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六一邊打着呼嚕,一邊在流口水,也不知道他正在做着什麼好夢。他的屋子裡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地上的衣服,各種雜物堆的快到門口了。
陸昱謹面無表情,直接上前拿出匕首抵着他的脖子,然後搖醒了他。“喂,唐老六醒醒?”
“唐老六,看看這是什麼?”匕首又往前推進一點點。
疼痛讓唐老六一下子清醒了,“他媽的,你誰啊?”
“嘴巴放乾淨點,否則我現在就就將你的血放幹了。”血絲從唐老六的脖子上流了下來,他看到自己脖子流血了,頓時熊了。
“小哥饒命啊?我最近老實本分,最多就是看了下張寡婦洗澡。其他的壞事都沒幹。”
刀又往前推進幾分,血流了更多,一會就將他衣領染紅了。
唐老六躺在牀上,腿直髮抖。
“再想想。”
“我就偷了,隔壁王娘子家的錢袋子,加一隻雞。”
陸昱謹不耐煩了,直接一隻手掐着他的脖子,“再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廢了。說,昨晚你幹嘛去了?”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小哥,不,大,大哥,你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麼。”唐老六揣着明白當糊塗,以爲陸昱謹可以隨便糊弄,他錯了。
“可以,不知道我說什麼,是嗎?”陸昱謹直接調轉刀頭,一刀紮在了唐老六的胳膊上。
“啊......”唐老六痛的面孔抽筋,差點跳了起來,陸昱謹這一刀扎的可不含糊。唐綰綰在窗外看着都覺得疼,別說直接被紮了。血很快將唐老六的袖子浸透了,房間裡充斥着濃郁的血腥氣和原本的臭味,這味道,令人幾欲作慪。陸昱謹手沒鬆,刀繼續往下。
......
嘖嘖,真疼!
唐綰綰沒想到陸昱謹這麼狠,不過認真做事的男人可真帥。
唐老六疼的眼睛往上翻了翻,強烈的痛楚讓他痛苦不堪,張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陸昱謹卻沒有半點要放開的意思,“味道如何?我不介意再讓你嘗試點別的。”如果這人再不開口,陸昱謹準備來點更狠的。
不過他高估了唐老六,不到一會兒,就慫了。他連忙朝他求饒,做出祈求的姿勢:“大哥繞了我吧,我說。我把知道的都說了。”
陸昱謹手鬆了鬆,卻沒有將刀拔出,要知道下刀和拔刀都是很有講究的,一個不好,能讓人直接噴血而亡。陸昱謹掌握着尺度,沒說話而是看着他說。唐老六一邊流淚一邊說着。“昨晚我正在家裡喝酒,那人突然來了,直接給了我二十兩銀子,讓我到地牢放一把火。將關在裡面的一個小丫頭燒死,還要造成是不小心着火的樣子。”
“畜生!”
陸昱謹身上的氣息頓時冷了幾分,一想到那個人竟然想直接置阿綰於死地,恨不得當場就將眼前這個人給解決了。可是他暫時不能這麼做,便是直接將刀拔出,然後伸手在唐老六胳膊處的穴位上點了兩下。將這裡的穴道封住,可以暫緩血流速度。即使這樣唐老六也差點痛暈過去。陸昱謹看着他說:“我現在封了你的穴位,可以保你在一個時辰內,不會流血而亡。要想活命,好好的給我配合。”
“是,是。大哥你別要我的命啊,我這狗命不值錢,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陸昱謹現在已經懶的動手打他了,打他都嫌手被弄髒了。“怎麼燒的,說具體些。”
果然和唐綰綰猜的差不多,他是從庫房裡偷出一大桶火油,身上帶着幾根火把,挨着地牢的牆根澆的,火點着後,將那些火把一個個扔了進去,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你果然心狠手辣,讓你吃這點苦頭真是便宜你了。”陸昱謹面色一沉,繼續問道:“那人長什麼樣,有何特徵?”
“不知道,只知道他蒙着臉。身高大概在你這裡。”唐老六用另外一隻手放在陸昱謹耳朵部位,比了下。
這個特徵也沒啥用,太過廣泛了。
“繼續想想,他還有何不同之處。”
唐老六於是絞盡腦汁繼續想,想了半天,他突然說道:“我好像在他身上聞到了藥味,像是跌打藥水的味道。”
“還有呢?”
唐老六直接給陸昱謹跪下了。磕頭求饒,卻因爲跪下去的動作牽扯了傷口,不由痛的齜牙咧嘴的,“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這馬上就要死了,你還不放過我嗎?”說完,他從懷裡掏出那袋銀子,“這二十兩銀子全在這裡我一文沒拿,求你繞了我的狗命吧,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做壞事了。”
二十兩銀子是兩枚銀錠子,一枚十兩。看來這出手之人,身份不一般,拿的竟然還是官銀。
陸昱謹朝唐綰綰點了點頭,一會後,從門外遞進來一張紙,紙上寫的便是唐老六縱火的全過程。看着白紙上寫的十分漂亮的瘦金字體,陸昱謹微微點了點頭。唐綰綰兄妹幾個寫的字都很漂亮。
“在上面按個手印。跟我走一趟,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一定不會讓你血流盡而亡。”
“好,你說話算數。”唐老六直接就地取血,顫抖着手,在那白紙上摁了手印。然後被陸昱謹帶着去見了唐族長。
唐族長聽了陸昱謹的來由,看了看唐老六,恨不得當場就命人直接將他給敲死。唐族長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小六,你啊你,糊塗啊。你怎能豬油蒙了心,爲了那二十兩銀子,便是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平日你好吃懶做,偷雞摸狗,我看在你去世的母親份上,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道你。”
後面他說不下去了,直接說道:“將他帶下去,好生看着。”
唐老六這下急了,“喂大哥,你說請人給我治療的。”
“我知道,我說過的話,不會反悔。”
接下來唐族長對陸昱謹表示了感謝,說他幫他們抓到了縱火犯,爲民除害。陸昱謹說這是應該做的,沒什麼。不過真要謝不應該謝他,而是要謝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