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殺人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他只需要輕輕一擰，眼前這個女人就會瞬間死去。
可是爲什麼他的手在顫抖？
碧涵沒有掙扎也沒有求饒，她知道他的手段，他想要殺她，她說什麼都沒用。
他不相信她，他居然認爲她是故意接近他的。
碧涵覺得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她感受到自己脖子下的那隻手在漸漸用力。
呼吸越來越困難，碧涵下意識的想要拉開那隻冰涼的手去呼吸。
那隻手在不停的顫抖。
他一向是寡言冷靜、波瀾不驚的，就像任何事都不會讓他有絲毫的情緒。
而現在這個他，真不像她所認識的那個。
倏然，脖子上的那隻手猛地鬆開。
碧涵扶着脖子大口的喘息着。
她看到黑暗中的那個身影似乎微微晃了晃，隨即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腳步聲還帶着幾分凌亂。
“老大，碧涵怎麼樣？”靈齊一直坐在車裡等着慕卿，看他從醫院走出來，不由得開口問道。
慕卿打開了車門坐到了車裡，沉默依舊。
靈齊從後視鏡中看去，發現他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手，精緻完美的臉上還微帶着幾分蒼白。
靈齊嘆了一口氣，踩了一腳油門。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馳。
後座響起了打火機的聲音，一股淡淡的煙氣瀰漫開來。
“老大……”靈齊神色怔怔，最近老大這煙吸的真是越來越猛了，還總是不在狀態。
就連在開會的時候，竟然也會突然走神。
“如果你真的在乎，可以找她說清楚……”
“我剛剛差點殺了她。”
靈齊的手一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大，你說什麼？！”
碧涵受傷的照片被楚辭傳了過來，當時他們還在開會，老大連會都不開直接就趕到了這裡。
難道……只是爲了殺碧涵？
他不相信。
“老大，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靈齊眼中滿是痛心。
老大的心裡明明已經動了情，爲什麼不願意去試着接受？
爲什麼不願意敞開心扉呢？
那些糾結反覆，在靈齊的眼中看起來不過就是一些無謂的掙扎。
“莫雨竹說，她是司徒陌故意派到我身邊來的。”
慕卿的黑眸如水一般淡漠，煙氣縈繞在他的四周。
“老大，你相信莫雨竹的話？”
“不相信。”
“那爲什麼？”
“可她最近和司徒陌確實來往甚密。”慕卿深邃的黑眸浮現出幽幽的冷光，腦中竟然不由自己的浮現出她和司徒陌在一起的畫面。
她挽着司徒陌的胳膊，對司徒陌笑的溫柔而開心。
兩個人看上去很和諧，很般配……
靈齊張了張嘴，正要說話，慕卿卻徑自淡淡的說道：“無論她是不是司徒陌的人，我都要殺掉她。我不能再讓她影響我的情緒，成爲我的弱點。”
他不能再繼續這樣，他還有很多未完成的事要做，可現在不去尋找那些事情的真想，卻整天因爲一個女人而煩躁。
不去調查自己的記憶，整天去看她的消息。
無論碧涵是不是司徒陌派來的人，他都不能在放任自己在這麼繼續下去。
那個女人……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