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脖子好疼,怎麼回事,我怎麼暈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啊……對了,小憂……”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爬起來,元清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總覺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扎過一樣,痠疼痠疼的,好一會當她回想起暈倒前發生的事情後,趕緊的扭頭就想去看沈無憂的情況,結果一頭扎進了某人的懷裡。
陳濤醒來的時候比元清早那麼一點,除了醒來的姿勢略感意外外,他其他的情況都還好,起碼精神比元清好多了,爲了讓自己不那麼彆扭,他試着轉移注意力,然後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已經返回崖上的沈無憂與江獨秀兩人,醒來時那種好不容易淡下去的羞恥心被元清這麼一撞後,又想起來了,陳濤爲免暴露自己的心思,極力的維掛着面部表情,將元清扶穩後道。
“毛毛躁躁的,什麼事情這麼急?”
元清一個勁的向崖邊張望,“無憂那?”
陳濤一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直接將她轉向沈無憂與江獨秀的方向道,“無憂好着那,到是你,一個勁的捂着脖子做什麼?”
元清見沈無憂無事,正在叫醒倒在地上的衆人,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被陳濤這麼一問,那種痠疼的感覺又想起來了,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脖子後面道,“不知道暈倒的時候是不是撞上了什麼東西,總覺的脖子後面有點疼。”
陳濤直接把元清腦袋按到了自己的懷裡,自顧自道,“我幫你看看。”
一下子被按到滿是菸草氣息的懷裡,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一向大大咧咧的元清臉頰上莫名飛上兩朵紅雲,突然就彆扭了起來,由其是陳濤低頭時,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後項,讓她全身都忍不住一顫,差點腿軟到地上。
慌慌忙忙的一把將陳濤推開,元清扭頭奔向了沈無憂,一邊跑還一邊解釋道,“我去看一下無憂那裡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哎……”無奈的陳濤被推的一頭霧水,好一會才聳聳肩,慢慢向人羣中走去。
傭兵隊的成員們,體質可要比陳濤與元清強多了,幾乎是一睜眼就反應了過來,追問起了剛剛是怎麼回事。
小北與澤武早就已經被沈無憂收回去了,關於浮游的存在,沈無憂也沒有瞞着衆人,仔細的解釋了一遍,包括外面的水潭中那些小浮游是這隻大浮游圈養的等。
大約誰也沒有想到,不過是水裡面最瞧不上的浮游生物,居然會坑害的他們這麼慘,幾次差點葬身於它的口中,衆人唏噓不已。
元清心有餘悸的嘟喃了一句,“接下來應該不會再有這種奇怪的東西出現了吧?”本是無心之言,沒想到整個隊伍瞬間都沉默了下來,齊刷刷的看向沈無憂與江獨秀。
知道事實真相的沈無憂實在是無法告訴元清接下來不會再有危險,只能沉默,然後好半天才再次的追問大家,“現在那些浮游的領頭老大已除,已經是羣龍無首,不足爲據,我們進來的還不算是太深,你們要不要考慮回去?”
元清果然如同陳濤猜想的那樣,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我不回去,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會回去的,除非能夠抓到向鴻宇!”
元清永遠也不忘掉自己獨自在墓室中面臨死亡時候的絕望,她決饒不了罪魁禍首!
沈無憂很是無奈,元清的想法她理解,但是元清的身體狀況卻並不好,她這一路走來,大半都是靠陳濤與僱傭兵們輪流揹着,接下來他們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情況,講真的,帶着元清,只怕照顧不到讓她陷入危險之地。
無奈,元清這丫頭認死理,不管沈無憂說什麼都不肯回去,說急了就站在崖邊道,“你們再逼,我就跳下去!”
陳濤被她纏磨的沒辦法了,也跟着向沈無憂求情道,“你就讓她跟着吧,回去了她也不會安心。”
沈無憂無奈,只能同意了下來,接着她將目光轉向程越他們,“實話告訴你們,接下來的情況不會比前面容易,這話我都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現在最後問你們一次,你們回去嗎?”
程越到是有了幾份打退堂鼓的意思,這一路來,他們已經死掉了兩名成員,是衆人團體中,損失最重的了,可是已經進入了古墓深入,就這麼出去總覺的不甘心,是個男人都會有血性,都會有點想要冒險的精神,再加上他的保護目標陳濤都不肯走,他們想了一下後,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
當然,他們也知道自己的本事不足,這一路上全都是仰仗的沈無憂他們,說話的時候,再沒有了原來的硬氣,不但禮貌有加,更是保證,一定全程都聽話,不會給他們添亂,只要默默的守着陳濤就行。
沈無憂點點頭,到是沒跟他們繼續廢話,只叮囑了一句,“接下來的路,未必好走,大家提高警惕,謹慎行事。”便準備繼續前行。
走過長長的墓道,又通過了地裂形成的深淵,沈無憂他們終於才終於達到了這個古墓正主的墓室,並且同時發現了許多人類曾經活動過的痕跡。
沈無憂撿起地上的一隻壓縮餅乾的包裝袋若有所思,仔細觀察不難發現,裡面餅乾的碎屑還很新鮮,沈無憂有一種感覺,她們走了捷徑與向鴻宇他們走的決對不是一條路,不然,不會這麼快就趕上他們。
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厚重的石門。
古墓爲地下磚砌建築,分左右兩室,都是長方形,拱形券頂。開啓石門,進入墓室,單墓室東西橫寬四米,南北縱長五米,高四米。
墓葬使用的青磚,是由精土燒製而成,建築成型後,磚砌的表面還進行過細細的打磨,這也再次證明墓主人有着非比尋常的身份地位。
這個墓分成東西兩個室。兩室墓大部分都是前後室,前室上供,祭祀的,後面是擱棺材的。這個墓挺怪,就東西兩個室。
讓他們好奇不已的是,放置陪葬品的墓室地面並不平坦,而是從墓室邊緣開始,向墓室中心弧面隆起,呈現出龜背狀。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墓葬地面處理方式,把墓室地面做成中間凸起、四周落下的龜背狀,是要把棺槨和陪葬品放在凸面頂端,避免墓室滲水的影響。如此高規格的墓葬形式,進一步證明了哀牢小王子的受寵程度。
隨後的發現讓專業考古的陳濤與元清睜大了眼睛:狼藉的墓室之內,陪葬的器皿被扔的到處都是,剛剛邁腳進入東墓室,元清便一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正是一隻發出隱約的金色光芒的小印。
這讓她心疼不已,趕緊的小心將這隻印章撿起,小心的清理,而後阻止後面的人進來,喊了陳濤與她一起搶求文物。
沒辦法,元清的職業病犯了,那怕她的身體不好,走兩步就得喘一下,也沒人能攔住她要搶求文件的心,她見不得這些古文物被糟蹋,沈無憂他們也跟着幫忙,最後沒想到竟是清理出幾百件各種陪葬品,有金器、玉器、銅器、漆器等……簡直五花八門什麼都有,甚至還有一些象牙,翡翠,木器製成的撥浪鼓,九連環、七巧板、華容道、魯班鎖、人偶等各種適合兒童的玩具和小巧的由各種材料打造而成,鑲嵌着各種寶石的刀具,馬具等。
這些東西都被翻的亂七八糟,被帶走的卻少之又少,似是對方看不上這些東西,在尋找什麼一樣,很多陶瓷器都被人爲的摔壞了,看上面的裂口還是新的,讓人大感心疼,甚至連小王子的安睡之地都沒放過。
墓室中唯一的小棺槨,裡面是空蕩蕩的,棺木長近三米,寬近一米,東西向橫置於墓門口。衆人推測棺木最初放置在龜背地面的頂端,數千年間墓室內的地殼變動,或者是積水等原因,使棺木漂移到了現在的位置。
而棺槨的主人卻在距離它一米以外的角落裡,骨骼早已經散碎,在它的周圍散落着一些金色的珠子,殘存的衣物布料和翠珠、帶鉤、帶扣、戒指等物。
由此便可以看出,墓主人在下葬的時候,身上佩戴的飾品是怎樣的極盡奢華。
元清與陳濤合力將骨骼拼回到了棺槨中,而後根具屍骨的長度和它周圍的陪葬品推斷,這個墓室的主人,應該年紀在十歲左右,由他周圍的配飾判斷出應該是男性。
如果不出意外,這應該就是這處古墓的正主了。
而後,他們又在西墓室內發現了小棺槨內發現了一具幼兒的屍骨,也許是東墓室讓那些闖入者失望了,使的他們只是粗暴的打開了這邊棺槨的蓋子,隨意的翻了一下,並沒有傷到時面的屍骨,這具幼兒骨架頭東腳西,身材纖細矮小,從骨骼判斷,幼兒的頭骨上右側門齒乳牙已落,恆牙尚未完全長出,由此判斷,幼兒正處於換牙的階段,年齡頂多在五六歲的樣子,因爲年紀太小的原因無法從屍骨上判斷出其性別,不過通過四周的陪葬物來看,這應該是女性,加之古代的喪葬習俗中,只有夫妻才能合葬,他們猜想,這具屍骨的身份很可能是東室內墓主人的小王妃。
在這個幼兒骨骼四周,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陪葬品,依稀殘存的頭髮上,還插着兩枚金簪和兩枚金釵。
在幼兒骸骨的胸部散落許多顆金珠子,這些串起來應該是佩戴在幼兒脖子上的金項鍊,左右手腕上,還各戴一副金手鐲,手鐲附近散落着幾個金鈴鐺。
在她交疊的雙手上共發現有數枚金指環。胸前放着金子和煤精石雕刻的小動物,用於穿線佩戴。身上的各種配飾也是極盡的奢華,只比東墓室稍次一點。
可以說,這個五六歲就夭折了的兒童享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厚愛。
但真的是這樣嗎?沈無憂衝着墓室角落裡的那個黑色小糰子招了招手,在對方抗拒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緩緩向它走了過去。
近了,黑影看的也更加的清楚了,這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鬼,她皮膚慘白,五官卻嬌美可愛,身着一身大紅色已經破損的異族服飾,服飾層層疊疊厚重的像是要壓垮她的脊樑一般,小女鬼卻半點不受其干擾,動作靈敏而矯健,在見到沈無憂真的能看到自己,並向她走來後,小女鬼,呲牙咧嘴,低低咆哮了幾聲,小手上那黑長的爪子衝着沈無憂的臉就撓了過來,可是卻在未曾觸及的時候,便被彈飛,黑色的爪子更是冒起了煙,沒一會便蔓延到了小手上,將它的整隻鬼手都灼的皮開肉綻,卻沒有一丁點的血液流出,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眨了眨眼,小女鬼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一雙幽黑的眼睛瞬間變成血紅色,憤恨的瞪了眼沈無憂與正在整理室內文物的衆人一眼後,雖不甘,卻知自己敵不過,一扭頭,便整隻鬼都沒入到了墓室的牆壁間,瞬間消失不見。
“戾氣很重,這隻鬼不簡單。”
江獨秀站在沈無憂的身邊幽幽開口,顯然他也注意到了這隻小女鬼,只是見沈無憂在逗弄她,便沒有上前,怕自己的煞氣衝散了這隻女鬼,卻不想,這隻小女鬼不買沈無憂的帳,居然敢攻擊她,江獨秀便再無顧忌,大步的走了過來,但還是晚了一步,讓那小女鬼給逃了。
“能簡單就怪了,能在浮游這些魔物的嘴裡生存下來的,可不是什麼善茬!”沈無憂沒有追上去的意思,一隻小鬼而已,而且還挺記仇的,看她最後那個眼神,不用猜都知道,早晚它都要找回來,所以她就不費那個功夫去找她了。
“無憂,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有什麼東西嗎?”
大約是沈無憂的奇怪舉動和她看向角落時候專注的眼神,加外江獨秀也跟着沈無憂跑到了角落裡,元清他們終於發現了兩人的異常,想到這個古墓裡詭異的東西,她下意識的緊張的問了一句。
沈無憂搖了搖頭,走向衆人,轉眼,卻又叮囑魏童道,“你不是要畫雷火符嗎?趁着現在趕緊的弄吧,順便再畫些辟邪符出來,一人一張,必竟這種地方陰氣重,還是防護些好。”
背對着角落的魏瞳雖然沒有看到小女鬼,但是因爲沈無憂的話很有道理,也沒有多問便應了下來。
其他衆人更是露出了心喜的笑容,必竟在這種地方,多點防身的東西就多一分活命的機會,他們早有此意,不過一直沒好意思開口,現在沈無憂這麼一說後,他們趕緊的謝起了魏瞳。
這讓一向有些自戀的魏瞳瞬間得到了滿足,畫起符來更加的努力了,平常十張裡面未必能有一張成功,可是今天卻接連畫了十幾張的符咒後,卻只失敗了不到五次。
進步啊!果然危險實戰最能夠磨練人,衆人的期盼外加自身的壓力作用下,他終於有了突破。
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被魏瞳拉來做桌子的楮永康,晃了晃尾巴,對於魏瞳下筆時所帶出的靈力若有所感,心中佩服萬分,心裡還想着,原來魏瞳沒有說大話啊,他真的很厲害!
這裡的墓室已經被光顧過了,以後肯定會招來各種盜墓賊,東西被氧化過後,也會有所損壞,需要進行保養才行,元清與陳濤帶着傭兵隊的人將東西整理出來後,妥善放好,如果有機會,還是上報最合適。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想打擾死者的安寧,但是這些的研究價值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他們不開發這裡,只怕那些因爲傳說等各種原因來打擾墓主的人也大有人在,他們未必能夠清靜的了,再遇上像是前一波人那樣的敗類,只怕會落個屍骨不存。
小孩子的骨架本來就脆弱,再加上千年的腐化,真是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元清醒是好意,誰知卻在與沈無憂商量這件事情的時候,惹怒了一直隱藏在四周的那隻小女鬼,在與沈無憂分開後,被對方突然發難。
黑色的鏈條突然出現,勒向元清的脖子,元清沒有防備,被套了個正着,小女鬼露出得意的笑容,正欲發力,卻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慘慘嚎,原本已經受傷的小手,再次被灼傷,這次不只是皮開肉綻了,紅色的火焰從元清的脖子上,順着黑色的鏈條蔓延到了她的小手上,直接將她的小手燒成了一團灰燼,即便是魂體,也漸漸被燒得焦黑,然後化爲一團煙霧消散了,小女鬼顯然沒想到自己死了竟也會受到這等無可挽回的傷害,一時間又驚又怕,捂着斷手嚎啕大哭,兩行血淚沾染在頰邊,看上去悽慘至極。
鬼怪發出的聲響,一般人是難以聽見的,元清除了一開始突然覺的脖子緊了一下以外,對小女鬼的所作所爲毫無所覺,而不遠處的沈無憂則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直到覺的差不多了,這纔再次走向小女鬼。
小女鬼一看她上前,轉身就想跑,可惜,這次有了準備的沈無憂卻不會給她這個機會,靈氣結界迎頭罩下,便將小女鬼困在了裡面,鬼,是陰邪之物,靈氣於它就是最怕的東西,觸之既傷。
小女鬼衝着結界撞了兩回後,不但沒能跑出去,反而再次受傷,便聰明的停住了動作,只抱着一隻斷手,瞪着一雙血紅的大眼看向沈無憂,一副恨不能把撕了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