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李相如一臉的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江獨秀勾了勾脣角,直接將一伸手便將李相如的要害握在了手裡。
“有本事,你接着瘋,有本事你就別說,你看我敢不敢把你捏個神魂懼碎!”
李相如全身抖的全身跟個篩子一樣,就算是已經成了厲鬼看來他也不是萬能的,兩次三番的載在這麼一個人的手裡,他要還不知道怕,那才真是傻。
不就是想知道答案嗎?
說,憑什麼不說啊,正好讓這些人知道知道他那好弟子的真面目,這不變相的等於幫了自己嗎?他何必非在自己去報仇。
腦子雖然已經有所缺失,但還有思維的李自如,當下就竹筒倒豆子的,吧啦吧啦,連講帶罵的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李相如癡迷找尋哀牢寶藏是有原因的,他爲什麼確定有寶藏的存在,是因爲他爺爺留下來的遺言。
李自如的爺爺曾經是土夫子。
“土夫子”本來是民國時長沙對賣黃泥土爲生者的俗稱。因爲在當時的湖南長沙城裡,老百姓都是以燒煤炭爲主,而煤炭裡面需要放上黃泥土,以此來增加耐燒度,故而對黃泥土的需求極大,於是就誕生了以拖着板車賣黃泥土爲生的一種職業“土夫子”。這種行業多以男性壯勞力爲主,他們出身貧賤,經常到郊區附近的山丘挖取黃泥土,賣給市區的酒家或居民。做煤用的黃泥需要純淨的黏土,俗稱糯米泥,是黃泥土中的上品;一般的老土俗稱朱甲土,缺乏粘性不適用。而這種純淨的粘土以古墓墓坑的回填土爲最佳,很多“土夫子”就去墓葬所在地挖取黃泥土。最初由於偶然的機會,有人在山丘下坡的唐宋時期墓坑內挖黃泥,意外地挖到一些釉陶器或白瓷碗、碟等隨葬物,就帶回家中洗淨作爲用具,但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文物。變賣之後能換不少錢,“土夫子”嚐到了甜頭,心裡盤算辛辛苦苦挖了一天黃泥,只能換得幾升米,而挖到一隻古瓷碗卻能賺幾塊光洋,真是“費力不賺錢,賺錢不費力”。從此以後,他們便不以賣黃泥來謀生,而以盜掘古墓的文物爲職業,這樣就在長沙出現了一批“土夫子”,並且在東、南、北區形成了盜墓團伙。於是,“土夫子”就成了盜墓者的諢名。
而他爺爺就是土夫子其中的一員,靠這個發家,只是好日子不長,遇上了小鬼子,被人抓了去專門幹盜墓的事情,大批的文物被小鬼子給運出了國。
雖然他爺爺當時覺的這是不對的,但是愛國的前提也得自己先有命,有命纔能有以後,所以也只能接着幹,直到有一天,小鬼子被國軍堆到了保山這個地方,他們才與國軍裡應外合給小鬼子一個一窩端,雖然幹了盜墓的事情,但是最後卻在軍方落了軍功,返回故地後,更是落了個好名聲,李自如的爺爺也算是錯有錯着,反而因禍得福。
衆人這才知道李自如的所謂好家世居然是這麼來的,啼笑皆非,特看不下去李自如那副自豪的樣子。
上樑不正下樑歪,同理,看李自如的模樣就能知道他爺爺是個什麼德行,說什麼愛國什麼的,那還不全都是李自如自己說的,誰能做證……當時的情況肯定不是這樣,說不定是因爲被逼的沒法了,眼看鬼子節節敗退,知道在鬼子這邊落不了好,怕被當成漢奸一起給滅了,這纔不得不與國軍一起裡應外合的,這樣還能撈到軍功只能說李自如的爺爺是走了狗屎運了。
不得不說衆人真相了,當時的情況雖然與他們猜測的稍有出入,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其實李自如介紹他爺爺不過是開個頭而已,接下來纔是重點。
原來當時鬼子不敵,不想便宜了國軍,將一批古玩文物和他們的一批黃金武器等戰略物資直接封存在了一個古墓中,而地址就在這保山,當時的知情人員都已經被鬼子給殺了,李自如的爺爺正是知情人之一,他好命,當時被屍體堆壓在了坑底,裝死混了過去,後來國軍一打過來,當時他想逃命去國軍,出了意外,竟然讓他摸到了鬼子的存儲武器炸藥的地方,後來他點燃了鬼子的炸藥庫,趁亂摸了出去,這纔有了後來的功勞。
總的來說,李自如的爺爺當時卻實運氣了得,換個人都不一定像他一樣明明去做漢奸挖鬥倒賣古文物,轉眼間卻變成了國家的功臣的。
只不過,越是狡猾的人,越是惜命。從保山那地界出去後,外面一片兵荒馬亂,他又國軍的注視下什麼也不敢幹,做了一陣子軍人後來被因爲受傷,老老實實的被遣返回了家鄉,他到是想把那些寶藏都搬回家啊,可是有心無力,最後籌措了多年後,最後只能期待後代能夠幫他完成遺願。
李自如的父親從小便被母親與奶奶教養着長大的,沒什麼本事,懦弱無能之輩而已,就算是對寶藏再怎麼心動,他也不敢做些什麼再加上後來的環境也不怎麼好,他更不敢亂跑,最後沒想到,父親的遺言就變成了他的傳給了李自如。
李自如出生的時候,生活環境已經好多了,但是他卻一點也不滿足,從父親那裡知道了有關寶藏的事情後,他便忍不住心癢癢,天天盼着這天上掉下來的財富,只可惜因爲年代過遠,很多的東西都變了,包括地理面貌,爺爺記下的牛皮地圖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很多地方根本就找不到,他便只能一點點的去驗證,正是因此他纔會死命的鑽研考古,沒想到還真讓他拿到了點成績,闖出了些許的名頭。
三番四地的去前來雲南保山,全都是爲了爺爺所記載的鬼子藏起來的那一批東西,什麼哀牢寶藏不過是爲了掩飾而已,當然,如果真能找到哀牢寶藏的話,那他會更開心,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算盤打的精,卻沒有白眼狼來的有殺傷力。
他自覺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有人性,向鴻宇從進了大學後就一直跟在他身邊,是他最得力的弟子,也是最信任的弟子,甚至這個弟子可以隨意的出入他的家中,向鴻宇聰明好學,特別的乖巧聽話,做爲弟子,真是再好不過的了,不只是跟着他學考古的知識,更是對於李自如噓寒問暖,逢年過節從來沒有落過他的禮,雖然不是貴重的,但是勝在用了心,都是一些他需要的。
李自如此人自視甚高,到了現在四十多歲的年紀了,可是卻依然無妻無子,難得有這麼一個貼心的弟子,說實話,那其實就跟自己的兒子差不多。
他還曾經想過等自己找到了寶藏後決不虧待了這個弟子,當他終於找到了準確的線索,準備出行的時候,便直接對弟子說了實話,當然這個實話是有水份的,他一直告訴自己的弟子自己感興趣的是哀牢寶藏,卻不知道,他的弟子早就已經洞察了他的那些心思,更是不知道從那裡得知了那批物資的消息,明面上對他各種支持,暗地裡卻早有安排。
他拐帶上整個考古隊一起來,爲的就是掩人耳目,更重要的是拿他們當槍使,危險的時候整好來給他當檔箭牌,誰也不知道古墓裡面會碰到什麼,爺爺的遺言傳到他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些不夠詳細,似乎這藏東西的地方有什麼是爺爺所懼怕的,當初爺爺在保山這一代的時候,似乎還遇上過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帶這麼多人來,也是爲了不時之需,卻沒想到居然真排上了用場。
如果不是人多吸引了水潭裡的那些生物,他當時根本沒有時間跑進青石門後的通道里,如果沒有弟子與他合力,更沒辦法找到機關關上青石門,先時他還曾慶幸,可是方便知道轉眼間,他便成了別人手裡的獵物。
被向鴻宇一刀刺進肋骨的時候,他是真沒有想到,更沒有想到向鴻宇早就已經與他抓到手裡的其中一個人質達成了協議,兩人一起將他與元清扔進了他們特意挑讚的一處墓室中,搶走了他們的包裹,甚至將他扔到了那些陪葬品堆裡,還說什麼讓他死得其所,而後將整個墓室的大門封死之後,揚長而去。
一開始李如自還想着如何逃生,不過是中了一刀而已,還不至於讓他喪命,向鴻宇他們能把他們關進墓室裡,他自然就能想到辦法出去,當時他還曾嘲笑向鴻宇目光短視,竟然犯這樣的錯誤,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想的太過簡單。
但凡大墓中必有機關,就如同入口處不遠的那個翻板的陷井一樣,沒有越是往深處去反而沒有危險的道理。
當時向鴻宇走時特意點燃了室內的一盞油燈,當時他因爲憤怒沒回過神來,但是接下來他便嚐到了苦頭,因爲他在墓室內發現了腐玉。
腐玉:又名蟦石,或名蟲玉,產自中東某山谷。這種蟲玉本身有很多古怪的特性,一直是一種具有傳奇色彩的神秘物質,極爲罕見。古代人認爲這種有生命的奇石,是有邪惡的靈魂附在上面,只要在蟲玉附近燃燒火焰,從中就會散發出大量濃重得如同凝固的黑色霧氣,黑霧過後,附近所有超過一定溫度的物質,都被腐蝕成爲膿水。一旦腐玉被放入墓內,那便是最歷害的機關,沒有防備手持火把的盜墓者就將死於非命。
雖然室內的溫度還沒有到達那個溫度,但是照樣有有害物質因爲這盞燈的原故而溢出,身受重傷的他首當其衝在沒防備的情況下中了招,這個時候想再滅掉油燈自救已經晚了,李自如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已在短短的幾秒鐘的時間內變成了屍體,而後魂魄離體變成鬼魂,看着自己的屍體隨着時間的流逝在短短的時間內漸漸變的面目全飛,李自如差點瘋狂,因爲元清她沒事!
憑什麼啊,憑什麼他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而本來被他挾持在手裡的人質卻保下了命來,硬生生的在墓室內關了六七的時間,居然還讓她給等來了求兵!
李自如的心理已經扭曲,如果不是衝向元清的時候,總會有一種被灼傷的感覺,他早就把元清掐死了,他都死了,元清憑什麼活着,爲什麼同樣一種環境,中樣被腐玉所影響,他死了,而元清卻沒事。
如果說李自如第一恨的是向鴻宇的話,那麼第二個就是元清,不只是因爲她沒死的事情,更是因爲她曾跟向鴻宇不清不楚,那怕元清同樣被向鴻宇拋棄在墓室裡,但是他始終恨意難平。
當他嘶吼着問出爲什麼的時候,沈無憂樂呵呵的解答了他的問題。
因爲當初在第一次在暗街與江獨秀初遇,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存在後,她便順手製了一個護身符送給了元清,雖然當時的修爲不高,但是防禦一隻鬼魂什麼的那還是很簡單的,至於爲什麼不被腐玉所侵蝕……這個問題,她就不知道了。
好奇心作祟下,沈無憂在元清的身上尋找了一翻,最後除了她脖子上自己贈送的平安符以外,身上只有一隻小小的驅蟲香囊。
陳濤一見這東西便道,“這是我送給元清的,一次在國外的拍賣會上得到的,我見它繡工不錯,價錢也不貴便拿來送給了元清,因爲這個東西驅蟲效果很不錯,元清很喜歡,大凡外出總是會帶在身上,沈小姐你不會懷疑是它起到的作用吧?呵呵,這不可能吧……”
“呵呵,這可就不一定了,你想一想腐玉的成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沈無憂笑呵呵的將香囊又塞回到了元清的身上。
陳濤一愣,轉而想到了關於腐玉關於主要成份的介紹和腐蝕東西的原理。
腐玉又名蟦石,蟦石則是常溫如石似玉,有火焰引發高溫就會變成蟲,一大團聚集在一起的黑色蟲子,極爲細小。單個的“蟦”用肉眼勉強可以分辨,大批聚集在一起,就很像黑色的濃煙。平時處於一種僵死狀態,大批的蟦蟲死體疊壓在一起,就好像黑色的玉石,外殼內部的蟲屍在感應到附近空氣溫度的急劇變化,會有一個加速蛻變的過程,脫去屍皮,聚集在一起飛出來。這些破繭而出的蟦蟲,會通過不斷死亡來分泌出大量具有腐蝕性的液體,吞噬附近所有高溫的物體,包括火焰都可以被蟲屍的液體熄滅。
見陳濤才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來,沈無憂笑道,“想明白了吧,說到底不管腐玉多麼的厲害,它也只是蟲子組成的啊,所以你爲什麼驅蟲的香囊會對它沒用?”
陳濤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一拍腦門慚愧的道,“被它的外表矇蔽了本質,是我想差了。”
沈無憂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了一旁的搭好的帳篷裡,秀氣的打了個合欠,然後躺在元清的身旁,沒一會就放睡了。
說到底,她再有能力也還不是神,不是仙,不能不吃不喝,所以同樣的需要休息,雖然打坐可以達到同樣的目的,但是遠沒有睡覺對她有吸引力,而且在這古墓之中靈氣完全沒有的情況下,她一點也不想去費那種力,反正李自如什麼的有江獨秀去處理,現在心神一鬆,她就想好好的睡一覺。
而那邊的李自如在自述完,套取了關於鬼子的那一批東西后,早就已經被江獨秀再次團巴團巴的團成了個球塞進了小玻璃瓶裡交給了魏瞳看管,接下來就是尋找向鴻宇,果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完美的人,所謂的才子什麼的,更是一層僞裝而已,江獨秀手裡拿着關於向鴻宇的資料,頭一回質疑起了管理局的辦事能力,差點就被矇混過去了。
如果,這次不是因爲元清的關係,他與無憂親自出馬,也許其他人還真被這個向鴻宇給矇騙了不可。
不管最後能不能得到寶藏,只要李自如一死,所有的罪名全都得他揹着。
向鴻宇真是好打算啊,也不怪李自如那般模樣,不過李自如落的今天這個下場也是該,這師徒兩人真是半斤八兩,其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江獨秀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向鴻宇不等着找到寶藏後再處置李自如與元清,難道他對自己就那麼有把握嗎?還有他的合作人,明明一開始只是人質而已,爲什麼,他那麼快就能跟對方達成協議?
江獨秀越想越是覺的問題重重,再次將這次失蹤的考古隊員的資料拿出來,仔細的將那位人質青年的資料從頭翻到尾,卻沒有任何的發現,這人典型的書呆子模樣,在學校也沒有什麼存在感,生平資料可看的東西少之又少,可也正是因爲這樣,才更加的可疑。
本以爲很簡單的一趟尋人之旅,卻沒想到最後疑雲重重,一個哀牢寶藏就已經夠讓人頭大的了,沒想到最後還扯出了戰亂時期的物資……呵,還真是……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