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和王叔呢?孩子們呢?”趙桐芸問了遊嫂一句。
遊嫂看了看這一屋子的牛鬼蛇神,偏頭在趙桐芸的耳邊道“在後院呢,別管他們,你照顧這裡吧,那裡有我們呢?”說完她放下拖盤,叫上了剛收拾好客廳隔間的曾嫂,兩人頭也不回的出了客廳,到廚房拿上飯菜繞去後院,老王和遊嫂的屋子。
兩人剛出門,原本還坐在沙發上當大爺的官婷,拉着她那小白花一樣的表姐,兩人不客氣的坐上了桌,完了什麼也沒說就拿起筷子就吃。
當然馬萊萊比官婷要拘謹一些,但有官婷給她夾菜,盛湯的,她也小口小口的吃起了飯。
趙桐芸一點也沒有生氣,對於官婷的表現,她只當是小孩子不懂事,反倒是笑着邀請洪欣上了桌,這頓飯吃完,洪欣沒要趙桐芸送,一再說自己能找到南大的招待所,一個人走了。
趙桐芸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回頭看着坐在沙發上你大爺一樣攤躺着的官婷,以及她那位一直不太出聲的表姐馬萊萊,兩人一個吃着蘋果,一個削着蘋果的樣子,她總算有點生氣了。
“坐起來,像什麼樣子?”趙桐芸一聲吼,把官婷嚇得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而那位馬萊萊卻很平靜的削着手上的蘋果,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至此,趙桐芸對馬萊萊的忌憚更加的重了,這樣一個冷靜自持的人,做爲朋友,自然是好事,可是當敵人,自然是一件麻煩事。
趙桐芸一臉沉思的看着馬萊萊,對面的官婷卻突然爆發了”趙桐芸,你他媽的要死啊,那麼大聲幹嘛,想嚇死我啊,姑奶奶想怎麼坐就怎麼坐,你管得着嘛,別以爲吃了你一頓飯你就有資格管我了,真當你是我表姐啊,美不死你。“
”不讓我管,那你來我家幹嘛,如果我不是你表姐,那你還來我這裡?你是誰的姑奶奶?說話客氣一點,即然這麼不願在我這裡呆,那你們可以走了,門在那裡,好走不送。“
趙桐芸不客氣的指了指客廳的大門,挑釁的看了一眼官婷,然後把視線轉向了一直低着頭的馬萊萊。
這位馬萊萊,她之前一點也不瞭解,就連官婷也只是見過兩面而已,這兩人能找到她這裡,怎麼想怎麼有蹊蹺。
要知道她結婚的時候,大舅公一家人可沒有人去,而且她結婚是在京城辦的,結了婚之後,她一次都沒有回過成市,就是爸媽也沒有和成市的親人們提過自己住在那裡啊?她們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地址的呢?
”你趕我走?憑什麼?姑奶奶還就不走了,你能把我怎麼樣?你可別忘了,你們趙家可欠了我爺爺的,除非你把我和表姐安排去部隊當文世兵,否則我們是不會離開的。“官婷由最初的不可置信到後來的有持無恐,中間只隔了不到一分鐘。
趙桐芸全程關注着她,自然沒有錯過馬萊萊在她要發火的時候,突然又挨近了她。之後又有沒有什麼小動作,她到沒看清楚,但她知道官婷突然之間的變化,想來這裡面有她的功勞。
趙桐芸拉了張條凳過來,施施然的坐下,兩眼一直看着對面這對錶姐妹,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沙發前的兩人,因爲她長時間的不說話,都有點慌了,官婷結結巴巴的指着趙桐芸道”你……你……你怎麼不說話?行不行的你道是說句話啊?“
而她旁邊的馬萊萊,也在這個時候擡起頭,快速的看了她一眼之後,又低下了頭,之後也一直偷偷的看她,好像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樣。
趙桐芸見她們這樣,突然之間不着急了,她舒服的翹起個二郎腿,”想當文藝兵啊,這是好事,只是這個好事,你們得自己去想辦法,我沒這麼大的能力。還有這裡是我家,我留你們住下,是個人情,不留你們住那也應該,官婷,我們兩家是個什麼樣的關係,相信你心裡很明白,我不知道你那裡來得底氣,在我面前這樣頤指氣使,如果我是你,就會夾起尾巴做人,求人也會有個求人的樣子不是嗎?“
”呸,你他媽的什麼意思?想讓我求你,門都沒有,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就是知道你欠了我們家的必須要還,給臉不要臉,我好好和你說,你還嘚瑟上了,我告訴你,我來之前我爺爺已經打了電話去你家,你爺爺答應了要幫我們的,哼,有什麼不滿意的,自己找你爺爺說去吧。”
官婷黑着一張臉,瞪着趙桐芸,她覺得自己就是傻,爲什麼要怕她,她可是握有上方寶劍的人,怕她個屁。
想通了,她轉身拉上馬萊萊轉身就往隔間去了,進了隔間,”砰“的一聲將那扇門板給關上了,趙桐芸因爲這個突兀的轉變半天沒回過神來。
”趙桐芸,你最好快點給我把工作的事落實了,別以爲我是說笑的,如果工作不給我弄滿意了,我就一直住在你家,不信,你自己打電放去你孃家問問,看是不是你家那個老不死的答應我爺爺的。“
官婷突然之間拉開隔間的門板,探出個頭,一臉嘚瑟的看了看趙桐芸,又輕蔑的笑着關上了門。
趙桐芸被她這種反映給氣得不輕,差點就對她破口大罵了,但好在她的理智還在,她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那扇已經關上的房門,好一會兒,她才站起身,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她就把門關上了,此時的書房,還一地的行李,曾嫂還來不及收拾,她小心翼翼的避開行李,來到了書桌前,拿起書桌上的電話,好半天拔不出去。
官婷既然那樣的理直氣壯,想必爺爺肯定是答應了,而且有可能自己的地址也是爺爺告訴他們的。
只是一直以來都不願意連累自己的爺爺,這一次怎麼會鬆口,把麻煩直接扔給了自己呢?這中間又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呢?
還有既然他答應了對方,怎麼也應該給她說一聲纔對吧,怎麼到現在她都沒有接到京城的電話?這又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