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碧涵迅速的朝他伸出手。
慕卿畢竟不是一般人，他反應相當迅速，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就抓住了碧涵的手。
碧涵見狀，微微鬆了一口氣，就要將慕卿拉上來。
“轟隆隆！”又是一陣劇烈的震顫，碧涵腳下的冰雪開始開始鬆動。
碧涵猝不及防之下，險些跟着慕卿一起掉落下去，好在她及時穩住身形。
然而晃動卻愈發的明顯起來，碧涵保持平衡的同時又要拉着慕卿，根本無力再將他拉上來。
腳下堅硬的冰也發出刺耳的碎裂聲，不知道哪一刻就會分離崩解。
再這樣下去，兩個人只會一起墜落。
“放手。”慕卿忽然開口。
碧涵咬着牙搖頭，纖細的手腕被懸崖旁碎冰割破，流出刺目鮮血。
她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死死得抓住慕卿的手不放。
有幾次劇烈的震撼，都快將她掀翻，卻依舊被她咬緊牙關穩住了。
明豔的鮮血順着碧涵的胳膊流到了慕卿的手上，卻又在轉瞬間凝結成血紅色的冰珠子。
慕卿的黑眸連連閃動，如漫天的繁星那樣璀璨。
“放手。”他的聲音依舊沉穩如冰。
“不放！”碧涵堅決的搖頭，“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手。”
她不想再欠誰什麼，也不想報着愧疚活一輩子。
她知道，沒有慕卿自己必定是死亡的結局。
慕卿脣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卻如同乍破雲初的新月，令人心迷神眩，萬物驚心。
這一笑彷彿能將周圍的寒冰融化，芳華絕代，風采絕世。
“我不會死。”他的黑眸淡漠如水，撞上碧涵那雙發顫的瞳孔，倒映着她小小的影子。“相信我。”
說着，他緩緩鬆了手。
“不要！”碧涵大驚失色，下意識就要去抓他的手。
然而，慕卿的身影卻緩緩墜落下去。
碧涵上前，也跟着要跳下去。
“女人，你瘋了？！”一雙有力的大手將碧涵猛地拉了回來。
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音後，碧涵先前所站的位置也徹底的塌了下去。
碧涵被人推倒在一旁的雪地裡，大口的喘息着。
“他豁出性命要救你，你就這麼想死？”
碧涵微微擡頭，看到楚辭那張邪魅俊美的面容。
“是你……”碧涵勉強動了動嘴角，冰涼的淚卻從她的眼眶中落下。
她怔怔的看着落在指尖的淚，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回神。
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從來沒有哭過。
無論是碰到什麼事情，什麼委屈。
就算曾經執行任務的時候落入陷阱，她也從來沒有掉落一滴眼淚。
她覺得女人的眼淚是最沒用的表現，可今天她卻沒用的……落淚了！
看到碧涵失魂落魄的模樣，楚辭微嘆一口氣。
“你不用擔心，那傢伙不會那麼輕易就死掉的。”
碧涵恍若未聞。
“算了，我去看看他。”楚辭站起身就要走。
碧涵聽到這話，空洞的眼睛浮現出一絲亮色。
“我和你一起去。”
她站起來想和楚辭一起走，腳裸處一陣疼痛，差點沒摔倒在地。
楚辭的目光落在碧涵的手腕和腳裸，“你還是在裡先待着吧，你現在受了傷，行動不便，如果遇到什麼危險狀況，還要去顧及你，更沒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