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涵縮在沙發的角落，瞳孔中倒映着慕卿幽黑深邃的眸子。
他的表情依舊很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然而，他的語氣卻有些急促。
他緊緊的盯着她，迫人的壓力讓她臉色發白。
該說什麼呢？
碧涵不知道該去說什麼。
說之前出現的人是白千落，並不是她？
可那一刀的的確確是從她手中刺出的，白千落刺完那一刀……就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她？
還是說她只是來自一個別的空間的靈魂？
這些解釋，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
作爲交換，她答應過白千落絕對不會將司徒陌殺死，更不會讓慕卿去殺司徒陌。
很不公平。
可她沒有選擇。
白千落雖然是一個失敗的試驗品，可她距離精神徹底的崩潰，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
一年的時間，夠她做太多的事了。
她不想去賭，也不敢去賭。
碧涵迴避着他的目光，緘默不語。
她不是白千落，說不出口那些騙他的話。
慕卿因爲她的迴避，瞳孔而緊緊一縮。
他伸出冰涼的手指，擡起她的下巴迫使着她和自己對視。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所以之前故意和司徒陌那麼曖昧，故意起冷落我，就是爲了讓我心神不定。你再和司徒陌、段冥羽暗中籌劃，該怎麼殺死我。”
這確實是白千落和司徒陌的計劃，碧涵有着白千落的記憶，自然知道她的目的。
“你是不是很確定，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殺你？”
對上那雙冷涼的眼睛，碧涵不忍再看，微微閉上了眼睛。
白千落或許有這方面的想法，但是她真實的想法卻是寧願自己死，也要把威脅司徒陌存在的人除掉。
如果慕卿知道，會不會很傷心？
碧涵就這麼胡亂的想着，緊閉着雙眸不去看他。
這個樣子在慕卿的眼裡看來是無比的冷漠。
她甚至連騙他都覺得麻煩了吧？
她現在恨不得他馬上死，然後可以正大光明、名正言順的回到司徒陌身邊是嗎？
驀地，碧涵被人猛地推倒在沙發上。
她愕然的張開眼睛，脣瓣被人狠狠的咬住。
碧涵吃痛的皺起眉，想要起身，卻被他死死的壓在身下，甚至開始撕扯起她的衣服。
雨點般的吻落在她的身上，激起一層冰涼的顫慄感。
他的動作很兇狠，黑眸濃得好似化不開的墨，不時有幽光閃過。
碧涵被迫承受着他的粗暴，雪白的皓腕抵在他的胸前。
她的反抗對慕卿來說不過小貓的抓撓，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直到她的手準確無誤的抵在了他受了傷的胸口處，他的動作微微凝滯，眸底光芒深邃。
碧涵的瞳孔一晃，這是他受傷的地方，只要她一拳下去，他就再也沒法動他分毫。
她的手漸漸收緊，又鬆了下來，再收緊又放鬆，來回了幾次。
她不是白千落，根本下不去手。
她忽然閉上眼睛，不再反抗，如同木偶一樣躺在他的身下。
這些都是她欠他的。
她沒有反抗的資格。
碧涵這麼想着，身軀卻不自覺的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