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豐滿嘴都是鼻血,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他眸子裡帶着陰鷙,惡狠狠的道:“放那小賤人進來!我弄死她!”
萬佩佩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低吼:“你瘋了!這莊園裡到處都是監控,司淵一查就知道白輕顏進了我的房間!有進無出,你覺得瞞得過去?!哥,你不要異常天開!剛纔你答應我的,什麼都聽我的!不許輕舉妄動。”
萬豐死死的捏着拳頭,顯然很想按照自己的方法走,弄死白輕顏纔是最省事的辦法。
萬佩佩道:“我們不出聲,裝作不在就好了,你將衣服穿好。”
“佩佩……”萬豐的注意力這才轉移了,目不轉睛的盯着萬佩佩看。
雖然萬佩佩年過半百,可保養得極好,說她只有三十七八歲,一大把的人會信。
萬豐爲她着迷。
“好了!穿衣服!”萬佩佩板着臉。
要不是萬豐的臨時起意,怎麼會是這樣的境地?
萬豐見她果真生氣了,不敢忤逆她,只好穿了衣服去了衛生間。
萬佩佩打算裝死。
門外卻再度傳來白輕顏的聲音。
“阿姨?阿姨你在嗎?阿姨?奇怪!女傭明明說她在房間的呀!”
萬佩佩煩躁的蹙了下眉頭,披了件黑色的睡袍,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她纔出聲。
“是輕顏嗎?”萬佩佩裝作剛睡醒的樣子。
“阿姨?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隔着一道門,白輕顏聲音冷淡。
萬佩佩的臉上帶着冷然,聲音卻帶笑:“沒事,我就是回來眯了會兒,這才聽到你的敲門聲。輕顏,你找我有事?我這房間亂糟糟的,不方便請你進來。”
白輕顏道:“嗯,我找你有事。”
“那行,你在大廳等我,我去洗把臉一會兒下來。”萬佩佩柔婉的道。
“好!”白輕顏應聲。
萬佩佩的耳朵貼在門板上,聽到白輕顏的腳步聲慢慢遠離,她這才舒了口氣。
她轉過身,就看到萬豐已經穿得衣冠楚楚的站在她面前。
她怨念的看了眼萬豐,道:“我待會兒下樓,你去小越的房間待一會兒,從小越的房間下樓。”
“需要這麼欲蓋彌彰?”萬豐顯然對萬佩佩的安排不是很滿意。
“萬豐!”萬佩佩冷着臉。
萬豐立刻服軟:“好好好,聽你的。”
說着,他在萬佩佩的身上揩了把油。
萬佩佩蹙了下眉頭,倒也沒說什麼,去了衛生間整理自己。
白輕顏在大廳里約莫等了一刻鐘,萬佩佩就施施然的來了。
她穿着淡色套裙,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臉上帶着柔婉的笑,端莊優雅,在白輕顏的面前坐下。
“輕顏,抱歉,讓你久等了。”她笑着道。
白輕顏放下手中的茶杯,搖頭:“沒事,阿姨。”
“輕顏,你看你回司家都五年了,老是待在你的小洋樓裡面,也不出去交朋友,你父親嘴上沒什麼,心裡是很擔心你的。”萬佩佩一臉的擔心。
白輕顏臉上的神色沒什麼波動,只是道:“阿姨,讓你費心了。我也覺得之前很不對,所以,以後有什麼社交活動,希望阿姨可以帶上我。”
白輕顏雖然回到了司家,可是和漫城的名媛圈子一點關聯都沒有,倒是司苒,儘管消失三年,但回國之後依舊混得如魚得水。
就算她不再是司家大小姐,可依舊是司家的小姐,是司淵的女兒,依舊高高在上,其他名媛巴結還來不及呢!
萬佩佩有些意外的看着白輕顏,頷首:“好,輕顏,你想通就好,你父親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白輕顏扯了下脣角,臉上的神色依舊淡淡的:“嗯。”
她先利用萬佩佩進入漫城上流社會的圈子再說。
以往,對這些白輕顏是不屑一顧的,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只有拍戲和顧燁之。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爲她的寶寶報仇。
不讓血雁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算她白輕顏輸!
晚上,餐桌上,司淵聽到萬佩佩如此說,很是欣慰,甚至眼眸都有些溼潤。
“好好好。”他盯着白輕顏,不斷的點頭。
回來五年,這還是白輕顏第一次坐在主樓吃飯,司淵的心情幾乎是可以用激動來形容。
白輕顏就坐在他的左邊,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白輕顏的腦袋:“跟着你阿姨多去認識一些人總是好的。”
司淵一直縱着她,她躲在小洋樓裡,除了拍戲,幾乎不出門,他雖然心裡着急,嘴上卻沒責備一個字。
她和厲碩的婚約,她始終不提,他雖然擔心她會一輩子都走不出來和顧燁之的過去,卻也從來不會逼迫她接受厲碩。
儘管,他認爲,厲碩是最配得上她的男人。
“嗯。”白輕顏點頭,對着司淵笑了笑。
司淵的眼眸發澀,像是結在心底的寒冰突然融化一般,他忍不住熱淚盈眶。
自從五年前將她接回來,他幾乎沒怎麼在她臉上看到過笑容,還是如此發自內心的笑。
“輕顏,我一直都在,不管你失去過什麼,我都在。”司淵忍不住開口承諾。
白輕顏放下筷子,伸手握住司淵的手,道:“父親,別擔心我,我沒事的。司淵的女兒怎麼會那麼容易被打倒?”
說着,白輕顏微微揚眉,很驕傲的樣子。
“嗯。”司淵點頭。
萬佩佩握着筷子的手收緊,臉上的笑容依舊柔婉:“看到你們父女倆感情這麼好,我真開心。”
司越一臉的笑容:“我也特別高興!”
司苒幾乎是咬爛了自己的牙齒,扯了扯脣角,道:“父親,你這樣偏心可不好!姐姐離婚,可是我也被拋棄了啊!姐姐現在有厲碩這樣萬里挑一的未婚夫,可是我什麼都沒有!你該安慰我纔對!”
以往的司苒,就是萬佩佩的另外一個翻版。
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始終是端莊且識大體的。
可她離開三年,回來性格大變,就成了今天的樣子。
萬佩佩蹙了下眉頭,低聲呵斥:“小苒,說什麼呢?輕顏從小不在司家,你父親多補償她一些是應該的!我們大家都要對輕顏好一點!以後別說這種話了,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