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關係！”
林微擡頭看他，眼裡星星點點全是笑意。
這津貼換一種方式給她，她感覺更開心。
早在之前，她就想要弄點和田玉囤着，只是沒有認識的人，這事兒就擱淺到了現在。
可今天，驚喜來得猝不及防！
唐慎手裡攥着她剛纔遞來的那塊玉料，心裡熱乎乎的，笑問，“這些就開心了？”
其實，他能給她的並不多。
“嗯！”
林微斬釘截鐵地回了他一個字兒。
這個是意外之喜，她能不高興嗎？
想想，又加了一句：“我覺得從現在開始，讓我再來一個月不出門，我估計也不會着急了。”
唐慎笑出聲來，“那——”
“當然，有機會出門，那還是出門吧。”
林微笑眯眯地說完，轉身蹲在玉料面前，愛不釋手地翻看着每一塊玉石。
直到唐慎覺得時間夠久了，喊了她幾聲沒反應，這才默不作聲地把她圈進懷裡往臥室帶，“明天再看！”
這能當吃還是當喝？
二進院子裡的燈漸漸熄滅，而程曼那兒再次燈火通明，院子裡還站立着幾個不算陌生的人。
“娘，你怎麼不知道攔着她！”
林志遠聲音裡有些疲憊，更多的卻是掩不住的怒火。
“我咋攔着啊！”林老太太涕淚橫流，“她搬了凳子到牆根上，就這麼踩着出去了。家裡只找到兩把高腳凳子，她都弄走了，我沒法兒出去跟着她啊……”
這孩子咋那麼傻啊，做啥事兒怎麼也不能讓別人抓住嘍哇！就跟之前那次——
老太太抹抹眼淚，這下可好了，警察同志都過來了，要是抓住了可咋辦啊？
“老太太，您再講講之前發生的事兒吧。”
警察同志看看林志遠和程曼，“你們也再想想，林明月同志經常去的地兒有哪些。”
程曼跟林明月那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她的事兒，她也幾乎不去關注。這會兒警察同志讓她說，她還真說不上來。
忍不住去看林志遠，卻見他同樣茫然，“平時她就是來飯店要個一兩塊錢，我沒有主動找過她……”
警察皺眉，這就麻煩了。兩老人幾乎沒來過首都，其他人也不怎麼跟林明月接觸，想要從身邊人入手，找出點兒蛛絲馬跡，好像還真不太容易。
正發愁呢，就見手下幾個隊員回來了。
“怎麼樣？”
“林明月喜歡去百貨商店逛逛，也喜歡買點磁帶聽聽歌。”隊員道，“可是我們去找了，並沒有找到。”
“林志遠同志，程曼同志，如果犯人回來，請務必通知我們！”
“……嗯。”林志遠無力地垂下腦袋，“我知道。”
警察一走，老太太就哭起來，“你們真狠心要把你妹妹送進監獄？她是你們妹妹啊，她還年輕，真要關進去了，有啥好日子過啊……嗚嗚，就當我這當孃的求你們，你妹妹要是回來了，千萬別告訴警察，啊？行不行？”
楊文慧眼裡陰沉着，看着老太太恨不得扇她幾耳光。
什麼事兒就想着她閨女林明月！有沒有想過，家裡的這幾個小的咋辦？
姑姑一犯罪，她家書浩咋辦？書霞上了師範分配工作該咋辦？
林明月真要是回來了，那必須得上報，到時候也能落一個好名聲，多少對孩子有點幫助。
就是不知道弟妹這邊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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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慧想着，看了一眼林志遠和程曼，心裡多少鬆了點氣兒。
看這情況，即便是老二孝敬老孃不願意說出去，老二媳婦兒也不會坐視不管！
那就好！
那就好啊！
程曼沒搭理老太太，只是坐在那兒，眼神複雜。
林志遠正頭疼着，更不可能去理睬她。
一時間，院子裡就剩下了老太太的哭訴聲。
林志正和楊文慧想到一塊兒去了，這會兒更不可能開口。
“閉嘴！”
老爺子受不了她的哭嚎，狠狠衝她吼了一嗓子。
老太太自從林明月出嫁那次被老爺子修理過，再怎麼作，也不敢越過老爺子劃的那道兒線。
這會兒被吼了，只好小聲哭泣着，譬如蚊蠅，也是一樣讓人心煩。
“咱們去找找吧……找得到就送派出所，找不到就繼續找。”老爺子嘆息一聲，“省得她再害人。”
傷了一兩個，人沒生命危險，還好說。要是這段時間她忍不住破罐子破摔再出手，接下來估計不是被槍斃，就是無期了吧？
老爺子蹲在地上，嘆了口氣，抓着斑白的頭髮，眼裡有些恍惚。
“老頭子，這可不行啊……”老太太眼淚吧吧掉，“咱就這一個閨女！”
“你忘了嗎？咱們親緣薄，生老大之前就掉了幾個孩子，好不容易有了老大。等老二出生的時候，本該還有個孩子的，可是老二太強了，克了另外一個孩子……”
見老爺子不說話，老太太眼淚掉的更厲害了，扭頭去看林志遠，“志遠啊，要不是當年我跟你爹，還有接生的嬸子瞞着，你說你要是背上個克人的名聲，還咋娶媳婦兒？”
林志遠楞楞地去看林志正求證，卻發現林志正也一頭霧水。“我那個時候還沒記事兒。”
他和老二就差一歲，能知道什麼？
可就算這樣，警察也不會就此作罷啊！
老太太還在哭訴着：“現在你有媳婦兒了，日子也過得比誰都好，平時你不幫你妹妹也就算了，這次可是人命的事兒，你就管管吧，啊？”
林志遠還在發愣，對老太太的話好像也沒聽進耳朵裡。
楊文慧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咬牙道：“爹，娘，那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兒，能是老二說說就行的？”
也不看看今年都槍斃多少犯罪的了！
“有你個外姓人啥事兒！”老太太眼睛發紅，狠狠瞪着楊文慧，“我找的是老二，你比老二出息咋地？你要出息你去幫明月啊！”
“那我還真不想有這個出息！”
楊文慧恨恨甩下這句話，眼睛就去看程曼，見程曼根本沒往這邊看一眼，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老天爺，老二媳婦兒可別像她想象的那樣做事兒不厚道，丟下她們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