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辦公室,馬陽榮就急忙對她說:“安顏,趕緊給家裡打個電話。我們到省裡開個會。”
開會?這麼臨時?
見她一臉疑惑,馬陽榮解釋道:“臨時會議,挺重要的。集團下屬每個企業都要去人,肯定是和改制有關。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在樓下等你,公司開車去。”
她連忙拿着包跟在他後面。
跟着領導出差不是沒有過,但是這麼急還是第一次。她摩挲着手指上的鑽戒,默默地取下來放進包裡。
去省城三個小時的路程,整個車程中她一點瞌睡都不敢打,一直在聽總經理與馬陽榮的談話。
偶然他們會和她交流,但是她自認資歷淺,不作更多的評論。
趁着他們打了盹的功夫,她給鬱子青發了個短信,告訴她自己的行蹤。
六點左右終於進了省城。安顏感嘆現在私家車不多的年代,進城容易多了,至少下班高峰點也不會堵車。
歷來進省城開會,都是入住他們系統下的名芳賓館。這家賓館當初建造的時候規格就很高,足足有二十五層。
安顏記得即使在幾十年後的2020年,重新裝修後依然有很高的入住率。
她剛辦好入住,下到二樓餐廳吃飯。就在電梯門口聽到熟悉的聲音,讓她恍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裡難道不是省城?
餐廳門口,一抹高大俊朗的身影讓她疑惑着出聲:“師哥?”
鬱子青和馬陽榮同時回頭,馬陽榮笑着說:“安顏,你家鬱總太客氣了。剛纔給我打電話,我說剛到省城落下腳,他馬上就過來了。”
鬱子青道:“我也是下午剛過來辦點事。客戶都安排在這家賓館,也是趕巧。今天以私人名義請你們吃頓飯。”
總經理走出電梯:“看來是以安顏未婚夫的名義了?這頓飯還真得吃。”
安顏看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在兩位同事面前還不能表現出來。
她偷偷地給鬱子青使眼色,不料這孩子竟然公然牽過她的手朝裡面走去。
名芳賓館的中餐廳向來以特色菜出名,包廂也挺難訂到。總而言之,鬱子青同學就是有這樣的神力,妥妥地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包廂。
剛坐定安顏就給鬱子青發短信:“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爲了給你一個驚喜。”
確實蠻驚喜的,但是爲啥非要請同事吃飯呢,讓她感覺有點內卷。
好在她已經下定決心藥材公司民營化後,她就自己創業。
她聽着鬱子青和馬陽茶他們的談話,無外乎六藥的改制。
實際上,藥材公司與其他企業都是平級的,但是總公司會讓分公司的核心參與小組,以達到透明化。
馬陽榮很驚訝地說:“鬱總對六藥也感興趣?你打算把兩家工廠合二爲一嗎?”
鬱子青搖頭道:“現在還沒有合併的打算,但是六藥的幾個配方不錯,我希望可以藉助自己的微薄之力發揚起來。”
安顏是信他的。前世六藥在範深手裡改了又改,中間還出過狀況。
當着她的面,他們談得都不是很深,到底還是避諱着她。倒不是怕她會嘴快,而是怕對她影響不好。
因着這個問題,安顏單獨和鬱子青在一起時,她直接開問:“師哥,你辦事向來都謹慎,今天這事有點過了。”
鬱子青雙手扣在膝蓋上,一臉溫柔地笑道:“來,坐下。慢慢說!”
安顏睨着眼在他身邊轉悠,被他一把拉到自己腿上:“你來省城,我不跟來的話,今天晚上哪裡睡得着?”
這有些賴皮的話讓她莞爾一笑:“頑皮!那你幹嘛要請領導吃飯?以後再請不行嗎,非得今天?”
“其實今天馬陽榮上午有給我打電話,說近兩天會到省城來。所以今天真的是趕巧。”他解釋道,“你放心,我們公私分明。”
安顏稍微放點心:“我是怕對你收購的事有影響 。”
“顏顏,你不需要爲我犧牲。上次你退出改制組,這一次你什麼都不用做。”鬱子青捻着她的頭髮。
這是他讀書時就渴望的想法,抱着捻她的細發。
就跟以前一樣,小姑娘的辮子跑得鬆散開來,他把她抱在懷裡,替她紮起來。
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鬱子青兩條大長腿架在地階上,半點沒有要走的意思。
換作平時,安顏覺得反正也在一起睡過一夜,倒也沒啥問題。只是今天同事就住在隔壁,明天早上要是碰到那就尷尬了。
鬱子青起身整了整西裝,就挺突然的。
安顏愣道:“你要回去了嗎?”
鬱子青掐了掐她的臉:“是不是捨不得我走?”
這貨,好狼呀!
“那你快回去吧,今天晚上有點冷呢!”她問道,“你家離這裡遠嗎?”
鬱子青扶着她雙臂:“還好,開車過去不到二十分鐘。”
她伸出手整着他不需要整理的襯衣領子:“我既然來了,想請阿姨吃頓飯。你家裡我就不去了好不好?現在去好像不太正式。”
鬱子青理解她的心情,眼看馬上就要過年,他就可以接她到家裡見父母。
“不請也沒事。”
“那不行,這樣顯得我多沒禮貌?”安顏輕輕捶着他的肩膀。
鬱子青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我不想走。”
安顏低下頭,掩住嘴角的笑:“那就不走。”
她儘量乖巧地縮在被子裡,身後被一雙有力的手箍着:“顏顏,我在你爸的樓盤裡買了套房子。”
她驚訝地轉身,縮在他懷裡,頭頂抵着他的下巴:“我爸有沒有給你成本價?”
“哈哈!”他忍不住笑道,“你爸如果知道你這個反應,準得氣壞。果然女生外嚮。”
“外你個頭呀!”安顏在他肩膀上輕咬了一口,“如果不是看你暗戀了我這麼久,哼,我纔不會替你着想呢!”
你愛了我兩世,我不相信你會覬覦我家的財產。
鬱子青渾身僵了一下,俯下頭在她頸邊說話,呼吸噴薄:“別咬我呀,顏顏。”
安顏從他語氣裡感受出他的欲~求,老老實實地縮成一團:“睡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