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市?”葉楓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趙文凱,認爲趙文凱是不是真的發瘋了。要知道,在現在這個階段,想要讓股市崩盤,那比什麼都容易。可要是談到“救市”,那恐怕比登天還難。更何況,還是以趙文凱一人之力。比起剛纔自己的大膽,趙文凱簡直就是膽大妄爲了。
趙文凱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對,不過不是我一個人來救市,而是和內地政府聯合起來救市。”說道這裡,趙文凱立刻就可以想象到內地政府對自己“大義凜然”的行爲,會有多麼感激。趁此機會,不想盡辦法,讓內地開放有線電視的管理限制,似乎近兩年內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可惜趙文凱想的是不錯,可是葉楓卻打擊道:“你和內地聯合救市?那麼我請問你,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和一個國家聯合?可別說我笑你癡心妄想。單憑我們一家之言,你怎麼才能叫內地方面相信兩個月後會出現股災?你又拿什麼來證明?要知道,現在內地的經濟體制還主要是依靠國家機器在宏觀調控。關於今年的證卷市場的異常,你能說內地政府就一點也估算不出來?”
趙文凱聞聽此言,立刻就跟被人從頭上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是啊,現在國內雖然改革開放,一切向市場經濟體制轉變,雖然說現在國家地宏觀調控機制不如前幾年那樣力度強了。可是今年突然開放了內地證卷市場的大門。要說國內沒有這方面的監督,趙文凱自己也不相信。
只是對股市稍微有心之人,都會預測到未來國內股市地走向。現在股市持續的不斷上揚,幾乎每支股票都跟吃了興奮劑一樣,而且所有的股民都被現在這種假象所矇蔽。盲目地一味地跟風。投進股票市場裡地錢也越來越多。有的甚至借錢來買。
這樣的狀況一旦發生了問題。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會傾家蕩產。難道內地方面沒有想過嗎?
當然,也不能否認股票市場的不確定性。誰也不能就百分之一百的擔保,未來的一段時間之內,股市不會正常地穩定下來,或者是出現正常的上下波動,最後達到一個平衡點。
總之。一切皆有可能,這句話是誰說的來着?趙文凱無從得知。但是趙文凱現在清楚,似乎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似乎真像葉楓所言。有些“幼稚”了。
不過不到關鍵地時刻,趙文凱還是不會輕言放棄。首先就要和內地取得聯繫。然後想辦法提醒他們準備救市。如果內地政府不相信自己。自己也只能“袖手旁觀”了。
救市只靠自己一家之力,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是不“落井下石”,趙文凱自問,還是能做到的。
葉楓見勸不聽趙文凱,也只好幫趙文凱出一份對未來國內股票市場的分析報告。然後交給他,至於趙文凱能不能讓內地相信未來內地股市會崩盤,就不是葉楓所能控制的了。
最起碼,趙文凱是大老闆,既然趙文凱不想賺這筆錢,那麼他也不好自己一個人去做壞人。
“我可告訴你了,這一份報告書,除了我自己的分析和相關資料以外,就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未來的股市會大跌。至於你怎麼和他們說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過我想問你一句,你爲什麼要幫內地政府救市?好像你是臺灣人吧?恐怕就是內地人自己知道了這個消息,都不會錯過這個發財的機會的吧。”
葉楓很是奇怪趙文凱的做法,因爲在商言商,但看這件事情,也可以理解爲商業上的一次“風險投資”,那趙文凱又有什麼理由來拒絕這次機會呢?
趙文凱聞言想了想,然後對葉楓說道:“你可以認爲我是一個理想主義者,雖然我是臺灣人,但是同時我也是一箇中國人。無論海峽兩岸究竟爲了什麼原因,而一直對持下去。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我們兩岸的民衆,都是同源同種。臺灣如此,香港如此,澳門又如此。即便是現在生活在東南亞的華人,哪怕是擁有着其他國家的國籍。無論自己如何稱呼,但是大家都被統稱爲‘華人’。
我不想說我有多麼清高,也不想告訴你我是很無私。但是我只能告訴你,現在內地經濟剛剛起步,我不想在一開始的時候,這份努力得來的成績,就此而破滅。”
然後趙文凱閉上眼睛回憶着前世的種種,像是對葉楓說,也是在對自己說:“現在國內的證卷市場剛剛起步,經不起大風大浪,雖然現在股民很盲目,但是突如其來的衝擊會使得國內民衆被這一次的崩盤刺激的失去了對未來證卷市場的信心。我敢斷言,如果這一次的震盪過大,那麼將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內地將出現‘談股色變’的情況。而這一切也將會使得內地的金融體制改革變得緩慢起來。因爲大家都不玩股票了,那麼金融市場也就不急得改革完善了。這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所以,我的想法是,股市可以大跌,但是要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內,而不是放任不管。”
“你這是什麼意思?”葉楓聞言眉頭緊皺。什麼叫可以下跌,但是要控制下跌的程度?
趙文凱也是一邊說着,一邊在腦海中形成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只聽他道:“今年國內對金融市場的開放步驟忽然加快,在年初的時候就公開在美國發放十億美金的國家債卷。這也是中國政府打算進一步全面發展國內經濟的一個強有力的信號。可是任何事情都要面臨着事物的兩面性。正所謂過猶不及。股市太熱。必將引起大地變化,可是現在國內的股民對股票並不熟悉,缺乏正確的認知。大幅度地下挫。會使得股民對證卷失去信心,但是沒有經歷過損失,也不會加強對股票的認識。”
葉楓看着趙文凱吃驚的說道:“你是想說。通過這一次地股災。引起內地股民對股票地認知程度?但是也不想叫股市跌地太厲害?”
“對。跌的太嚴重,就會使得股民失去了對股市的信心,也會使得國內剛剛建立起來的金融市場止步不前。我想要控制在一定範圍內。不過這也只是我個人的想法,究竟內地會不會同意我的意見還在兩說之間。”趙文凱說着不由得搖頭笑道。
葉楓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到時候他們不把你當瘋子看就很不錯了。你還指望讓內地政府接受股市下挫地古怪言論。有時間你自己去瘋吧,這件事情我不會幫你。不過關於墨西哥外匯市場運作的事情你又如何打算。”
趙文凱笑道:“這活自然是給你辦。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給你介紹一位前輩。如果你們兩人聯手起來,說不定真的能讓我們在美洲狠狠的撈他一筆。”
聽到趙文凱地態度前後差距如此不同,葉楓也只能無言的苦笑。中國股民是股民,墨西哥股民也是股民。同樣都是股民,但是爲什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趙文凱給葉楓介紹的前輩不是旁人,正是現在掌管另一家秘密基金的夏德章。
關於趙文凱爺爺成立的九州基金,一直以來都是對外保密的。而且關於一些大額的國際金融炒作,一般都是通過在百慕大註冊的風險投資基金來操作的。
目前的所有國際炒家,大多都把自己的基金註冊在百慕大,原因無他,只是在這裡註冊的基金,在外界調查的時候是很難調查出資金流向和背後金主。
當葉楓知道夏德章參與了91年的日本日圓炒賣,92年英國英鎊危機等一系列的國際重頭金融狙擊之後,葉楓對夏德章的敬仰,簡直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斷,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夏德章被葉楓拍馬屁拍的大爽之餘,還是很謙虛的說道:“哪裡,哪裡,都是文凱膽大敢讓我玩,而且我也都是跟風而已。要不然我這一把老骨頭早就被那些金融大鱷連皮帶骨頭都吞掉了。”
“怎麼會,如果沒有這份眼光的話,夏先生也不會有如此成績。”葉楓連忙奉承道。
趙文凱也道:“好了,你們也別吹捧也別謙讓,現在還是研究研究這一次我們在美洲應該如何運作。如果這一把成功,那麼將來我們的集團的發展資金就全都齊了。”
夏德章道:“你們知道不知道前這幾天索羅斯要在美國國會衆議院銀行、金融及市政委員會的聽政會上作證的事情?”
葉楓和趙文凱聞言就是一愣,很顯然,這個消息還是第一次聽說。
夏德章一看這兩個人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似乎關注的人不算太多。於是說道:“其實在今年年初的時候,美洲地區的金融市場就開始出現不正常的波動。而美國銀行和政府當局都認爲這其中肯定有索羅斯的動作。因此纔會讓他出面,在聽證會上做出說明。”
趙文凱和葉楓聽到這裡,卻不明白夏德章的意思。
看到兩個人疑惑的表情,夏德章笑道:“別這樣看我,其實我也是因爲前幾次買賣老跟在索羅斯身後進進出出,纔會對這個人產生興趣。也不過是多關心一些他的消息而已。不過這一次索羅斯在美國國會衆議院銀行、金融及市政委員會的聽政會上作了《對衝基金和動態避嫌》的報告。據說當時的聽政室座無虛席,連過道都站滿了人。很顯然索羅斯是把國會當成自己金融理論的演講臺了。”
說道這裡夏德章也不得不佩服索羅斯的本事,這位金融投資大鱷,竟然在聽證會上大講對衝基金對市場的穩定所起的無人能及的作用,而且竟然成功地讓他把市場波動的禍水潑到了共同基金的頭上。
這一次所謂的“聽證”最後可謂是叫人啼笑皆非。不明白的還以爲索羅斯是位救世主呢。
把其他國家的經濟搗亂,這種令人切齒的舉動,在他的報告中竟然成了一種拯救金融市場,穩定世界經濟的正義行爲。
聽完夏德章的消息,趙文凱和葉楓也不由得爲這位索大叔的本事感到驚歎。最起碼索大叔有這份嘴上的功夫,就算日後投資失敗了,也可以去電視臺做脫口秀主持人混一口飯吃。
“你們覺得索羅斯現在被聯邦政府盯住之後,他以後會有什麼反應和舉動?”夏德章大有深意的問道。
趙文凱想了想先道:“現在很明顯,索羅斯要想興風作浪,就必須脫離聯邦政府的監視,否則他一有什麼大動作,那麼不用等到第二天,索羅斯必定就會被請去喝咖啡。不過以目前看來,索羅斯應該很難有什麼對策纔是。”
葉楓搖了搖頭道:“以索羅斯的性格和爲人,這一次他大張旗鼓的在美國聽證會上作秀。無非是想告訴所有人,說明他自己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不會對美洲的金融體制有什麼損害。不過私下裡會有什麼小動作就不是我們所猜想到的了。”
趙文凱一想到墨西哥金融危機是索羅斯一生之中經典戰例中其中的一個,那麼就是說葉楓的話很有道理,可是索羅斯究竟用什麼辦法才能進入墨西哥搞風搞雨呢?
“如果你是索羅斯,你會怎麼做呢?”夏德章笑眯眯的開口問道。
“如果我是?”葉楓聞言自言自語的重複道。
而趙文凱則是想了想,開玩笑的說道:“被人看得這麼緊,自然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
可是當趙文凱話一出口,葉楓和趙文凱就全驚叫了起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夏德章見此哈哈大笑道:“對我們中國人而言,這兩句話小學生都能隨口說出,可惜美國政府那幫所謂的金融專家,卻是沒有一點的頭緒。你們看着吧,用不了過久,這些監視人員就能被索羅斯這隻老狐狸帶進溝裡面去。”
此話說完,三人一想到被索羅斯帶進溝裡的美國經濟,不由得都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