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師剛剛過來，其實也看出劉老師在監考了。
他也不是完全沒眼色，實在是心裡那個猜測，讓他覺得太可怕，也太氣憤了！
“劉老師，您看看這卷子！”
他壓低聲音，把張瑜的卷子塞進劉老師手裡。
劉老師雖然是數學老師，可英文是絕不差的，老師們都知道。
她看了看前面，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就瞥了季老師一眼，他趕緊把卷子翻過來，點了點後面。
劉老師又把後面的讀了讀，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才返回去，看了眼名字。
“張瑜？”
她壓低聲音，幾乎是說悄悄話。
季老師點點頭，也是俯身下來，竭力低聲告訴劉老師：“這幾道題，用的是外國語的B卷，昨天上午高二一班的考完試，我正好有事，就讓他們班英語課代表幫忙送了趟卷子。回來沒多久就聽說，好像他們看到高一一班的考題了。我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統共五六分鐘，學生能記住啥？也沒太在意，誰知道就……”
“季老師。”
劉老師打斷他，反問了個問題：“還記得去年，趙老師冤枉路悠悠同學的事情嗎？”
“劉老師，我可沒冤枉學生的意思！”
季老師急了，聲音也微微拔高，又怕吵到裡面的學生，壓下來，趕緊解釋。
“我這不是特地過來，跟您商量。”
有路悠悠頻頻被冤枉的事情，劉老師已經無數次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輕易懷疑自己的學生，要相信，他們還小，都是善良的孩子！
縱然張瑜這卷子，的確前後對比有點兒大。
她還是覺得，不能就憑這個，懷疑她！
劉老師想了想，問季老師：“能不能打個電話到外國語，看看這套卷子，在你拿到前，有沒有泄露出來過？”
“這沒問題，我跟專培班的姚老師，是老朋友了！”
季老師立刻答應。
劉老師也點點頭：“一會兒考試結束，我也找高二一班的班主任，瞭解下情況。”
“也可以問問王老師嘛！”
季老師建議，小小聲說：“當時，據說連三班班主任都不想要張瑜，是王老師答應，她才進來的。”
劉老師點點頭，看季老師的眼神裡，頗顯出點兒佩服的神色！
纔來一年，學校的八卦，就這麼清楚？！
季老師被看的不好意思，捋了捋過早稀疏的頭髮，嘿嘿一笑，轉頭走了。
劉老師卻是嘆了口氣，心事重重。
她回到教室，掃了一圈。
學生們都還老老實實答題。
今天下午的地理題，也絕對不簡單。
地理老師聽說，英語、數學、化學、物理，難度都相當高，一個高興，就加了點兒歷年的競賽題進去。
雖然他好心好意的，算作是附加題了，可一班的學霸們顯然不領情。
附加題？
附加題不也是題？
是題就有分數！
是分數就得爭個頭破血流！
所以，不到最後一刻，堅決不放棄爭取附加題分數的機會！
路悠悠也是這麼想的，絞盡腦汁，在草稿紙上一次次計算着最後那兩道奇奇怪怪的附加題，走馬燈似的，放映着上輩子，她跑去百慕大三角附近，尋找章茉茉屍體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