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小子平時一本正經的樣子,原來是躲在這裡算計自己呢,夏子琛怒極反笑,手指看似輕輕搭在杯扣上,實際上關節處因爲用力微微泛着白,看來他是嫌這些日子太閒了,還有時間巴巴插這麼一腳,既然這樣那也別怪他不客氣了,那迅達的股票似乎漲得有些慢啊,乾脆來再跨個交互網站行業好了——
被某人發誓要算計的宋總,此時遠在京城正在勞心勞力聽着部門經理報告有關新產品開發的事情,表面上一臉平靜,實際上心裡嘔的要死,要不是夏家那邊催得太急,他至於這麼累嘛,這大夏天的竟然還感冒了,“阿嚏——“一個響亮的噴嚏措手不及的冒出來。
上次酒會過後就開始忙碌起來,公司裡那些重點培養人才更是沒怎麼休息,滿屋子昏昏欲睡的氣息就被這個噴嚏一掃而光,所有人跟打了雞血似的迅速集中注意力,發現自家老闆滿臉陰翳,立即正襟危坐一副專心聽講的樣子,而正在臺上做報告的那位只覺得小腿肚子都在打顫了,難道這次又不過關?
某夏陰測測的笑着,生生的讓提起這個話題的葉安然童鞋打了個冷顫,猶豫着想着自己是不是又問到了不該問的時,對方就開口了,“宋燁麼?他說他叫宋燁那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以後要是再遇上這種事你不想理也就別理,省的麻煩。”
他說的那叫個風輕雲淡,好似真是和夏家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但宋燁那相似度極高的長相若是和夏家沒關係實在是說不過去,心知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葉安然也不再追問,畢竟這夏家太特殊。家族一大各種秘辛也就接踵而至,她還是儘量少知道些方是上策,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還是有根據的。
她是想明白了自個兒小人物一個,不求錢財富貴高官加爵的,守着安穩的小日子過過就行,以前還因爲夏子琛的隱瞞,不坦白而心有鬱郁,現在知道了夏家的真實情況才發覺自己果然單純了,早知道就什麼不要問好了。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家庭背景又怎樣,既然認定是朋友那就要信任對方,同時相信自己的識人能力,現下弄出這麼個不尷不尬的場面只應徵了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葉安然在心裡偷偷的將自己劃在知情人範圍外。再加上本來就是因爲想着轉移被話題才突然冒出來的問題,既然沒有得到答案那乾脆就隨風去了,想到之前畫廊開業。他也能趕回來便將當天的事情說了說,順便就畫廊以後的發展拿給他參考參考。
排除最先混亂場面以及被刻意忽視的告白,接下來的兩個人還是聊的很歡快,在這涼爽的木樓裡喝着香氣四溢的茶水,互相說着近段時間身邊發生的趣事,偶爾笑鬧兩下。這樣子的時光確實令人愉悅,心神舒暢。
無奈忙裡偷閒的時光總是太短暫。葉安然已然到了該離開回歸大部隊的時候,因爲是突然被小白拉過來那邊的研究隊並不知道她去哪了,一開始還好,大家忙的如火如荼也顧不得她這個小助手,怕是以爲她去哪裡玩去了,然而過了這麼久,依照以往經驗估計到了休息的時間,到時候再不見她人,估計都會派人出來找了,那可就遭了。
看了看遠處被挖出坑型的工地,葉安然再貪戀這裡的閒適也得起身告辭了,即使夏子琛想讓着一刻停留的再長些也沒什麼用了,兩人好不容易見一次面沒說幾句話就要匆匆分開着實讓人沮喪,不過葉安然來這的目的和自己不能貿然出面的身份也確實是嚴重障礙,即使他無比怨念地想把某人栓在身邊天天看着,暫時也只能讓人家回去。
“行吧,我送你去那條路的路口,這邊小路錯綜複雜一不小心就會走錯,迷失在林子裡也不是不可能的,你緊跟着我。”夏子琛率先走在前面,因爲所謂的小路實際上是一些草木不深的地方,凹凸不平的地面讓葉安然走的異常艱難,速度不知不覺就慢下來,葉安然心一急就更走的不順暢,夏子琛轉過頭就看到她在跟腳下的一顆樹藤糾結,小臉繃的緊緊的看起來很惱火。
“別急,越急纏的越緊,要這樣慢慢繞過來,“夏子琛趕緊走過去,蹲下身幫着她把腳上那根無意中糾纏在一起的樹藤拿開,不時的告訴她一些正確的方法,葉安然看着他這姿勢只覺得剛剛那股子熱潮又要涌上臉頰,目光立馬從他的身上轉移開。
“好了,”夏子琛站起身就看到某葉臉蛋通紅,以爲是着急的很了,立馬失笑出聲,“你這丫頭,越長大性子反倒是越不穩了,慢慢走,那麼急幹什麼!“
說着他又習慣性伸手過來作勢要揉她的發頂,好在葉安然迅速回神,輕巧一側身,就匆匆走在前面,“那可不行,再不趕回去我們教授非得以爲我趕着偷懶不可——”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腳下一個趔趄給打斷了,葉安然童鞋因爲眼睛朝上沒看路差點被一塊小石頭絆倒,這下子丟臉丟大發了,此時她只能在心裡默默暗歎一聲,穩定身形以後根本不好意思擡頭看人、
好在夏子琛素質極高,人幸災樂禍絕對不會明目張膽的表現在臉上,不過一看那僵着的臉部線條就知道他在心裡已經笑聲三千了。
葉安然鬱悶的垂着腦袋,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像從兩人見面開始就不在正常狀態下,這是自動給調成振動模式了吧,咋咋呼呼完全像是個任性的青春期小少女,這表現她一想起來這老臉就不能自己的紅了。
夏子琛好笑的看着她霧茫茫的大眼睛,微微帶着寵溺的無奈道:“發什麼呆呢,不是急着回去嗎,走吧——”說着,極其自然的拉過她的手穩穩的領着她往前走。
葉安然僵硬的把目光轉移到那兩隻手上,因爲手心緊張的出汗還有些滑膩是溼黏感,她微微動了動,卻分毫不能轉動更別說抽出了,再擡頭看看小白的平靜的側臉,自然的跟拎着個包似的,最後她只能默默的轉過頭,平視前方,照樣不動聲色,實際上心裡一個勁的寬慰自己,誰怕誰啊,只是牽手嘛,回去洗洗就好了,不用在意,真的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