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前,陸恆先給端木誠打了個電話。
這年頭能開網吧,能在學校附近開網吧的人大多都是有點“**”關係的。也不要太深,能照顧到一個網吧的安保,不讓人在裡面搞風搞雨就行。
陸恆和文雨在優優網吧上網時就見到一羣人在大包廂裡面大呼小叫玩cs,他們來的時候不多,偶爾來一次,不過來就是免費上網。端木誠跟他們關係賊好,以前是一起混的。後來被家裡人教育一番,洗心革面打理網吧,不過這層關係還是沒變。
請他出面教訓幾個鐵中的小雜皮應該沒問題的。
事實也是如此,文雨見陸恆掛了電話,急忙問道:“誠哥可願出手,震懾宵小?”
陸恆腦門一黑,“誠哥他說沒問題,鐵中那邊他熟得很,放幾句話過去就行了。”
文雨若有所思的說道:“大能之威,果然不凡。”
陸恆自顧自的往前走,一副我不認識後面那個中二少年的模樣。
之前打聽過的,光頭強一般不去食堂吃飯,都是讓人把飯帶回教室,自己要麼就躲在教室裡看小說,要麼就是去操場打籃球。
高三十七班,普通班級,成績比起前面九個班自然差了許多,雖然有那麼幾個重本苗子,但也是鳳毛麟角。大部分都是一些混日子的人,能上個大專,三本就是家裡人的希冀了。
往教室裡一看,陸恆不由一樂。
這光頭強跟他一個待遇啊!
也是坐在最後一排單獨的位置,有風有水,坐南朝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頗有一副遺世而獨立的蕭寂感。
陸恆示意文雨在教室外面等他,自己孤身一人進了十七班。光頭強還趴在桌子上,拿着個看得不亦樂乎,臉上眉飛色舞的。
陸恆敲了敲他桌子,光頭沒反應。又敲了敲,光頭強纔不耐的說道:“王非,待會還給你,嗎的,我正看得精彩呢,這楚天域真tm厲害,打個籃球能一蹦三尺高。”
陸恆無語,就這警覺性,還當混混。要是自己一棒子下去,估計他就淪爲階下囚了。熊孩子畢竟是熊孩子,陸恆心中感嘆,手上卻沒停下,一手摸上那滑溜溜的光頭,直接往上一推。
“你他嗎找......”
“額,是你啊!”光頭強本是怒氣勃發,看見是陸恆不由愣了一下,隨後怒氣再勃發。
“你居然還敢來找我,這是想跪地求饒了?”光頭強獰笑的看着陸恆,想來覺得陸恆是因爲差點被人堵住暴打一頓,現在心裡害怕,來找自己求饒了。
陸恆也收起笑容,盯着光頭強直搗黃龍的問道:“譚偉是怎麼回事,他可沒有那個膽子來找我麻煩,昨晚居然看見他和你們裹在一起。”
光頭強大笑,把翻蓋關上,丟進兜裡。“他有錢,我有人,就這樣走一塊了唄。”
原來是這樣啊,陸恆明悟,這個時候這些混混出手還是需要一點好處的。也不是要錢,吃幾頓好的,一人一包煙,這就是出手的代價了。這些加起來怎麼也得幾百塊,對於一個普通高中生來說可是一筆鉅款,也只有譚偉那類家裡有錢的人才拿得出手。換做重生前的陸恆是決計拿不出來的。
見陸恆不說話,還以爲他是怕了,光頭玩味的笑道:“當初你可是把我整翻到糞坑面前,我記得清清楚楚的。今天我也不要你去吃屎喝尿,給我跪下說聲我錯了,然後拿五百塊孝敬我,這事就揭過去了。不然我可以堵你一輩子,昨晚是沒料到你騎了個摩托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要是再來,你就是開個小轎車,我們也能把你掀下來。”
一番話說得有頭有尾,有理有據,威脅甜頭都在裡面,講清了是非利弊,恨不得讓人納頭便拜,大呼一聲“我錯啦!”
陸恆慢慢揚起嘴角,然後迅捷無比的伸出手,在光頭強驚愕的目光中,陸恆一把拉出他的領口,然後用力往前一拉。
砰!
一聲巨響,光頭強措手不及之下,直接就被陸恆拉翻,重重的砸在堅硬的課桌上。
文雨伸個頭進來,看了一下,然後急忙出去,不再看。“嚇死小生了,原來是個隱藏高手啊!”
陸恆一手壓住掙扎的光頭強,帶着點羞辱性的敲他的光頭,寒聲道:“要是再敢來找我麻煩,我不介意幫你下幾個零件。”
光頭強伸出手想要推開陸恆,卻被陸恆單手拉住,一拉一撇,清脆的響聲發出,已經脫臼了。
劇烈的疼痛幾乎要讓光頭強昏過去,他悶哼着吼道:“陸恆,你要是現在不搞死我,老子今晚就讓你死。”
陸恆看着光頭強那強行揚起的頭,不甘佈滿紅絲的雙眼,冷笑道:“你的依仗不就是鐵中那幾個雜皮嘛,我已經讓人去對付他們了,你看他們還會不會管你的事。如果你要單槍匹馬的跟我幹,你覺得我會怕你嗎?”
光頭強眼中的血絲褪下去一點,但仍然還是不甘的說道:“不可能,華強哥在鐵中說一不二,誰敢動他。”
陸恆靠近他的頭輕輕吐出三個字瞬間就讓他安靜下來。
“肖國慶”
肖國慶這人陸恆見過一面,也僅僅只是一面,跟端木誠年紀一樣大,二十五歲。長得圓潤無比,和和氣氣的,跟那羣兄弟夥玩cs時,是唯一一個不大呼小叫的。對誰都和氣,就是見陸恆時也給他發過煙。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前幾年是在蒼首區打出名了的,一雙狹小的眼睛,瞪誰誰就冒涼氣。心狠手辣姑且不說,睚眥必報纔是讓人最怕的地方。只要惹到他的身上,管你是誰,想法設法會把你搞得身敗名裂。
也就是這兩年法治社會,蒼首區政府辦實事大力打擊這些涉黑人員,各種小團伙都被解散。所以端木誠纔會經營網吧,肖國慶這類當時的大哥人物也不得不屈居在茶樓麻將館裡面。
但真要幹起來,就憑偶爾出現在優優網吧的那羣人,蒼首區還真沒有幾個是幹得過的。
陸恆這件事,肖國慶肯定不會開口的,但不妨陸恆藉藉名頭啊。
“不可能,他怎麼會爲你出手?”光頭強低聲問道,眼裡滿是不可置信,至於之前那種瘋狂的血絲早已一乾二淨。
陸恆鬆開壓住他光頭的手,笑道:“優優網吧的老闆,端木誠知道吧。我跟他的關係那可是在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
陸恆順手給光頭強接好脫臼的雙臂,也不理會光頭強那呆滯恐懼的目光,悠悠的走出了十七中教室。旁邊經過匆匆走進的王非,陸恆還微笑的打了個招呼。
在回教室的路上,文雨好奇的問道:“陸恆,你什麼時候跟誠哥去屍山血海裡面殺了一道?”
陸恆怒其不爭的說道:“你沒去嗎?天梯之上,有多少倒下的敵人屍體,你已經忘記了嗎?那是昔日的榮光,那是劍與血鑄就的不朽詩篇,當年兄弟五人大破三塔,會師與敵軍老巢,這些一一在目的輝煌你文雨全部都遺忘了嗎?
猶記得霜之哀傷割裂戰場,科勒匕首縱橫三軍之中,有強大的幽鬼從天而降,頌唱着讚歌的火女手中握着毀天滅地的禁咒,卡爾在迷霧中一一點殺那些苟且之徒。有悽慘的龍吟響起,那是近衛軍行那屠龍之舉,輝耀的光芒伴隨着聖劍,死靈影魔永遠不滅!
我陸恆,沒有你這樣健忘的兄弟!”
說完,陸恆吐出一口濁氣,輕盈的離開。
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文雨站在原地,回憶過往,他說的是dota嗎?爲什麼和我玩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