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我們怎麼辦?”
在距離別墅前大門有一定距離的一個拐角處,一輛小型私家車停在那邊,車上的司機對坐在他身後不發一言的中年男子請示道,中年男子臉色有些凝重,但至少不是最壞,顯然眼前的狀況,他是有心理準備的。
“再看一下,雖然跟我們預計的不同,但是最終的結果很有可能繼續符合我們的期望的。”中年男子輕輕的開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明白了。”
司機轉過頭來,眯着眼睛望向遠處,與身後的老闆不同,他只能靠肉眼來辨識,而他身後的老闆,手裡卻拿着一臺平板電腦,司機小劉知道自家老闆的能力,在臨港市他還是比較吃的開的,至少他現在能通過路邊的監控系統來查看距離他們比較遠肉眼直視比較困難的區域就足以證明他的力量。
別墅區大門口內,保安室裡兩名原本應該當值的保安縮着腦袋坐在裡間,從敞開的房門往外看去,他們隱約能夠看到門外的騷動,與車子裡的兩個人不同,他們倆是帶着幾分緊張的。
“誰啊,那麼不長眼睛,這樣鬧騰臨港市的警察局又要出動了。”
“出動就出動,關我們什麼事情?反正上頭有交代,如果有警察來問,隨便找藉口就行,之前又不是沒找過,反正公司罰了錢,另外還會有補貼下來。”
“哎,你說這事兒鬧的,不就是個海灘麼?大家坐下來協商一下,該出的錢出,該補償的補償。老這麼折騰,都不的安寧。”
“這你放心,不得安寧的只有那些傻乎乎的傢伙,那幫子漁民比誰都精明,他們也就是閒的時候來鬧騰一下,還分了班次,至於老闆那邊。他只要搞得定上面。下面的人就不能拿他怎麼樣。”
“你說的也是,說起來,今天這事鬧完。是不是又得抓進去幾個?”
“估計……吃麪吧,操那心幹嘛?”
“呵呵,吃麪吃麪。”
“砰!”
兩個低頭準備吃麪的保安只聽得耳邊一聲巨響,他們下意識的就想往外跑。隨後卻反應過來,他們跑什麼啊。他們的保安室要比外面安全多了,哪怕是地震也不過就是搖晃兩下而已,話又說回來,剛纔那聲難道真是地震?
透明的仿若無物的半截玻璃窗外。一名女子年輕的臉孔輕輕的貼在玻璃上,她稍稍眯了眯眼睛,似乎就看到了躲在裡間的兩名保安。注意力已經集中在玻璃窗上的兩名保安下意識的一縮頭,總覺的那名女子的眼神有些森冷。
“報一下警。”
女子擡起手。曲起手指輕輕的叩了叩窗戶,兩名保安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不能確定這女子到底有沒有看見他們。
“不會報警嗎?!”
年輕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像是穿過了牆壁直刺兩名保安的耳膜,兩名保安幾乎是本能的站起了身,因爲站的有些急,差點打翻了面前的鍋爐,好在是電子產品,不然火苗說不定就竄起來了。
“稍等,稍等一下。”
站起了身,就失去了躲藏的意義,兩名保安有些窘迫,心裡在埋怨那幾個示威的漁民,平時不是很得意嗎?怎麼這麼輕鬆就被人闖過來了,從他們示威開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這麼失敗啊。
兩名保安這會已經恢復了理智,一個人彎下身子收拾着有些混亂的餐檯,順便掩藏了自己的口型對身旁的人說道:“你去打發了,我收拾好這些,待會再慢慢吃。”
“行!”
被吩咐的保安這會子也看清楚了窗外的女子皮膚白皙,並不像是臨港市海邊漁民的模樣,應該是別墅的住客,很有可能還是別墅的借住客,不過是一些遊客,沒有什麼好怕的。
“吵什麼吵!”
保安的嗓門響了起來,聲音大到傳出去的時候震的整個窗戶都是嗡嗡做響的,保安並沒有急急忙忙趕到保安室門口接待,而是站在原地好一會之後,他才擡腳走到了半身長的玻璃窗前,仔細打量了一下齊明薇之後,他的臉色稍稍好了些。
“有什麼事情?”
“麻煩,報下警。”
齊明薇收回了放在玻璃窗上的手指,似乎在努力想什麼,保安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看到齊明薇的面容時他的態度就緩和了許多,看到齊明薇似乎在苦惱什麼,他的態度越發的溫和起來,雖然他們被上面關照不用理會門口的這些示威者,但是真要是借勢壓人,他也是不會畏懼面對那些人的。
只是原本透明光滑的玻璃窗上似乎有什麼異狀,讓保安稍稍愣神了一些,那紅褐色的,是血跡還是……油漆?
“順便,再叫一輛救護車吧。”
沉思中的女子擡起了眼,眼神波瀾不驚,而就是這樣一張平淡的臉孔,再配上玻璃窗上的那個彷彿是指關節的血印,讓保安的臉色當場就慘白了下來,之前不是沒有碰到過示威者與別墅住戶甚至是他們這些保安發生過沖突,但是像現在這樣的場面,卻是讓他膽戰心驚的,保安猶豫了一下,擡眼向窗外望去。
往日充斥在眼中的漂浮標語不知道何時已經墜落,地上橫七豎八躺着七八個人,其他的示威者雖然用仇視的目光盯着他們保安室,但是落在年輕女子背上的,卻是驚懼的神色。
保安還在猶豫着,齊明薇卻回過頭,衝着緩步已經走進別墅區大門的師兄師姐和教授說道:“已經報警叫救護車了,你們先回別墅吧,如果有需要,警察會去找你們的。”
“我留下來陪你吧。”
胡蓮早就將教授身旁的位置讓了出去,一天經歷了兩次衝突,教授即便是再豁達的個性,身體也吃不消,現在正由兩名男子帶着往別墅區內走,曾師姐和鄒心潔緊緊的跟在後面,臉上雖然不焦急,卻還是有幾分緊張的。
“不用了,師姐回去安頓好教授,再來門口找我好了。”
齊明薇其實是託詞,警察來了之後她只需要出示自己的身份證明肯定就會沒事的,說不定比胡蓮出來的速度都要快,只是她這樣打算,她的師姐們卻不打算聽,胡蓮直接衝身後揮了揮手,一行人走的越發迅速起來。
“等等!”
猶豫過後的保安按下了連接警察局的二十四小時報警按鈕,看到惹事的那羣人要走,他本能的就要開門出來阻止,按照帝國執法人員的規則,一般這些現場的人都不能隨意離開,要提供筆錄的。
“你們不能,不能現在就離開……”
保安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震懾住他的不止是眼前的那幾個躺在地上昏迷的漁民,更多的還是胡蓮憤怒的眼神,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理虧,他半個身子探出保安室的大門,進退不得。
“幹什麼呢?誰隨意離開了?在帝國警察到來之前,誰都不許離開!”
強硬的聲音來自保安身後,另一名在裡間收拾結束的保安走了出來,一眼只看到半個身子探出門外的同事,他不由得在心裡冷哼了一聲,這小子就是不會辦事,讓他做點小事都做不好。
“等等……”
身子探出門外的保安像是找到了合適的時機收回了身體,他轉身正想跟那個保安說什麼,那個保安卻直接一把撥開了他的身體,直接站到了保安室大門外:“你們是什麼人啊?膽子不小啊,誰敢離開,誰就後果自負。”
“嗯,後果自負,你們先進去吧。”
齊明薇清冷的聲音響起,原本因爲兩名保安的呵斥而停止腳步的一大研究室的學生們繼續擡腳前行,完全不再理會保安的話語,而出了保安室大門的保安在原地呆滯了一下,隨後怒氣襲向他的腦門,他憤怒的轉頭看向發聲的女子,想要給對方一些警告。
身材修長的年輕女子靜靜的站在保安室前,自然下垂的雙手手臂上,些許紅色的痕跡讓人有些畏懼,她的身後通往別墅大門的水泥地上,一條几乎沒有彎曲的水滴痕跡清晰可見,在夕陽的映照下,隱隱可以辨認出紅色。
“你們是這個別墅區的保安?”
與齊明薇不同,胡蓮一開口,撲面而來的氣勢洶洶就讓人有了想要跟她對抗的心思,原本就沒有弄清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保安瞬間就將剛纔對齊明薇的畏懼丟到了腦後,他直接回應了胡蓮的質問。
“是啊,你們是什麼人?竟然在大馬路上聚衆鬥毆?”
“……你好意思說這種話?我們是你們別墅區的住客,在你們別墅區門口發生了事件,你們非但沒有出來幫我們而且還在旁邊看熱鬧,現在倒是會出來攔人了,說實話,你們其實是那一邊的吧,或者說這場示威幕後主事的就是你們的老闆?”
“你這個女人在胡說八道什麼?再敢亂說話別怪老子不客氣。”
保安似乎不能忍受胡蓮的這種猜測,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擡起手,打算給眼前這兩個女人一點教訓。()
ps:母親節加更——額,算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