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
國家信息化作戰研究中心。
主任杜俊在辦公室左手撐着腦袋，右手輕輕地敲着桌子，滿面愁容。
唐青也許不知道他搞出來的這個‘尋人’網站有着什麼樣的影響力，但是他可是相當的清楚。
整個國內的不管是黑客、白帽子還是各大互聯網公司，所有對互聯網技術有點造詣的人已經把這家網站給神化了，因爲至今爲止沒人能夠拿下這家網站。
他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所有手段用盡。
愣是沒有半點屁用。
這網站簡直就像毫無漏洞一樣，可是作爲這方面的專家，杜俊自然不相信沒有漏洞的程序或者網站，只是沒有被找到而已，可是這麼久了，研究中心那些心高氣傲的高材生們被齊刷刷的打了一巴掌。
真的。。。很疼。
疼到這些天都加班加瘋了，甚至有個手下走路都在想這個事，魔怔了一樣，不小心踩到狗尾巴，被狗給咬了，請了幾天病假，這特麼的叫什麼事啊。
而且這還是對方的防禦技術。
入侵技術雖然他們沒有找着絲毫痕跡，但是卻也不是傻子，經過專家組的分析，這個網站的左右着肯定共享過監控網絡，而且是大面積的，面部識別技術也絕對不是人力能夠完成的。
至於實時監控，他們倒是沒想過，因爲這麼巨大的流量肯定會被運營商記錄的，而且各個通訊設備端口的流量傳輸速率是一定的，全國這段時間蒐集的信息顯示，並沒有除了技術性故障以外的大面積監控卡頓現象。
現在就有點讓杜俊傻眼了。
被找找的孩子越來越多。
事情越發不可收拾起來，影響力他們壓都壓不住了，本還想從那幾個銀行賬戶入手，可是對方根本沒有轉賬或者提現的機率，至於銀行卡的戶主，呵呵，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
於是。
這個網站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大佬的注意。
於是徹查的任務一下來，他難得的苦笑着向領導訴苦，可是沒用，你特麼代表着國內最高的技術實力了，你不扛着這任務，誰來扛？
喝着濃茶。
讓杜俊的心情暫時好了一點。
就在這時候。
一個手下突然衝進來大喊道。
“主任，他們有回覆啦。”
“你是說那個網站？”杜俊不傻，立馬聯繫到了一起，猛然站直了身。
“是的，他們發信息讓你過去，他們要和你說話。”那個手下使勁點頭說道，這羣人要是不是一個團伙，他敢把研究中心門口的大花盆給吃了。
一個人，開玩笑。
杜俊聽了簡直淚牛滿面。
終於肯搭理他們了，再不來消息，他又要去給領導訴苦寫保證書了。
隨即杜俊趕緊衝到了研究中心的信息大廳。
大廳有三百多平米，密密麻麻的放着電腦。
三十來個工作人員已經炸了鍋，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圍到一臺電腦跟前，議論紛紛。
上面是‘尋人’網站的用戶界面，不過和平時不一樣，這是可以對話的，不像以前，只准你上傳資料。
“你們圍着幹什麼，回自己崗位去，不知道條例嗎。”杜俊大聲喝道，接下來的對話，肯定不可能讓這些技術員知道的。
各個高手們也是被喝退了。
也不怪他們。
他們的設備和大腦被這個網站虐了千百遍，心頭的好奇簡直要突破天際了。但是再好奇，也不敢挑戰這裡的規矩，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支開手下，同時趕來的還有一個值班的副主任。
這樣的談話，他身爲主任也無權單獨和對方接觸。
手心冒着汗，看着對話框上的字：“請你們領導來說話。”
杜俊趕緊打字道：“你好，我們是國家的人，想要和你們話事人談談。”
十秒後。
“我就是，你說吧，不過什麼大局啊、合不合法啊、愛國、招安之類的你就別說了，免得浪費大家時間，我時間寶貴得很，你要是說了廢話，我會生氣的，下次，也許指不定猴年馬月纔有時間理你們。”
語氣很是直白。
言簡意賅。
少廢話，說正事，不然我沒空搭理你們。
杜俊深吸了口氣，控制住那準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演講稿打動對方的雙手。顯然，對方根本沒打算被招安。
想想也是。
有這麼牛筆的技術，招安？領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誰會這麼傻啊。
“我們是否可以合作。”杜俊打字道。
“可以，有償。”
前兩個字讓杜俊高興不已，後兩個字讓他無語，習慣了用大義感化人，以近乎低廉的代價獲得各種幫助，現在講有償，倒是有點讓他感覺怪異。
“你們的網絡技術，我們很感興趣。”杜俊道。
“可以，這個網站的源代碼打包價，一億人民幣。”
這價格，把杜俊嚇個半死，他們研究中心一年的經費纔多少，能出得起纔有鬼了。
“太貴了，除非所有技術人員也加入我們，而且最多五百萬人民幣。”杜俊也知道對方顯然並不想出手網站源代碼，可話還是要說的。
“所以說，這項生意是做不成的，我們也從未想過靠這個掙錢，我們的合作我希望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我們是合作關係，而不是隸屬關係。”
“您是什麼意思。”杜俊疑問道。
“你也別老想着我們的技術了，告訴你們，就算網站源代碼給你們也沒用，不過我們倒是可以承接任務，如局域網安全解決方案，網站安全託管，入侵等任務。”
這個網站的源代碼其實沒什麼稀奇的，最多漏洞補全了一些，但也說不上絕對防禦，真正牛叉的不是這個網站，而是小二，它作爲網站的核心服務器，所運行的系統都不是一個東西，外界的互聯網通訊協議也止步於通訊服務器和小二的接口處，而通訊服務器又不承擔處理任務，只承擔轉發任務。
入侵一個根本不是同一種互聯網協議的系統，還有着深不可測的甄別和防禦的半智能超級計算機，除了說做夢以外，也沒別的形容詞了。
這纔是核心。
“入侵？什麼意思。”前兩個杜俊知道，一個是自保，第二個倒是和他們的關係不大，他們又不涉及商用，最多維護一下政府的網站，至於入侵，範圍就有點廣了。
“呵呵，你們還真是的，只對這個感興趣，入侵的意思很簡單，我們幫你拿下你們想卻又拿不下的，或者無法無聲無息拿下的設備，我們會按照難度和重要性，收取一定的費用。”
“你們要做互聯網上的僱傭軍？”杜俊皺着眉頭。
“不不不，我們也有國界的，誰叫咱是自己人呢，我只爲你們提供這些服務。你們應該慶幸。別以爲佔了便宜，其實這些錢你們可以賺回來的。”
“怎麼賺？”杜俊疑惑了。
“前兩個合作項目啊，國內的互聯網剛起步，實在是漏洞百出，安全形勢嚴峻，我看着也鬧心，想黑不進去都難，所以你們作爲權威機構，爲全國的政府和事業單位的局域網和網站提供安全支持，不是挺好的嗎。而且通過你們，那些互聯網的大公司也會和你們合作的，能賺多少錢，就看你們的了，我們只提供技術支持，至於市場，那是你們的事情。”
“你說的入侵也代表着這家網站的信息來自於入侵？”杜俊突然轉移話題，賺錢？不是他們的首要興趣。
“你已經知道了答案，不是嗎？好了，我的條件開出來了，你們肯定要開會啊，彙報啊，討論啊，拍板啊，沒個一兩天決定不了，這樣，後天晚上這個時候我們再詳談，你也沒權利決定什麼不是。”
這是承認了嗎。
杜俊雖然有疑惑，但是也沒什麼必須要知道的信息了。
“那好，後天晚上這個時候我們聯繫你。”
“再見。”
結束通話。
唐青很滿意。
又成功的裝了一回蕩氣迴腸的那啥，就是有點老套了，欺負‘小朋友’還真是沒什麼意思。
他的前兩個業務，通過技術實力，也許可以近乎壟斷政府和事業單位的網絡安全領域。賺錢多少其實唐青沒有絲毫興趣，這是杜俊和他的領導要考慮或者平衡的事，唐青只負責按照任務收錢，前兩個業務的目的也只是讓杜俊知道，他們不是專門搞破壞的，畢竟這個形象並不光彩。
至於民用的網絡安全領域就算了吧。
還是要給國內企業留點活路。
由於今後他設定的任務收費會很高，限制也多，倒是不會把金山等不錯的安全公司給逼死。至於國外的嘛，是不是自己讓一個戰士成立一家這樣的公司呢？
讓一個或者幾個西方人面孔的戰士，創造一個壟斷西方國家網絡安全領域的大型公司？爲了避免被反壟斷拆分，多開幾家好像也行吧。
嗯。
有點意思。
可以考慮一下。
讓他們顫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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