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冷傾和顧臨淵都沒有說話,氣氛不算太糟糕。很快,他們到了家。
顧臨淵從冷傾身邊經過的時候,冷傾感覺顧臨淵今天的氣壓沒有那麼低了。冷傾就站在那看着顧臨淵,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樣子很可愛。
顧臨淵覺得後面好像空落落的,顧臨淵用餘光掃了眼後面,並沒有看見冷傾的身影,有那麼一剎那,顧臨淵是心慌的。
顧臨淵匆匆回頭,看到冷傾站在門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顧臨淵輕咳了兩聲。冷傾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臉頰微紅。顧臨淵的心好像也亂了。
“走吧。”顧臨淵的聲音很平靜,很好聽。
冷傾和顧臨淵今天好像都不太對勁。
冷傾腦子裡有些亂的,“我先回屋休息了,早點休息吧,晚安。”
冷傾洗了個冷水澡,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好像顧臨淵是還愛自己的?
冷傾想着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連冷傾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想這些的時候,心裡是甜蜜的。
“冷傾,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顧臨淵是不會喜歡上你的,你現在要變得強大一點。冷傾告訴自己。
冷傾看見顧臨淵坐在沙發上,西裝被扔在一邊,手揉着太陽穴,冷傾見狀愣了愣,欲言又止。
她輕聲走過去,不巧,碰見樑姨從廚房裡出來。
“顧太太,你來廚房做什麼。”樑姨並沒有注意到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顧臨淵,聲音有些大。
冷傾皺了皺眉,果不其然,顧臨淵擡眼看向冷傾,冷傾慌忙低下頭。臨淵微微皺了皺眉頭,很快又恢復了成了那個冷峻的樣子。
顧臨淵想,冷傾這麼怕他?可能是自己太兇了吧,顧臨淵放柔了聲音“你下來做什麼。”
等到樑姨上樓過後,空大的客廳只剩兩人。
顧臨淵嘴角微微上揚“難道是擔心我?”他的語氣有一絲期待。
冷傾剛想解釋,但是還沒說話的時候,顧臨淵又示意她到自己身邊。
冷傾彷彿又是回到年輕的青澀,她慢慢靠近顧臨淵,男人沉悶的開口,“怎麼?”
冷傾搖搖頭,坐在顧臨淵的身邊,是安全距離。顧臨淵看着冷傾的舉動,心裡莫名有些生氣。
顧臨淵開口,“坐那麼遠怕我對你做什麼事情嗎?”冷傾今晚真是有些迷茫,今天顧臨淵是怎麼了。
顧臨淵見冷傾沒有什麼動靜,語氣裡都能聽出來生氣的意味,“冷傾,我說話你是聽不見嗎?”
冷傾聞言忙坐過去一些,顧臨淵心中有些煩躁,他扯了扯領帶,冷傾低着頭愣愣的出神。
客廳安靜的都能聽見呼吸聲。顧臨淵打破安靜的氣氛,他開口“去拿酒。”
冷傾問道,“要喝什麼酒。”
顧臨淵擡眼,“平常喝的紅酒。”
她拿給顧臨淵,顧臨淵看到只有一個紅酒杯輕微的皺了皺眉頭。
“你不喝?”顧臨淵問道。
冷傾搖了搖頭,顧臨淵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他只是自顧自的喝起了紅酒。
冷傾在一旁沒有說話,看着顧臨淵一杯一杯的紅酒下肚。
“冷傾,陪我喝幾杯。”顧臨淵最近看起來就是心煩事特別多,但是冷傾並不知道他在煩惱什麼。
自從上次蘇荷的生日過後,顧臨淵似乎對冷傾的態度轉變許多。當然顧臨淵悄悄做的事情冷傾都毫不知情。
對於顧臨淵的再次邀請,冷傾並沒有拒絕,她的酒量並不行。但是隻要在顧臨淵的身邊,她就算是喝到吐,她也放心。
很快冷傾臉頰紅紅的,那雙清明的眼睛也有些飄忽了。
“嗯?你怎麼不喝了啊。”冷傾指了指紅酒,傻乎乎的笑了笑,“你喝不過我了吧。”她的臉上有着孩子一般的驕傲。
顧臨淵也被這傻乎乎的樣子逗笑了,他就看着冷傾沒有說話。
“你好凶啊,你要多笑一笑,像剛纔那樣,那樣我就不會那麼怕你了……”冷傾開始胡言亂語,但是她的每一句話都讓顧臨淵怦然心動,很快她趴在沙發上睡着了,顧臨淵眉眼含笑的給她披上了毯子。
顧臨淵就這樣陪着冷傾在沙發上睡了一晚。
翌日,門外響起顧臨淵很熟悉的聲音,是林子窈。因爲顧臨淵的手機丟在一邊,昨晚林子窈連續給他打了一整晚的電話,他卻一個都沒接。
着急的林子窈只好一大清早來天水園看顧臨淵是不是出事了。
林子窈一進門,發現顧臨淵正在沙發上,她着急詢問。“臨淵哥哥,你沒事吧?怎麼一個晚上都不接我的電話,你知道我多擔心你麼?”
“小窈,我昨晚喝醉了,讓你擔心了。”顧臨淵靠近林子窈的時候,她能聞到男人身上的酒味,即便如此她也只能假裝善解人意。
然而她的餘光卻掃到了正在熟睡的冷傾,爲什麼冷傾也會出現在沙發?難道兩個人一起在客廳喝醉!看來是冷傾又施技將顧臨淵捆住,林子窈佯裝驚訝,“臨淵哥哥,冷傾姐姐怎麼就睡客廳啊。”
顧臨淵看向冷傾,“昨晚她喝酒了。”
緊接着林子窈看到顧臨淵身上有些褶皺的西裝,她心裡突然明白了些什麼,林子窈有些嫉妒。
顧臨淵對林子窈說,“我上樓一趟。你在客廳等着吧。”說完餘光不忘掃了眼冷傾,林子窈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她咬牙切齒看着冷傾,林子窈眼裡閃過一抹狠厲的目光。
辛恆給自己拍的證據一直不相信,現在自己眼見爲實,林子窈真的開始懷疑兩人是舊情復燃了。
突然林子窈想到一個辦法,她往冷傾的肚子上跺了一腳,冷傾被疼醒,她皺了皺眉。
林子窈餘光一瞥,然後從冷傾身邊過去摔向客廳一角,轉眼就見了血。冷傾想要去扶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啊!臨淵哥哥,好痛……”林子窈緊緊捂着自己的頭,她的眼淚隨着血啪嗒的掉落。
“冷傾姐姐,你爲什麼要這樣推我,我真的愛臨淵哥哥,你不要跟我搶他了。求求你,我就算死也不會放手的!”
林子窈跪倒在地上求着冷傾,彷彿這一切就是順其自然的發生。
顧臨淵看到這一幕,目光狠厲的看向冷傾,並且用力推了一把冷傾“滾開。”聲音極度冰冷。
冷傾的心也涼了,肚子被踢得好痛,她捂着肚子沒有說話上。等到兩人離開的時候,冷傾眼淚就掉了。顧臨淵毫無徵兆的就能讓她心石沉大海。
明明是林子窈故意的,但是他缺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相信林子窈。爲什麼顧臨淵看不見呢?
冷傾自嘲的笑了笑,她抹了抹眼淚。她告訴自己要習慣這種情況,要習慣忽冷忽熱的心。
冷傾今天因爲跟舒婉還有戲要拍,所以夜晚纔會去,沒想到回到天水園的時候,卻看到顧臨淵板着臉坐在客廳。
冷傾先是動作愣了下隨即恢復正常,她若無旁人的上了樓,冷傾這一舉動惹惱了顧臨淵。
顧臨淵冷冷開口,“下來。”冷傾的眼眶唰一下的就紅了,眼淚在眼眶裡調皮的打轉。
“有什麼事可以明天說,我今天累了。”冷傾若無其事的說着,沒想到這句話讓顧臨淵雷霆大怒,顧臨淵皺了皺眉頭。
“說的真是輕巧,你還沒給小窈道歉。”顧臨淵冷冷開口。
“那不是我做的,那是她自己故意的。”冷傾解釋道。
“你覺得一個二十幾歲的人會像三歲孩子一樣摔倒然後磕出血?”顧臨淵的氣壓降到冰點。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冷傾仍然不卑不亢。
“冷傾,你現在真是膽子大了,你覺得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臉上完美無瑕疵?”顧臨淵直逼冷傾。
冷傾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解釋,難道說了顧臨淵就會相信自己?冷傾想着這也不是一兩次發生了,只不過是林子窈所玩的小把戲,既然要道歉那冷傾就大膽承認得了。
“好,我道歉。”冷傾擡眼看他,冷傾的眼眶紅了,眼淚也快要溢出來了。
顧臨淵有些心疼。可是很快,顧臨淵對冷傾就沒有那麼多感覺了。
“明天我帶你去見小窈,如果她不原諒你,那麼別怪我心狠手辣。”顧臨淵警告的說着,冷傾已經不想聽了,顧臨淵的話還沒說完冷傾就上了樓。
顧臨淵怔怔的看着冷傾上樓的身影。那抹身影有些微顫,顧臨淵心裡抽疼抽疼的,他把筆記本一關,抽起了煙。
冷傾回到屋裡,就繃不住了,傾渾身都在顫抖,眼淚掉個不停。她哭的像個孩子一樣,不知不覺就在牀上睡着了,旁邊是一大攤淚水。
顧臨淵輕聲推開門,看到冷傾的臉頰上都是淚痕,旁邊都是淚水,顧臨淵伸出修長的手指。他不自覺的想拂去冷傾臉上的淚痕,但是他怕弄醒冷傾,懸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
顧臨淵把冷傾放好,蓋好被子輕聲出去了。他心裡其實有些難受。他也不清楚爲什麼看到冷傾那個樣子心裡會抽疼,會難受,會不自覺的想對她好。
這是喜歡嗎?不,不是的。
顧臨淵否定道,那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怎麼會對她動了心呢?顧臨淵自嘲的笑了笑,煙是一根接一根的抽。樑姨看到,臉上露出心疼之色。
“少爺你這是怎麼了,很久沒見你抽菸抽的那麼厲害了。”樑姨的聲音在顧臨淵的身後響道。
顧臨淵掐滅了煙,回頭看向樑姨,苦澀的笑了笑。
“沒事,最近有些累了而已。”顧臨淵聲音裡都是疲憊。
樑姨嘆了口氣,“其實有時候你該選擇相信顧太太的,我覺得她沒有你所想象中的那麼壞。你或許知道背後的真相,你到時候更加後悔莫及。”
顧臨淵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變成習慣性的選擇相信林子窈。
樑姨又說,“我看了客廳的監控,其實是林小姐往顧太太的肚子上跺了一腳,然後林小姐自己可能不小心撞上去的,這些也只能在監控看見的。其餘真相也只有顧太太跟林小姐才知道了。”
顧臨淵突然就愣了,他以爲冷傾早上捂着肚子是爲了博取他同情呢,看來真的不是。
顧臨淵更煩躁了,樑姨看到顧臨淵這個樣子,嘆了口氣上了樓。
顧臨淵慌里慌張的去了冷傾的屋子。他不掀起冷傾的衣服就看到了一到明顯的高跟鞋的印子,顧臨淵心裡抽疼的,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顧臨淵看着冷傾,看了很久,不知道看了多久,冷傾翻了個身才讓顧臨淵回了神。
顧臨淵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他一夜沒睡。
翌日清晨。
冷傾醒了,看上身上的被子,以爲是樑姨蓋的,心裡涌起一股暖流。冷傾的眼睛已經腫成核桃了,冷傾不想用這幅樣子下樓見顧臨淵,更不想用這幅樣子對林子窈道歉。
更不想聽他們的嘲諷,冷傾就躺在牀上玩手機,直到門外響起敲門聲,冷傾以爲是樑姨,就說了聲進。
沒想到,推門而入的是顧臨淵,冷傾慌忙蓋上被子。
顧臨淵皺了皺眉,她就這麼不想看見他嗎?
冷傾開口,“我現在很醜,怕礙了你和林子窈的眼。”冷傾沒好氣的說。
顧臨淵有些生氣冷傾這麼說她自己。
“以後不允許你這麼說自己。”顧臨淵聲音冰冷,頓了一回顧臨淵又說道,“不用給小窈道歉了,她已經沒事了。”
冷傾沒有說話,她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前一秒還是氣勢洶洶,下一秒就又是另一副模樣。
“你還不打算把臉露出來嗎?”顧臨淵問到。
冷傾冷哼一聲,“說了醜啊。”
“我不閒你醜。”顧臨淵冷幽幽的說了一句。
冷傾冒出她的“核桃眼”,隨即又縮回去了,顧臨淵聲音低沉的笑了笑。
“我看過了不醜。”顧臨淵說道。冷傾也豁出去了,悶死她了。
“我知道我現在很醜。”
“不醜,你換好衣服下樓吃早餐吧。”顧臨淵聲音很暖。
冷傾愣了兩秒,換上了休閒的套裝,然後下了樓,顧臨淵也沒有吃。冷傾有些驚訝,她擡眼看向鐘錶,八點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