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衆人信心滿滿,南宮文善這才滿意的高舉長劍,指向滁州城!
有了南宮文善的承諾,衆將士衝勁更足,不消片刻,衆人不怕城牆上射來的弓箭與城門口的火,舉起大盾牌,再次抗起攻城柱朝着城門撞去。
城牆上,李衝着看孝王的人不懼火油,再次攻了過來,心裡一陣焦躁,而且城牆下因爲積水較多,火油雖然燃着,但人多一踩也逐漸熄了下去。
“火燒看來是行不通了。”李衝喃喃自語,卻沒有停下命令,“繼續火箭。”
“城主,火油已沒有了。”侍衛來報,李衝一愣,無奈的苦笑,一個呼息間便已平靜下來,擡手示意他下去。
一旁觀戰的高叔見狀也是不由的皺了下眉,他家爺還沒回來,城內的兵已不足三萬,這麼下去,破城怕是遲早的事。
“弓箭手給我狠狠的射。”
“城主,軍需已不足,城內弓箭與投城石都不夠了。”一個通傳兵大步走了過來,急匆匆的稟報。
軍城不足?“箭支還有多少?”
“不足五百。”
通傳兵着急的說的,神色間露出一絲擔憂。
“有多少都拿過來,讓所有城兵全都集合到城門口,調一隊士兵去通知所有城民,全都疏散到城南那邊去。”李衝沉思片刻,鎮定的下着命令。
“是!”通傳兵得令立馬下城去辦。
城牆上的衆將士都聽到了剛纔的談話,他們手中的弓握的更緊,箭頭也更準,朝着城外孝王兵身上射去。
“來人,把城牆上還可以用的敵軍的箭給我拾起來,我們再用。”李衝咬咬牙,俯身先去拾掉在城牆上的箭。
衆人也知現在情況緊急,也顧不得什麼是敵軍的箭,拾起就用。
遠方的南宮文善看着全力以赴的士兵們,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世間的人就是這麼奇妙,誰人都想得到那些所謂的金銀護身,更想嬌妻美妾成羣,可是,如若真有那麼多能讓你們去得到,那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你們這樣的人!
他冷眼觀戰着,心中沒有一絲起伏,站在他身後的是他的管家,也是個武林高手,年青時曾隨他出徵過,現在做爲他的左右臂,一直跟在他左右。
看着前方士兵們熱情高漲,城門很快就有要被攻破的跡象,也是不由的舒了口氣,總算要結束了!
城牆上,李衝看着一眼望不到盡頭全是黑壓壓的孝王軍時,心中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這次守城,怕是要讓她失望了吧!
似是感覺到他的悲傷與無奈,高叔不由的轉頭望向他,那原本鎮定的臉上也是透着一絲凝重,“城主,你先行吧,城中百姓需要你帶領他們離開。”
高叔在這城中也呆了一段時間,他知道只要突破城南郊外的守兵,就能帶人衝出城出。
“不行,我誓死也要與將士們共存亡,決不允許敵軍踏進城門半步!”
城門外,攻城柱一下一下的撞打在城門上,一柱香過去
,被撞擊的城門上已出現了幾條裂縫來。
“將士們,城門馬上就要攻破了,大家一舉拿下滁州城,城裡的黃金白銀嬌姑娘,到時都是我們的!”得到孝王命令的衆將士們聽着人羣中又有人這麼一高呼,精神格外充沛,撞城門更是用力,很快,便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見到城門上被撞擊處出現了好幾條大裂縫。
“城主,城門要破了。”紅花站在李衝身邊皺着眉提醒。
李衝看了眼站在城牆上一臉堅定的衆將士,深吸了口氣,高聲喝道,“衆將士聽令!拿起手中的兵器,隨我一同下城殺敵!今天哪怕是死,也要守護好我們的家園,保住我們的親人,決不能讓城外這羣畜生進城殘害我們的親人,糟蹋我們的子女!”
“我們誓死也要保護好我們的家人,兄弟們,衝啊!”衆人高喊着緊跟李衝身後,直衝下城牆。
棄了雲梯的孝王兵全力攻擊城門,人多力量齊,很快,城門便被攻破一個大洞,隨着一聲沉響,孝王衆士兵立馬高舉着兵器衝向城內。
城內,李衝一臉嚴肅,站在衆人的最前頭,高舉起手中的長劍,朝他們奔過來的孝王兵先衝了過去。
“殺!”城門破,孝王一聲令下,他身前的副將在他的號令下,率先衝了出去。
南宮文善一個殺字後,他自己並沒有動身,而是立在了河邊,突的側耳細聽。
就在他察覺有些不對時,從城門東西方衝出兩隊人馬,高大健碩的俊馬,整齊的馬蹄聲,令他心一顫,“不好,中計了!”
“快撤回來,快撤回!”察覺不對立馬喊他的人回頭,然他臨時任命的副將卻早已衝到了城門口,望着前面的廝殺,早已熱血沸騰,衝向前。
城內的李衝不知道城外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覺得朝他撲過來的敵軍身強體大,幾個圍攻他,縱是他身法了得,卻還是因力寡而不敵衆,在他刺倒兩個敵軍後,被後面偷襲的人一刀砍向脖頸。
李衝只覺得後脖頸一股寒氣襲來,頓時腳下一個錯開,身子往一旁一斜,想要躲開身後的偷襲,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大人小心!”紅花護在他身側回頭見狀,立馬一個飛身,朝着他身後偷襲者揮去一鞭!
然而,那一刀還是砍到了他肩膀上,疼的他頓時雙眼一黑,往地上倒去。
“大人!”紅花手中長鞭一抖,捲上那偷襲者,手腕一沉,那人便飛向天空,被拋到遠方,同時她身影一閃,落到李衝身邊,滿是擔憂的凝望着他,伸手輕顫着想要扶他起來,可又不敢亂動。
就在這時,城外猛的響起馬蹄聲,鏗鏘有力,這驚得她不由的擡頭,望向城門。
這一看,又是一驚,“他來了!”
“殺!”坐在最前頭爲首的男子冷冷的掃過在城門口廝殺的衆士兵,只下了一個簡單的命令,便見一羣身着銀色盔甲的護衛如鬼魅一般衝進城來,眨眼前,耳邊留下一連串慘叫聲,瞬間各種廝喊打殺聲消失不見,瑟瑟涼風中
,除了悲涼之息,更多的是濃的令人想吐的血腥味無不在充斥着整個人的心鼻。
站在城內的高叔見到坐在馬背上的來人,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歡喜,“王爺!”大步下,他已邁到來人身前。
城內的人見到來人一身戎裝,還有那邪魅冰冷的眼眸後,全都跪地高呼,“翔王萬歲!翔王萬歲!”
來人正是南宮翔,他坐在馬背上,擡頭挺胸,掃過一圈跪在他身前的衆人,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複雜之意。
“高叔,整軍,本王要親自迎接孝王進城!”南宮翔掃過衆人一圈,沒有見到李衝,微不可見的挑了下眉,他進城之前就已看到李衝被人襲擊,可惜他隔的太遠,無法出手,等他進得城來,沒見到他人,而他身邊的那個人影,很是熟悉……
與他同行的牧九歌也是掃了一圈城內,屍體遍地,雖已習慣,但還是忍不住挑了下眉,望向南宮翔,要親自請迎南宮文善嗎?
然,在河岸觀戰的南宮文善早已被詔管家攔住,“王爺,不能去,不能去啊!”
南宮文善緊握着他手中的長劍,恨恨的咬牙,盯着進城的那晃的人發暈的白光,一口氣硬是塞在胸口,不得下去。
“王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者,翔王能從東西方過來,怕是守在那兩方的人馬早已被翔王控制了。”詔管家苦口婆心的勸着。
可南宮文善依舊咽不下這口氣,“城門都已攻破了,難道……難道……本王不甘心,不甘心啊!”
憤憤不平咬牙恨恨的說出這幾句話,雙目緊緊的盯着進城去的人影,最終牙一咬,無力的擡手,垂頭喪氣的道,“撤!”
好不容易攻破了城門,結果被突然而來的南宮翔給殺了個措手不及,回營地後的南宮文善憤怒的揮着手中的長劍,沒有規則的砍在周邊的大樹上,地下落了一地嫩青,蕭瑟的很。
“軍師呢?他人去了哪?”發泄完怒氣的南宮文善這纔想起從開戰起就消失不見的軍師,這會想起,立馬令人去傳軍師過來商量對策。
他話音落下,詔管家立馬上前恭敬的道,“回王爺的話,老奴尋遍軍營,不見軍師的蹤影。”
“混賬!他居然不把本王放在眼裡!”
南宮文善聽着又是大怒,大手一揮,手中的長劍朝着前方的大樹直直的刺了進去,頓聽得啪的一聲響,他身前一棵大樹在他面前碎成片,殘枝四濺!
詔管家也很是疑惑,這軍師行蹤詭異,平常王爺都不太管的,這次爲何……
“報!王爺,有信來!”一聲報,一名傳訊官從營帳遠方一路疾跑跑了過來。
南宮文善聽着又是皺了下眉,手一擡,詔管家立馬攔下,從他手裡接過信交到他手裡。
接過只署名“南宮文善”親啓的字樣的信籤後,他略帶狐疑的打開,看完後,整個臉色一沉,那垂着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嗜血的寒光。
“賤人,居然敢騙本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