又皺。
“這次聯考，當真是不容易啊！”
“早聽聞昨天語文、數學都很難，而今天的理綜，難度也是遠超過往。”
“化學生物先不說，就說這物理部分，題型雖與過往仍有幾分相似，但創新不少，複雜不少，難度起碼翻上一番不止。”
“過往考試學生能考九十九分，那現在估計能考個七八十分就不錯了。”
“畢竟連我這個老師都感到了很大難度，更別說他們纔剛上高三一個多月。”
這是李進對於這份卷子的最真實評判，顯然他認爲該卷子出的很難，這與昨天的語文和數學兩科的老師感覺是一樣的。
顯然。
天行出軍，寸草不生。
這句話，當真不是蓋的。
這份理綜卷子，大概率不是由葛天行親自操刀，畢竟後者更擅長數學。
不過肯定要經過葛天行的審覈，唯有達到後者的要求，才能用於聯考。
所以……
這份理綜卷子的整體難度，肯定不如數學卷子不假，但跟語文差不多。
毫無疑問，這對學生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考驗，也許大部分都會崩潰。
事實也的確如此。
考場許多人，一看見理綜卷子就犯了難，跟先前考語文時是一樣的。
包括周布衣這種學神在內，都感到有些壓力，而把額頭皺成了川字。
唯有，一人例外。
而這人，自然是林北無疑。
“唉，果然，這個好菜難得，並不能天天吃到，而只能偶爾解解饞啊！”
“昨天語文卷子一般，數學卷子還不錯，本來對今天理綜抱有很大希望，但結果，又跟昨天語文一樣，可謂平平無奇。”
“這樣的卷子，做起來真沒多大樂趣，還是趕緊做完，好好睡覺吧！”
林北臉上閃過一陣失落，很明顯對這份卷子感到不滿，因爲其不達預期。
簡單，實在太簡單了。
簡單到，他都提不起多大興趣。
猶如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只能趕緊做完，然後睡覺了。
只見……
林北左右壓卷，右手握筆，眼睛一掃，同步答題，再卷子上移，看向下一題，如此動作不斷反覆不說，那手中筆再次快的跟個打樁機一般，“噠噠噠噠噠”個不停。
草稿紙？不需要的。
計算？腦袋一轉就行了。
甭管是物理部分也好，化學部分也罷，包括生物部分，還有各自壓軸大軸題。
甭管是磁場感應，電學實驗，動量守恆，功能轉換也好，有機推斷，同分異構也罷，還有生態系統，細胞基因的結構。
林北幾乎就沒停頓過，反正手速有多快，那答題就有多快。
頓時間，他便成了2班考場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難。
不過……
這一次甭管是周布衣也好，還是周邊其它考生也罷，雖然內心受到極大刺激，可表面上卻儘可能無動於衷，而不去看他。
畢竟，這已經不是林北第一次表演了，此人之秀，無以復加。
不去看還好點。
一去看，肯定又要心神崩潰，還不如死死低着腦袋，眼不見心爲淨。
不過他們是習慣了，所以眼不見心爲淨，可作爲監考老師的李進，卻還沒習慣。
頓時間，他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與昨天那位數學老師周星義，幾乎是一樣的。
“林北，可真是邪門啊！”
“他這手速，比我年輕時還要快的多得多，真不知道是怎麼練出來的。”
“物理電磁感應綜合題，向來比較難，除了受力分析搞清楚外，功能之間如何轉化，動量守恆與否，動能定理的應用等等，都需要有很強的功底，尤其是這次考試之題，我剛纔也看了，可謂難上加難，可林北卻僅看上一眼，便不假思索的從頭到尾都做出來了？”
“還有這個帶電粒子在洛倫茲力下的圓周偏轉，分明是複合場問題的考察（電場加速），要能夠熟練運用數學知識求解半徑R，通過畫圖，找出邊角關係，還要將週期公式的推導，聯繫時間t與週期T，算是比較複雜了，可他居然連圖都不用畫就輕鬆搞定了？”
“更有化學生物部分也是如此，似乎在他面前，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簡單，完全沒有一合之敵，便全部做完了？”
“加起來一共花了多久時間？”
“物理部分好像有12分鐘，化學部分11分鐘，生物部分僅僅10分鐘？”
“短短33分鐘時間，他居然就把這份具有一定難度的理綜卷子，全搞定了？”
“這實在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到底是什麼神仙手速啊？”
“化學生物先不說，以我教授物理二十幾年的經驗看，他物理部分都對了。”
“且理綜不分家，雖然我不是化生老師，但依我經驗，他全對概率很大。”
“這簡直，超級牛蛙了啊！”
這一刻，李進咬着牙，目不轉睛死死盯着林北答題，內心可謂翻江倒海。
完全，淡定不下來的那種。
跟之前的周星義一樣，感覺自己認知觀都要破碎了，而需要重新構造。
林北的實力，他是知道的，畢竟林北便是他班中的學生，他不是不知道林北強。
即便過去很垃圾，但上一次月考理綜滿分，便已證明林北非常厲害。
且上一次許多人質疑林北作弊，而理綜組特意叫來林北給其測試了一次。
當時去叫林北的，便是他李進。
身爲林北的物理老師，那也是他第一次直觀的瞭解到林北實力強的可怕。
不過那時候林北雖然很強，卻也遠遠比不上現在啊！
畢竟當時測試的卷子，跟這一次聯考的理綜卷子，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這份卷子，連他這個資深物理老師，都認爲很難，如果讓他來做，光物理部分沒得三四十分鐘都完全搞不定。
可此刻林北卻……
一整份卷子加起來，才33分鐘。
如此高的實力，還有必要參加聯考麼？還有必要參加高考麼？
完全可提前保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