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個流民的國籍,並非是他國,而是英國本地人。居住在那塊富人區,是因爲早在三個月前,就有一個房產商購買了那套房子,但是,這房子卻是被這流民用現金租用的!租賃合同上籤的甲乙雙方非常明確,甲方即爲此套房子的擁有者——房產商,可怪就怪在,將這位房產商請來調查的時候,對方完全一副比他們更驚愕的表情。他根本就沒有
原本只是個流民意外死亡,現在牽扯出來的事情,卻一件比一件離奇詭異。
“恩。”他靜了靜,如實交代:“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我剛剛好像聽到卓風在嘆氣。”云溪的耳朵很靈,雖然嶠子墨很快地闔上了陽臺上的移動門,但她還是聽到了一絲動靜。
對手太聰明,也十分狡猾,似乎知道他們這邊向來處理類似事件的手法,特意找了許多不相關的人攙和進來,讓線索變得越發渺茫。最關鍵的是,他如今是外事到訪,並不能隨意調動自己身邊最得力的人手從b市全部趕過來,人手不足,加上,在別國領土,許多事情會受到或多或少的制約,導致事情的進展遠沒有計劃中的快。
卓風撇了撇嘴,看着一桌子今天才收集彙總過來的資料,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看樣子,別人是壓根不想這麼早離開啊。”嶠子墨將指尖的鋼筆推開,側頭朝卓風使了個眼色,轉身,走到陽臺上去繼續和她通話。
云溪毫不懷疑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行程,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恩,好不容易將那位熱情的總監送走。”
鈴聲只不過響了一聲就被接起,相對於眼下她的腰痠背痛,明明工作了幾十個小時沒休息的人,精力倒聽上去比她好得多:“已經回到住處了?”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撥了個電話過去。
“我知道。”云溪笑笑,對於鎏金的安慰欣然接受。她倒不是失望他沒時間回來,只是有點擔心,他這麼忙下去,身體可吃得消。
“嶠公子最近估計忙得沒法子兩頭跑。”雖然不知道具體在怎麼調查事情,但,那天一瞥而過的卓風行色匆匆的樣子,鎏金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回到住處,還沒進門,卻見整幢宅子一片漆黑,鎏金下意識地側臉看了一下云溪的表情。眼底的失望顯而易見。
夜色下,燈光閃爍,將一座座建築的影子拉得纖細修長,落在她們車頂上,變成了一塊一塊的陰影。
“走吧,回家。”云溪和鎏金坐上車,兩兩靠在真皮沙發座椅上,動都不想動。
別說鎏金,云溪都有點體力吃不消。下午逛珠寶工廠的時候,對方就拒絕乘車,堅持要靠走的,說這樣才能真正慢下來看得出內容,云溪和鎏金平時穿着的都是高跟鞋,好吧,一走幾個小時,不累纔怪。好在,辛苦是有回報的。明天等和那個品牌設計師會面,搞定珠寶選材,後面就沒有多少需要她們親自出面的事情了。
“哎喲媽呀,累死了。”等車開得看不見了,鎏金立馬活動活動脖子,只聽到咯噠咯噠骨頭作響的聲音在耳後一陣陣響起:“陪了一整天了,我感覺我骨頭都快散架了。”
身邊跟着的那八個人不能派給他,倒是出門的時候,特意多帶了一位司機,叮囑了對方該注意的事宜之後,云溪和鎏金終於和他們道別成功。
營銷總監看了一眼手錶,點了點頭:“麻煩了。”
眼看時間不早,云溪惦記着子墨會不會回去,想了想,還是率先提出了離席。“時間不早了,我派人送您和pola回酒店吧。”
吃個晚餐,談天說地,包括合作款項,零零碎碎,一直聊到將近十點。好在她們坐的是包廂,否則,簡直會被人強勢圍觀。
有pola在其中調節氣氛,營銷總監只覺得相逢恨晚,要不是顧念着東方人比較婉約,恨不得晚上約着她們一起夜談。
觥籌交錯間,從品牌理念到品牌價值,再到未來發展方向,竟然大家都能談得來。一個是奢侈高跟鞋品牌,一個是珠寶行業,說起來,都是具有一定消費層次的人才會購買,所以,他們的受衆羣其實在某方面是重疊的。
事情談得差不多,云溪和鎏金雖然並不是本地人,當作爲東道主,還是要盡地主之誼,請了這位營銷總監和pola一起去了一間本地極負盛名的餐館就餐。
多做準備、以備無患。
云溪和鎏金互視一眼,微笑地擺擺手,“沒關係,我們也是這麼希望的。”讓總經理帶着看了一次寶石庫存之後,心裡有底,所以聽他說明天就要,並不緊張。倒是,以防萬一,還是讓總經理最好去英國銀行打聲招呼,做好隨時打開保鮮庫的準備。畢竟,誰也說不清,那位設計師到底要的是什麼樣的寶石。
“我會讓我們品牌的設計師搭乘最快的飛機過來,如果可能,希望,明天能夠看到你們的寶石。”christianlouboutin之前雖然沒有和珠寶商合作過,但他也知道,一次性提供那麼多品質相近的珠寶並非易事,所以略帶歉意對她笑笑:“相信我,我也是希望儘快能夠看到成品纔會這麼急切。”
“不知道您想什麼時候選珠寶?”對於英國這個珠寶品牌來說,已經很久沒有一次性得到這麼大的訂單。云溪說實在的,覺得這次真的如鎏金所說,天上掉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