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語和趙亞這次運氣似乎並不好,躲到深山裡都被抓到。
當天直接就被押回A市。
兩人涉嫌拐賣兒童,而且被甘語帶去衛生間遮掩的那個小男孩是被她騙過去的,用了幾顆棒棒糖誘惑,還偷了人家父母的行李箱,事成之後,他並沒有把那個小男孩送到父母身邊,導致那個孩子走出了醫院門口,然後被汽車撞傷。
傷得也不嚴重,但甘語罪名再次加重。
不過,甘語並未押送到監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在裡面呆了一天,她見到了溫舒韻,原先她還有些害怕,不知道靳紹煜會把她怎麼樣,一看到只有溫舒韻,她突然就笑了,“怎麼?要對我囚禁?”
“囚禁?”溫舒韻也笑了,“好吃好喝供着嗎?”
甘語笑意收斂,但心情看起來也很好,“有時間在這裡和我耗,不去找你的孩子?聽說那邊山林,野獸可是很多的。”
“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那個小傢伙還在發燒呢。”
說着,她語氣古怪,睜大眼,“天啊,都燒了這麼久了,你說,還好嗎?”
溫舒韻一聽,即便小傢伙已經找回來,她胸口劇烈仍起伏着,怒氣都已經忍不住,像是要爆發出來,她想要上去把甘語狠狠打一頓,往死裡打,不然難以解恨。
可她還有一絲理智尚存,這樣的人不足以讓她冒險。
甘語看到溫舒韻這個樣子,眼底閃爍着瘋狂,帶着怪異的興奮,“要不,你跪下來求我,我告訴你他在哪?現在過去,還能給你孩子收收屍。”
死了吧。
肯定死了。
她詛咒那個小鬼已經死透了。
“他找到了。”溫舒韻臉色逐漸恢復,看向她,“我的孩子很勇敢,他從那裡走出來了,被找到了,好好的,說不和老巫婆計較。”
甘語臉色猛地僵硬,神色激動,“不可能,這不可能!”
怎麼可能好好的!
那麼她所作的一切該多麼不值?
那個小鬼頭爲什麼還不死掉?爲什麼?
“你做對了,我的孩子一旦出事,我這一生都活在悔恨和內疚中。”溫舒韻神色平靜,繼續說着,看向她,眼底毫無波瀾,說出的話也冰冷無比,“我也想讓你嘗一下這種感受。”
甘語臉色頓時煞白。
“死,多殘忍?”溫舒韻慢悠悠的語氣繼續傳來,“我會讓人砍掉他們的手腳,一個只有一雙手,一個只有一雙腳,合起來還是完整的,然後把他們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上,一定很有趣,看看人的生存能力是多大,肯定會被激發出來的。”
她說完,還笑着,甘語只感覺從腳底席上來一股冷氣,衝過去,抓住鐵門,吼着,“溫舒韻你敢!有什麼衝着我來,不許動我的孩子!”
“生氣了?”溫舒韻越笑越開了,“一個人再戳瞎一隻眼吧,還留着一直呢。”
原來她也有心,也看不得自己孩子受罪,可是對待她孩子的時候,怎麼就那麼鐵石心腸呢?不怕將來自己的孩子遭到報應嗎?
甘語已經接近瘋狂的邊緣,大喊大叫着,不斷咒罵。
溫舒韻看向一邊的黑衣人,使了一個眼神。
兩人進去,抓住甘語就將針注射進去。
最新型毒品,絕對純高度。
甘語還在掙扎,可哪裡掙扎得過?
一針下去,甘語沒過多久就開始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了。
“這個還挺貴。”溫舒韻居高臨下看着她,“戳瞎眼砍掉手腳,不打麻藥多疼,要不你跪着求求我?我給你的孩子免費打幾針?能止疼啊。”
甘語如何不知道是毒品?
她強留着神志,掙扎幾下,然後慢慢跪着,吐字都有些不清楚,“不要,不要動他們,求求…求求你了…”
“我的孩子一定也這樣求過你,他是不是也哭着說,叫你不要打他,不要掐他,他很疼!”溫舒韻冷笑一聲,不斷拔高語氣質問,“你答應了嗎?你心軟了嗎?不是照樣把他丟在荒郊野外,等着野獸撕咬或慘死?”
“隨口一說你也相信。”
甘語又抽搐得更加厲害了,眼睛狠狠睜着,卻說不出話。
溫舒韻一字一頓的語氣在她耳邊響起,嚴寒無比,“我不會放過他們,就像你不會放過我的孩子一樣,我要讓他們這一世,過得悽慘無比,受盡白眼和欺凌,讓他們爲你這個母親贖罪!爲我孩子報仇!”
“不,不…”甘語使勁搖着頭,吚吚嗚嗚哭了起來。
“前三天,給她加重劑量。”溫舒韻看向一邊的黑衣人,“將抓來那兩個孩子弄醒,準備手術!”
話落,她轉身離開。
她會讓她生不如死,就在悔恨和擔憂中度過,時刻掛心自己的孩子,夜不能寐,痛心無比,同時還要忍受着毒癮發作的痛苦,永遠都戒不掉!
甘語在地上掙扎,往門口的方向爬去,拖着身子爬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彷彿即將別人掏心掏肺,一股股鮮血往上涌着。
*
溫舒韻沒走多遠,擡頭在看到了靳紹煜,她眼底露出一絲慌亂,腳步頓了頓。
對方不知道在這裡多久,又聽進去多少。
靳紹煜走上來,什麼也沒說,牽住她的手,低聲道,“要去做檢查了,我和你一起去。”
這幾天她受到驚嚇,小腹有點疼,有些不放心。
“恩。”溫舒韻任由他牽着,好一會,出口道,“我沒有動那兩個孩子。”
只是說給甘語聽罷了。
“我知道。”靳紹煜側頭,笑看着她,“你不會。”
溫舒韻珉脣,心底鬆了鬆,輕靠在他身上。
被人信賴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