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簡語綺的人叫趙聞,初中時和宿洋是同班同學,也是最好的朋友,後來兩人因爲一些矛盾鬧掰了。
雖然現在不是朋友了,但是終歸有這麼多年的友情做基礎,他還是會不自然的去維護宿洋。
現在簡語綺這樣做,讓趙聞實在爲宿洋不平。
而簡語綺之所以會反應這麼大,都是因爲尚司軼,那天尚司軼放下那樣的話就走了,她心裡就好像長了一根刺,一直提心吊膽的,第二天立馬就來學校上學了。
心裡的恐懼與擔憂,讓她變得神經質,她害怕極了,纔會一時衝動。
尚司軼冷眼旁觀着這一切,默然又冷靜。
“我……”簡語綺意識到自己太沖動了,可是已經出口的話想要再扳回來就很難了,道歉她更是做不到,“我”字半天,卻說不出所以然。
侯燁看着兩人爭吵,出面制止,“好了,都坐下,這還在課堂上,你們這麼吵像什麼樣子。”
簡語綺和趙聞都坐下來,但顯然趙聞的怒氣還沒散去,依舊轉着身,怒視着簡語綺。
侯燁看得不禁笑了:“怎麼着?如果心裡實在不平,要不然給你們倆時間,讓你們吵個夠?”
侯燁不是在火上澆油,他是希望兩人當面把事情說開了,不然積攢着並不是件好事,萬一哪天東窗事發了,或許會釀成大禍。
趙聞是個直性子,脖子一梗:“來啊,誰怕誰!就算她是簡語綺,我也不怕她。”
簡語綺這會兒心亂極了,她不知道尚司軼有沒有把事情告訴別人,更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也就在這時,一聲“報告”在門外響起。
侯燁打開門,門口站着一個高二的男生,這人叫賀瑞,在高二也算是小有名氣,成績第一,是全國青少年跆拳道冠軍,還是籃球校隊的。
賀瑞掃了一眼一班的人,隨後纔對侯燁說明來意:“侯老師,我們老師說可以舉報,我是來舉報的。”
侯燁輕笑一聲:“你是打算在這裡?”
他指了一下身後,意思很明顯。
一般人舉報都是匿名的,就怕當事人會報復,這麼明目張膽跑來要當衆舉報的可不多見。
賀瑞點點頭:“對,我明人不做暗事,沒必要偷偷摸摸的。”
侯燁讓開門,“好吧,那請進。”
賀瑞走進教室,在講臺旁邊站定,看向一班的人。
有人認出了賀瑞,笑道:“學長,您這也太猛了吧,敢當衆舉報,就不怕被報復?”
賀瑞冷笑一聲:“我怕什麼!一,我沒做虧心事,又沒有把柄在別人手裡。二,比後臺,我們賀家也不算太弱。”
賀瑞這句話一出口,衆人都是一驚,他這話太明顯了,分明在說那人的後臺也很硬,只不過他背後有賀家,所以不怕。
侯燁踱步在講臺前,開口道:“行了, 別說這些了,既然要舉報那就說吧!”
賀瑞這纔將視線放到簡語綺的方向,伸手一指:“我舉報簡語綺,簡語綺同學勾結校外學生要對付你們班的郝歆同學,只可惜中間出了點岔子,宿洋同學成了替罪羊。”
衆人剛剛還在討論這件事,這會兒就有人出來舉報,而且果然宿洋是替罪羊,這讓全班同學都炸了鍋,一時間教室裡亂糟糟的,都是衆人的議論聲。
郝歆作爲其中的一個當事人,竟然一無所知,懵圈的看着講臺前的賀瑞。
侯燁眉心一緊,“賀瑞同學,說話要有憑有據,不能隨便誣陷同學。”
賀瑞點頭:“當然有證據,不過證據不在我手裡。”
侯燁淡淡一笑:“拿不出證據有證人也可以。”
賀瑞也笑了,“好巧,證據剛好在人證手裡。”
這話讓所有人都懵了,這位學長在說繞口令嗎?
趙聞忍不住催促道:“學長,您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吧!我就知道宿洋一定是冤枉的,那小子那麼慫,怎麼可能去打架。”
賀瑞還沒繼續往下說,尚司軼站了起來:“證據在我這裡。”
這話無疑就表明,他不但拿着證據,同時也是人證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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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語綺已經凌亂的心,這會兒更慌了,她根本不知道尚司軼都知道些什麼,但是她就是覺得尚司軼都知道。
她眼巴巴的望着尚司軼,可是尚司軼連個眼神都沒給她,一切都是徒勞。
夏天在後面輕笑一聲,仿若已經知道了這個結局一樣。
郝歆一臉懵的看向尚司軼:“你有證據,你還是人證?可是你怎麼都沒和我說過?”
尚司軼低頭看了一眼郝歆,笑了一下,擡起頭後又恢復了一臉的冷然,開口道:“一週前,宿洋受簡語綺的指使,把郝歆約到後花園,宿洋意圖將郝歆鎖在後花園,我和夏天及時趕到救出了郝歆。”
這件事郝歆知道,也猜到了可能是簡語綺授意的,只是不確定而已。
尚司軼繼續道:“後來我擔心宿洋沒得逞,會繼續對郝歆做出什麼,就拜託賀瑞學長盯着宿洋。”
一班的人忍不住發問:“那爲什麼你自己不去,而讓賀瑞學長去盯着宿洋?”
賀瑞笑着補充道:“我也問了同樣的問題,尚司軼給我的解釋是,因爲我和你們都不熟,宿洋對我肯定沒有警惕性,而且我是跆拳道冠軍,就算真的有事我也能自保。”
尚司軼點頭:“沒錯,而且我每天和郝歆、夏天一起放學回家,我沒有分身乏術,只能拜託其他人。”
說完,他又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後來的事情還真的讓賀瑞學長撞個正着,他看到宿洋放學後與簡語綺在奶茶店見面,拿到了簡語綺是後花園一事真正幕後指使者的證據。”
賀瑞接話話茬,繼續道:“我親耳聽到簡語綺責怪宿洋沒把事兒辦好,說已經聯繫好了校外的地痞,讓宿洋想辦法再次把郝歆約出來,然後那些人會處置郝歆。”
一衆同學聽得唏噓不已,沒料到簡語綺平日看着端莊嫺熟的,竟然真的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剛剛她還否認宿洋的事和她沒關係,其實她纔是幕後指使者。
果然是過河拆橋還落井下石!
侯燁也很震撼,他一直以爲自己帶的一班都是好學生,現在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着實失望至極。
他一伸手,對尚司軼道:“那,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