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就這樣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倒在地上的沈柯將,那種不屑的感覺,從心底一直蔓延到那無情漆黑的眼瞳中,這樣的男人,那個傻女人究竟在喜歡他什麼?
楚星這樣的沉默,讓沈柯將更是感到不安,沈柯將躊躇着開口,聲音中帶着無可忽視的顫抖,“你,你,你放我走吧,我給你錢,多少我都給你。你,你不是一直想要做我女朋友嗎?只要,只要你肯放了我,我就讓你做我的女朋友……”
那顫魏的聲音,那勉強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都令眼前的楚星厭惡到了極點。
這樣的男人,錢?她缺錢嗎?錢能換回那個傻女人的生命嗎?
“嗤”的楚星發出一聲冷笑,至於女朋友,他真的是病的腦子不清楚了吧。
楚星此刻連往這樣的人身上下腳,都會覺得是在髒了她的鞋,“滾。”淡漠的不帶一絲人情味,分量不重的一句話充斥在安靜的病房內。
聽在沈柯將的耳內卻恍若特赦一般,連滾帶爬的就要奪門而出的沈柯將,突然又停下了腳步。
眉頭猛地一蹙,那雙眸中明顯的劃過不敢相信的質疑,轉身,語氣帶着質問,沒有了之前的懦弱,那趾高氣昂的架勢再次扯出,“我突然感覺到你不是那麼的令我厭惡了,那麼現在我決定要給你一個做我女朋友的機會。”
本以爲世界就要這麼安靜下來了,楚星邁着步子眼看就要走到了病牀邊,耳邊卻又響起了那個令她厭惡的腔調。
一霎那,楚星腦門上的青筋突起,這就是找死吧!讓你走你都不走!
她實在是已經厭惡到了極點,而顯然這個男人……!
楚星身上浮着隱隱的怒氣轉過身看到的就是那個令她厭惡的輪廓,與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眉頭不覺間已經深深的擰了起來。
三步並做兩步腳,楚星單手伸出對着沈柯將那自然垂落在身體邊的手臂猛的一擰,“咔嚓”一聲的清脆的骨骼聲傳入到了楚星的耳內,緊接着“啊——”殺豬一般的悽慘叫聲迴盪滿了整個醫院的走廊。
“住嘴!”實在是吵死了,楚星對着沈柯將腿彎就是一腳,沈柯將的腿猛地一軟一頭磕在了病房的門楞上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世界終於恢復安靜了。
楚星輕蔑的掃了一眼癱軟在地的沈柯將的身軀,這樣的男人究竟拿來做什麼用?
習慣性的視線上移,正準備環視四周,然而楚星的眼眸在上擡的那一瞬間,就瞬間將焦距凝聚在了一處。
一個人定定的站在她病房門前的不遠。那目光此刻也正鎖定在她身上,那眼神中的銳利探究,讓楚星猛地心就戒備了起來。
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這裡,而她爲什麼一直都沒有發現?
一身墨綠色的板正軍裝,手中捧着一大束用玻璃紙包裹着的鬱金香,顯然他是來醫院探望病人的,單從他的衣着與站姿上就能看得出這個人是一個軍人。
小麥色的皮膚,健康的紅脣,高挺的鷹勾般完美的鼻樑,深邃狹長的雙眼,帶着端正的軍帽,兩鬢間精神抖擻的頭髮根根豎立着,那身高看起來起碼有一米八米五吧,完美,那樣貌,那身姿,簡直就是個極品。
向來歷來閱人無數的楚星,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人的出色,然而她並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
在楚星謹慎的觀察着面前的男人的時候,這個男人同樣是在細緻的觀察着她。
巴掌大的小臉,削尖的下巴,幾乎成了白色的薄脣,翹挺的鼻樑,一雙圓潤的胡桃大眼卻有着過於漆黑的眼瞳,黑的讓他感覺深不見底,甚至讓他有種錯覺,其中還包含着深深的戒備與冷意。
想到這裡,面前的男人立刻又在心中否定了,他的……怎麼會有什麼冷意呢,想到此處,他笑着搖搖頭,繼續着未完的觀察。
嬌小玲瓏的身軀,現在已經至少一米六三了吧,不過整個人看起來似乎還沒有九十斤的樣子,簡直是瘦的皮包骨頭,膚色,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蒼白了吧。
面前的男人雙眼中帶着不明思議的情緒,甚至還有着一絲絲的憐惜看着面前的楚星,那樣子就彷彿他們是舊識,沒有一絲的惡意。
意識到這裡,楚星那一直戒備着的心稍稍有些放鬆了下來,也就是在楚星放鬆戒備的那一霎那,面前男人的眉峰不着痕跡的皺了皺,他之前在那漆黑的眼瞳中看到的情緒,難道沒有看錯?
“看夠了吧?這麼久了,你也該離開了。”自從她的目光轉移到了這個軍人身上之後,她同樣能夠感覺的到面前這個軍人的細緻的觀察。
但是這種彷彿是將她放置於顯微鏡下的細緻查看,讓楚星很是不喜歡這種感覺,讓她有種任何東西都無處隱藏的思緒。
帶着疏離的腔調,一聲將面前的男人的觀察徹底打斷,面前的男人視線上移在半空中與楚星那含着淡然冷意的目光交匯,一個炙熱的彷彿六月裡的太陽,一個冰冷的彷彿雪山內經年不化的冰峰。
沒有預料到兩個人會目光交匯,然而這一個不經意的交匯,讓楚星忍不住更想逃離。
那種純澈正直的目光就彷彿一汪透徹的清泉,而與她相比……不等面前的男人在作出任何迴應,楚星錯開目光,轉身大步走進了病房內。
“嘭”的一聲關上的房門,徹底阻隔了那個男人鎖定在她身上追隨的目光。
看着極速消失在他面前的消瘦的身影,看着那無情的緊閉着的雪白的病房門,站在門外的白鋒陽,緊緊的握住了手中被玻璃紙包裹的嬌豔欲滴的鬱金香,這是星兒最喜歡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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