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蘭進了餐廳後,正在廚房忙碌的Annie即刻將早餐端了上來。
這早餐與她小時候吃的一樣,是她喜歡的菜色,只是,不知是不是時間隔得太遠了,她感覺食物的味道變了,不過,是往好的方向變了。
準備早餐的人似乎是參透了她的喜好,這味道出奇的符合她的口味。
石蘭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品味着其中滋味,味蕾上傳來一陣陣的熟悉感,神情一時微微怔住,她有預感,這早餐應該是出自於他之手。
見石蘭呆呆愣住了,立在一旁的Annie以爲她不喜歡,下意識問道道:“蘭小姐,早餐還和你的口味嗎?”
說是關心,倒不如說是試探,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
“嗯,很好吃。”石蘭點點頭,朝她微微一笑,誇讚道:“是你做的嗎?手藝真好。”
Annie一臉不敢邀功地搖搖頭,像是刻意在等着她這話似的,突然打開了話匣子,近乎興奮道:“早餐是先生準備的,很早就起來準備了,而且,還準備了好幾遍,涼了之後就會換掉,然後做新的,一直等到蘭小姐你起來。”
石蘭聞言,微微睜大了眼睛,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回她的話。
Annie似是猜到了她的驚愕,感嘆道:“你們父女間的感情真好,當初,先生聽到你要來的時候,高興的像個孩子,弄得夫人好幾次都無語不想理他。除了對夫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先生那樣。”
石蘭還是沒有說話,扯了扯嘴角,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只是,這笑容看起來怪異極了,像是痛苦,又像是尷尬,還像是逃避。
Annie表達完了自己的欽佩後,又恢復了恭恭敬敬的樣子,見石蘭的表情不太好,還以爲自己說錯話了,表情一瞬間爲難起來,遲疑道:“蘭小姐,你怎麼了?我……我有說錯什麼嗎?”
石蘭輕輕‘啊’了一聲,像是如夢初醒,衝她搖搖頭,不以爲意地笑道:“你沒說錯什麼,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Annie有些神經大條,聽到石蘭這樣說,覺得自己之前的擔憂有些多餘,又恢復了之前興奮的樣子,開始給石蘭講墨楠珏在聽說她要過來後的事情。
石蘭聽得面色恍惚,剛開始還會對Annie點點頭,‘嗯嗯’回上幾句,表示自己在聽她講話,後來,整個人則陷入了沉默中,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心酸還是心痛。
石蘭的胃口一下子小了很多,突然就什麼都吃不下去了,但是,聽Annie絮絮叨叨地講墨楠珏,她還是滿是愧疚地將早餐吃了個乾淨,最後,以一種英勇就義的姿態硬着頭皮走出了餐廳。
客廳裡,墨楠珏還在陪明美玩。
石蘭走到二人面前站住,巡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在墨楠珏身上,心中喊了句‘爸’,然後遲疑片刻,輕輕開了口:“他們都去哪裡了?”
墨楠珏聞聲擡頭,看着她的目光柔和且又慈祥,道:“沐沐和雨宸要準備在這裡結婚,他們出去看結婚場地了,小宇和雲莘帶着洛洛諾諾晗晗出去玩了,小碩在後院陪你媽散步。”
石蘭點點頭,輕聲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