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顧:寧辰和艾米莉他們終於在薩爾的幫助下殺死了多倫,而奧格瑪的黑暗術士也似乎在一夕之間消失殆盡。
一陣血雨淋下,和着多倫的下水和內臟稀里嘩啦全掉落在了地板上,而術士們也被神秘的法術召喚離去,這個時候奧格瑪的衛兵們才意識到智慧谷確實發生大事件了。 ”
士兵們舉着盾牌嗷嗷叫着衝進屋子裡的時候,卻愣住了,屋子裡有個牛頭人,他懷裡躺着的獸人正是自己“死去”的首領薩爾。
“這是怎麼回事?”士兵們紛紛議論着,倒是爲首的一個頭目稍微聰明一點看出了端倪,他大聲吆喝着:“快,把薩爾王擡出去,找人來救治!”
三日後,奧格瑪。
寧辰真的感受到了什麼是世事無常,就在幾天前自己還是部落中的過街老鼠,而現在卻成了薩爾王的座上賓。
薩爾的身體依舊虛弱,雖然他本身是一個強大的薩滿,但是終究是個血‘肉’之軀,被兄長背叛,遭受許多年的禁閉,他已經有些與這個世界脫節了。
這裡是榮耀谷的議事廳,自從智慧谷出事以後,薩爾責令重修,那裡一時半會還完不了工,因此這位酋長也就把辦公地點挪到了奧格瑪的另一個重要地方榮譽谷。
今天不知道爲啥寧辰一直感到悶熱,頭上身上好像痱子炸掉一般又疼又癢,自從多倫的血‘肉’滴到他的身上以後他就一直有這樣不舒服的感覺,自己已經是滿手血腥的人了,他想。
現在薩爾王安排他坐在自己的左手邊,這裡是從來沒有人坐過的地方,王座臺階下跪滿了獸人,他們有些是奧格瑪的平民,有些是薩爾的親信,還有奧格瑪高層,他們痛哭流涕,爲王的失而復得死而復生開心着,薩爾王安靜的坐在寶座上,靜靜的望着他的子民們,讓他們受苦了,他很難過。
寧辰悄悄打量着薩爾王,他從內心真的很佩服這個鐵血的漢子,在夾壁裡堅強的活了那麼久,沁蘭德說若是換了意志力稍微薄弱一點的人,早就掛掉了,看得出來他是一個賢明的領袖,無怪乎這些獸人如此的擁戴他。
哭了許久,那些獸人才一個個的擡起頭望着自己的王,等候他的發落,因爲內心中他們都對王懷有深深的愧疚之情,輕易的就相信了多倫那個惡人的謊言,導致王白白受了那麼多年的苦。
薩爾微笑起來,向子民們解釋那不是他們的錯,是多倫太狡猾也是自己太過大意,反而責怪起自己來,他下令文書把所有在此期間被多倫糟蹋過的民‘女’統計一下,然後逐戶補償,死去的厚葬,活着的要負責贍養終生,然後又下令調查在多倫統治期間有誰是明知他錯還要跟着狐假虎威的,這樣的人一定不能留,一律發配貧瘠之地做苦工,諸如此類的文條頒佈完以後,他才向大家鄭重的宣佈他以及整個獸族的救命恩人寧辰。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寧辰身上,他極不自在的撓撓頭:“這個,其實……”他是想說其實他並不是那麼偉大想要救誰,他只是想給自己洗脫罪名而已。
當再次自由的行走在部落的土地上時,寧辰感到格外的輕鬆,他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故意給那兩姐妹留下獨處的時間,何必呢,一脈血親,恩愛最重要了。
艾米莉和沁蘭德顯然並沒有珍惜寧辰給的機會,過了前面的怒水河他們就要分道揚鑣了,寧辰和艾米莉要去塞拉摩領回博尼塔,而沁蘭德則要取道荊齒城回泰達希爾了。
寧辰在前面走的心裡那個急啊,心說你們少點驕傲會死嗎?這年頭活着容易嗎?有今天沒明天的,過着刀頭‘舔’血的日子還不好好珍惜身邊的人!
很快的就到了分別的時候,艾米莉自顧走過岔路口,並沒有再回頭看看姐姐,不過走過沁蘭德身邊的時候,她輕輕說了一句:“謝謝你!”
沁蘭德面無表情,跟妹妹簡直一個模子出來的,她只哦了一下,順帶提醒艾米莉別忘了星風村的誓約,然後也是頭都不回就往荊齒城去了,她要從那裡飛往黑海岸,再從黑海岸去泰達希爾,這段時間好累,時常在心裡疼惜艾米莉:這些年她一直都是這麼累過來的啊。
月光林地。
囚丘自從回來以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裡,好幾天不吃不喝,任憑手下如何敲‘門’都不應聲,沒人知道這個年輕漂亮的新任大德魯伊出去轉的那一圈發生了什麼事。
她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如同白銀一般閃耀的湖水,月‘色’當空,大地碧綠,她卻無心欣賞這樣的景‘色’,心情糟糕的程度別人是無法體會的。
邦邦邦,‘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不要管我!”囚丘煩躁的說,這句話她幾天來不知道重複多少次了。
“開‘門’吧,囚丘。”‘門’外的聲音很熟悉,是阿爾。
阿爾,囚丘心頭泛出那個溫柔俊美的面孔,另一邊則浮現出寧辰的樣子,一個憨厚可愛的牛頭人,忽然卻面目猙獰起來,她的眼淚撲的又奪眶而出,她沒有再說話,也沒去開‘門’,而‘門’外似乎也沒了動靜。
過了許久,囚丘決定出去走走,打開‘門’時,卻意外的看到了阿爾,原來他一直都站在‘門’口,只是沒有再打攪自己而已。
“感覺好些了麼?聽說你病了。”阿爾輕輕說。
囚丘擡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似曾相識,充滿柔情,她忍住又要流出的眼淚,點點頭:“好多了。”然後沒再說話,向樓下走去,餐廳的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擺上了豐盛的食物。
“聽說你好久沒吃東西了,吃一點吧。”阿爾說。
囚丘終於堅持不住了,她看着阿爾:“不要對我那麼好行麼?”話未說完,淚已流下。
阿爾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扳過囚丘的肩膀,輕輕把她攬在懷裡:“這樣做,可以麼?”
囚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徹底癱軟下來,把自己心頭的委屈一股腦的倒在了阿爾的‘胸’前:“爲什麼?爲什麼他要那樣對我?”
阿爾輕輕拍着她的背,好像哄一個孩子一般,聰明的他一句話都不說,任憑囚丘發泄。
“我一直把他當成無害的,當成好朋友,卻沒想到原來他如此齷齪!”囚丘哭的咬牙切齒,嘴‘脣’泛白,高傲又美麗的她在這場一個人的災難面前徹底崩潰了。
‘門’外這時闖進一個人,是暗夜‘精’靈德魯伊,他尷尬的看着屋子裡的場景,擡起的腳不知是該落在‘門’內還是‘門’外。
“咳咳!”他終於咳嗽了一聲。
囚丘擡起頭抹乾淚:“什麼事?”似乎她已經適應了大德魯伊的身份。
“暴風城發來的信函。”暗夜‘精’靈把書信遞給囚丘。
對於聯盟的各族文字,囚丘正在努力研習着,並且有了不小的進步,她接過信大體的看了看,信函是王室發來的,大致內容是懇請月光林地的德魯伊們幫助國王探查兇手的蹤跡,並將之繩之以法,所謂兇手,自然就是殺死小棉‘花’的寧辰了。
囚丘呆了半天,揮揮手:“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回覆的。”
“是!”德魯伊彎腰退去。
“你有公事麼?那我不打攪了。”阿爾略欠身,準備告辭。
囚丘一把拉住他:“你別走,再陪我一會。”
“那麼,你肯吃東西麼?”阿爾的聲音溫柔的可以將任何‘女’孩的心融化掉,囚丘看着他好看的眼睛,終於點了點頭,阿爾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把她拉到桌邊按在椅子上說:“我可監視着你的,吃吧。”
囚丘往嘴裡塞着各種美食,儘管她無心品嚐,一邊吃一邊打開信函反覆看着。
“上面寫的是什麼?如果方便的話……”阿爾嘗試着問道。
“你看吧……”囚丘無力的把信遞給阿爾,他看着看着臉‘色’就變了。
“這不是你的朋友嗎?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不是嗎?”阿爾試圖替囚丘和她的朋友說點什麼。
囚丘慘笑一下:“曾經是我的朋友,曾經。”誰都不知道這個曾經的朋友是怎樣狠狠傷害了他曾經的朋友的。
“你打算怎麼辦?”阿爾問。
“照辦嘍,這是我接任大德魯伊以來接到的第一份有意義的工作不是麼?”囚丘笑道,一邊開始大口吃起東西來,她要把對寧辰的恨隨着食物一同吃進肚子裡去。
“主人。”
“別說,讓我猜猜看,”耐奧祖站起來,在寶座前來回走了幾趟,“失敗了,對吧?”
黑斗篷點點頭,不敢說話。
“哼!”耐奧祖重又坐下,“你說我怎麼一猜就中呢?我真想知道你在外面都替我做了些什麼,你真的有爲我賣命嗎?”他的聲音冷酷無情,穿透厚厚的冰體鑽入了黑斗篷的耳朵裡。
“主人請息怒。”黑斗篷伏在地上,“雖然多倫死了,可是不代表我們在獸族中的力量完全給削弱了,主人,我們還需要一點點時間。”
“一萬年!”耐奧祖提高了聲音,“我已經等了一萬年了!”
“是,主人!”黑斗篷瑟瑟發抖,不再辯駁。
“下一個,我希望他不再那麼軟弱!”耐奧祖說,“你去給我選個像樣的傢伙來,懂嗎?儘快把我的王冠拿來!”
“是!我的主人!”
寧辰從噩夢中驚醒,夢中是一個雪白的世界,在那冰山的後面他依稀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在向自己招手,醒來之後竟然滿頭是汗,他把裹住額頭的頭巾摘下,黑暗中那顆藍‘色’的寶石熠熠生輝,寧辰伸手撫‘摸’着它:“你究竟想做什麼呢?”
起身來到窗口,一輪明月掛在空中,是沼澤地難得的好天氣,他心想。
可是頃刻又惆悵起來,可惜這樣的好天氣卻不能與好朋友們分享,他甚至懷念起與伊娃和雲淡風輕在一起風餐‘露’宿的日子來,不知道這兩個丫頭在他處過的好不好,雲淡風輕肯定不好了,可惜自己每次都與她擦肩而過,下一次,寧辰暗自下決心,下一次再遇見她,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救下來,無論她中了什麼樣的‘迷’魂‘藥’或者被下了什麼蠱都好,一定要把她救下來,還有囚丘,希望她正好好的呆在家裡上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