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默多克眼前的這位沙特王子都對【新聞集團】有着很大的幫助,這裡面的“幫助”主要是指資金方面的。
在當年默多克在歐洲遭受失敗的時候,阿瓦利德王子所擔當的角色,就是“救世主”。
和巴菲特的投資理念有所差異,阿瓦利德的眼中,只要是國際上知名的大品牌,就必然有“投資”的價值。畢竟大品牌存在多少年了,比如有其生存的道理,一時的困難也只是當時的不得其法而已。因此這位沙特王子似乎很喜歡做“救世主”的感覺,每次都是在企業最危機的時候出現,從而在贏得了名聲以外,再使得自己的資產升值。
而默多克的【新聞集團】在王子眼中,也是一個十分值得關照的重點企業,他名下更是佔有了【新聞集團】不小的穩定股份,這一點到是和巴菲特的投資手法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他們的眼光都是盯在長遠利益上。
只不過這一次默多克的大動作讓這位中東富豪有些遲疑了。
看到阿瓦利德的猶豫,默多克不免用目前東南亞的金融波動來作爲理由證明道:“現在泰國的外匯市場遭到國際金融買家的惡意拋售,這很容易引起泰國的經濟。從而波及泰國周邊地區。最壞的結果就是整個東南亞掀起一次堪比墨西哥的金融風暴來。而趙文凱地【信息傳播集團】的大本營傳統勢力範圍正在這裡。也因此他旗下公司的股票價格也必然會遭到衝擊。這就是我們投資最有力地保障。更何況我們還有來自美國和日本的盟友。”
至於默多克口中的盟友,一副思考神色地王子殿下自然知道是誰,不過眼前地默多克在他眼裡實在不是一個讓人放得下心地角色。在英國。在歐洲,默多克也因爲自信而使得【新聞集團】陷入困境,但是阿瓦利德卻不能不承認。默多克的戰略眼光一直是常人無法比擬的。
這也是阿瓦利德猶豫的主要原因之一。
當看到默多克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阿瓦利德終於開口說道:“我的老朋友。你知道嗎?你這個樣子讓我感覺到很爲難。你應該知道,這一次地動作不是在投資,而是在冒險。就和你在歐洲的決定是一樣的。”
默多克不置可否的抿了下嘴,然後靜靜地看着阿瓦利德講話。
中東王子繼續說道:“現在趙文凱的【華夏信息傳播集團】在資金上並沒有問題,雖然這幾年他旗下的公司一家接着一家陸續上市,但是他本身的持股量卻是十分安全的。要是想趁着這一次東南亞的金融市場波動來有所動作。最多我們也只能是降低趙文凱手上的持股量,或者是讓這位東方的商業奇才的資產縮水。但是我現在還看不到你們能夠掌控【傳播集團】的希望。”
默多克聽到這裡,不禁搶話說道:“王子殿下,這一點請你放心。對於你的擔心我們早已經有了對策。在此之前我曾經拜會過巴菲特先生。”
“巴菲特?”阿瓦利德聽到這個名字眼睛就是一亮。然後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默多克身上。默多克對於中東王子的反應感到很滿意,於是鼓足了精神繼續說道:“對的,那位了不起的人物。”
“你是知道的,目前趙文凱的主要勢力範圍雖然集中在東南亞,但是他的資金來源主要卻來自美洲,來自【美國廣播公司】和下屬的電視廣播網絡。如果沒有這些,【華夏集團】的實力必定會被削弱一大半。而在此之前趙文凱的歐洲市場卻沒有打開,他的亞洲市場卻是持續面臨着虧損的局面。就是讓趙文凱名揚世界的【華夏科技】現在也只是一個燒錢機器而已,所以,趙文凱的實際情況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光。”
阿瓦利德沉默不語的聽着,但是從眼睛裡流露出的神情來看,對於默多克的分析他還是很贊同的。
默多克繼續蠱惑着說道:“一旦我們成功,只要把【華夏集團】分拆出售,最終王子你所得到的利益必定是投入的幾倍。更何況王子你也應該想嘗試着經營一些實體企業吧。”
默多克最後的那句話讓阿瓦利德心動了,一直以來中東王子都是以投資者的身份參與到大型企業的內部運作,但是卻沒有管理上的權力,也許這一次真的是一次機會。
正當趙文凱的對手們在爲了攻擊他而四處拆借籌措資金的時候,他本人同樣的也在爲資金的問題不停的接觸香港的政商名流和華裔富豪們,一場場的私人聚會不斷的繼續。一邊趙文凱要充當國際對衝基金的領導者,另外一方面又不斷的在香港和臺灣的上層社會做預防性的宣傳。就連正在拍拖的Michelle都不禁嘲諷自己的親大哥,是本世紀末最大的奸商。
內地方面這一次算是徹底看明白東南亞的地區經濟在未來的態勢了,如果說泰國方面是掩耳盜鈴,對本國的現狀視而不見,那麼有句話叫做“旁觀者清”,身爲一個泱泱大國的掌權者們自然是對現在的情況看的十分真切。
更何況這裡面趙文凱又不是沒少了提這件事情。只不過讓趙文凱有些疑慮的事情是,自從首長去世之後,現任的國家領導人竟然沒有一點想和自己見一面的意思,甚至連個風吹草動都沒有。
只是司徒匯盈在去內地許久回來之後,帶着兩名來自中央銀行和財政部門的同志,精神疲憊的拜會了一次趙文凱。從言談裡趙文凱得知,現在國內外環境更迭變幻有些複雜,像是在這種敏感的時期。因爲趙文凱地身份原因,內地方面還不想公開的與他聯繫。而司徒匯盈現在的身份也慢慢從“業餘”地聯絡官變成了專職的人員了。
以趙文凱看來,司徒匯盈的未來怕是要從幕後地閒散隱士。轉行走向臺前,要從事一些表面公開地政治工作了。比如說未來香港特別行政區的機構組織,在未來的香港行政機構裡。司徒匯盈也必定佔據一個主要的位置。算是內地在香港的代言人的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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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先生年輕有爲。乃是當世少有的才俊,王某雖然久居內地,卻也是聞名久已,今日一見真可謂是三生有幸了。”說話地是一個帶着黑色眼鏡,身形富態的中年人。一身西裝穿在身上,看起來就是一個常在酒桌上的生意人一樣。可是一開口就文縐縐的。聽得趙文凱起雞皮疙瘩地同時,卻也不好不想着這樣的人竟然也是央行所謂的金融專家?
和趙文凱講話這人姓王,至於名字趙文凱沒有心思去記,反正大家見面開口講話。都是趙先生、王先生的相互稱呼,記不記得名字也是無所謂的。
另外一位坐在一邊面帶微笑沉默不語,相貌端正,國字臉的中年人姓魏,來自中央財政部門,也是跟司徒匯盈一起來的。
而趙文凱見司徒匯盈和他們的地點則是在納蘭蓉蓉在香港購置的那棟億萬豪宅裡。
剛一開始的時候,一進門,除了司徒匯盈,其他的幾名隨行之人無不對趙文凱的豪宅表現出一出吃驚的模樣。不過以他們的身份而言,想必有錢人也見過許多,但是卻沒有見過像趙文凱這樣“奢侈”的。
當司徒匯盈把主要的這兩位先生介紹給趙文凱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得由專業人士進行溝通,而司徒匯盈也很自然的退到了一邊,悠然自得的品起茶來。
聽到姓王的這位打官腔,趙文凱也非昔日吳下阿蒙,雖然有些無奈,卻也不得不陪着打太極拳,不過只是有些勉強而已:“王先生過講了,今天王先生和魏先生來到香港,也算是到了自己家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一定不要和文凱客氣,儘管開口,文凱也好盡地主之誼。”
“趙先生客氣了,不過這一次我們來香港主要還是爲了工作,我想趙先生還是讓我們先了解一下現在香港的情況吧。”
這一次開口的是那個姓魏的中年人,趙文凱一聽眼睛一亮,雖然不知道這位魏先生爲人如何,但是趙文凱也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人。於是看了一眼對方,然後笑道說:“如果兩位先生不想先休息一下的話,文凱就爲兩位說說現在的香港狀況。”
姓魏的點點頭,表情不成不變,但是對面的王先生卻是有些無奈,很顯然這人有點不大習慣這種直接的態度。不過既然大家都開口了,他也不能不答應,就只好一起聽趙文凱講述目前泰國和東南亞以及香港的金融市場變動。
如果問現在世界上哪一位金融專家對目前的東南亞經濟最熟悉,恐怕所有人都會把目光轉向那些對金融市場攻擊的國際投機分子了。
而身爲這些對衝基金以及這一場風暴最瞭解的趙文凱,知道的就更多了口幾乎沒有幾句話,就把目前的情況大致的說了一遍。聽的一旁的幾人心中暗暗吃驚,司徒匯盈還好,見過比這還誇張的呢。可是王魏兩人卻是第一次見趙文凱,以往兩人也只是從媒體報紙上見到,可是見到本人之後,卻不由得暗歎一聲。心說: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達者爲先。
等趙文凱介紹完了,就聽趙文凱問道說:“這一次泰國只是國際基金的第一站而已,接下來就是東南亞各國,最後是不是會來香港,這一點我也不敢保證。因此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樣打算的?”
王先生和姓魏的中年人聽到趙文凱問話,先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才由那個話不多卻很直接的魏先生開口,道:“其實今天我們過來,主要要負責的工作其實是替趙先生溝通資金管道的。說白了,就是給趙先生做聯絡官的,中央的首長們覺得,趙先生既然對東南亞事物如此熟悉瞭解,這件事情就完全交給趙先生你來負責。至於具體的操作,中央的意思是由內地和香港的金融專家聯合成立一個臨時的部門。”
說到這裡,一旁的王先生開口說道:“因爲此次的金融風暴來勢兇猛,所以國家中央銀行臨時籌集了大概五百億的外匯儲備來應對這一次的事件。”
“五百億?”聽到有錢可以動用,趙文凱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正所謂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沒錢可以用,趙文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拖延一下時間而已,雖然和索羅斯有過協議,畢竟那都是口頭上的,並且對於這一次金融危機,香港這樣的亞洲金融中心,光是受到東南亞金融市場的波及,想必損失也不是趙文凱一家可以承受的。
不過現在有了錢,那就另當別論了,只不過,趙文凱眼睛裡喜色稍縱即逝,馬上面帶期許的問道:“五百億?會不會太少了?”
聽到趙文凱的話,不說王魏兩人,就是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司徒匯盈都坐不住了,不禁吃驚的看着趙文凱叫道:“五百億還嫌少!”
大吃了一驚的王先生也道:“趙先生,五百億是美金啊!不是人民幣,怎麼會少?”魏先生也道:“當初墨西哥金融危機的時候,美國的聯邦儲備爲墨西哥籌集的資金也不過與此,我們可是經過周密的計算,按照墨西哥的損失準備的,以我們看來,五百億已經富富有餘了啊!”
“啊?”這次換趙文凱吃驚了,什麼“五百億”還“富富有餘”?沒喝多吧?但是這話卻是不好說出口,趙文凱只得耐心解釋道:“幾位先生,五百億的外匯儲備金雖然看似很多,但是依實際情況看,我想保守估計最起碼再籌集五百億,才能夠安穩的讓香港度過97。畢竟東南亞和墨西哥兩者之間還是有所差距的。”
司徒匯盈聽完趙文凱的話,有些震驚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一千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