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仁粗略看了一遍。
發現要是數罪併罰,還真能讓波克入獄,還會面臨一大筆罰款。
不過讓他來操作。
真的挺麻煩的。
可是這次殺身之禍,柴仁怎麼能這麼就嚥下這口氣。
“你們能幫我搜集這些證據嗎?”柴仁轉頭期盼地看着戰士。
“由於證據的複雜多樣,我們暫時不提供蒐集服務。”戰士淡淡迴應,這種任務模棱兩可,最麻煩,就比如很多還有當事人,就需要去錄製證據,以及後期的起訴,還要防止別人串供、翻供。
變數非常多。
這樣的事情。
除非是爲了唐青的利益。
指揮室纔會去做,否則,這種任務他們是不會接的。
柴仁失望的低下了頭。
殺人他不敢,整人又很麻煩。
柴仁覺得心裡憋屈,低頭又看向了波克的產業,忽然,一則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臉上一喜,原來波克在澳大利亞的一個項目中竟然虛報礦藏儲量,低價拿下了一個超大型鐵礦。
現在。
這個礦藏纔剛剛投資建好。
要是這時候曝光。
澳大利亞政府的臉面絕對繃不住,會找波克的麻煩。
一系列違約金和罰款下來,波克的損失將會超過三億美元,不僅會補交一大筆錢,甚至可能被澳大利亞政府以欺詐罪起訴收回,同時還影響其在澳大利亞境內的其他幾處礦藏,今後波克也會上澳大利亞政府的黑名單。
柴仁是越想越可以。
看着手裡的東西。
柴仁忽然喜歡上了這種‘上帝視角’的感覺,這是他從未如此深刻地感受過的,我知道你的所有一切,好的壞的,如果想要整你,僅僅是翻個手推一推而已。
這是對敵人。
假如是對自己。
想到這,柴仁一怔。
這個組織裡面對自己是不是也有這樣完善的情報信息,假如有,會是什麼,他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壞事,生意都是追求安安穩穩,從不偷稅漏稅。
如果說有問題的。
那就只能是非洲聯合礦業集團。
這裡也許是他這輩子商業上存在的唯一黑點,這讓柴仁放心了,自己和這些人是一夥的,應該不會傷害盟友,但是別的勢力就不會這麼友好了。
“有關我們合作的非洲聯合礦業集團的事情,其他情報組織是不是也知道?要是那樣,我們會不會有麻煩?”柴仁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由不得他不擔心。
“是的,非洲聯合礦業集團在幾大情報組織眼力並不是什麼機密,畢竟這些礦產都是從你的手裡轉過來的,但是你放心,有我們的監控,所有麻煩將會被消失在萌芽狀態。”戰士說道。
非洲聯合礦業集團的信息對不少人來說都不是什麼秘密,就算邏輯推理也能推理出來,今後有人要對付柴仁或者黑獄,是一個重要的入手點。
不過。
他們也得有機會出手才行。
柴仁一聽。
緊張了一下後,便選擇了相信。
這個合作伙伴說的話還是很靠譜的,對處理麻煩非常在行,雖然手段過激了點,但是更多的時候卻是以‘雙贏’的方式來完成,用暴力的次數只佔一半。
顯示出了這個勢力的‘理性’。
雖然‘獸性’躲過‘理性’,但還是人性未泯不是。
呵呵。
柴仁苦笑。
他還能怎麼辦。
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都上了船了,還能下去不成。
看了看手中的資料,柴仁再次購買了波克的詳細信息,包裹他仇人,朋友,關係網,競爭對手等等,最燃又花了一百萬美元,但是內容讓他覺得物有所值。
不過一小時。
柴仁就想好了這次的報復計劃。
一小時後。
一封郵件被代發了出去。
。。。。。。
美國。
紐約。
波克那依舊夠不上莊園規模的別墅。
剛果此時是深夜。
這裡卻是傍晚。
波克正在小河邊吹着晚風,愜意的喝着紅酒,心思飄向了非洲中部,那裡有好戲可以看。
當初把那個有問題的鐵礦賣給了柴仁,他也是抱着看笑話的心思,可是事與願違,他這個看客,就真的成了看客了,柴仁真的開始開發那個鐵礦。
他之前以爲柴仁是同意了卡倫巴的條件。
可是後來一調查,卡倫巴死了,同時死的還有和幾個,馬丁·巴哈蒂上位。
你說上來就上來吧,他開始也不知道巴哈蒂的條件,只以爲和卡倫巴一樣,都是獅子大開口,可是後來他無意中得知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巴哈蒂的要價竟然很合理。
這就讓波克很鬱悶了。
這個鐵礦。
要是按照現在的條件來,柴仁肯定大賺一筆。
而柴仁大賺,就代表着他大虧,之前在朋友面前的炫耀,一旦被他們知道柴仁做大做強,自己就會淪爲笑柄,公司的其他董事也會懷疑他的能力。
這可不行。
於是。
纔有了穆賴爾的綁架事件。
至於柴仁會不會死,他不關心,反正他的面子是保住了。他也曾想過卡倫巴的事情是不是柴仁做的,可是根據調查,柴仁還真沒有這種‘獸性’的記錄,柴仁是個‘合法’的商人。
所以他出手了。
做的很隱蔽,僅僅是找了個陌生的黑人去傳話。
在他看來,誰都查不出來,就算查出來,也沒有任何證據,他穩坐釣魚臺。
一想到柴仁現在生死未卜。
波克嘖嘖有聲地感慨‘非洲真亂,今後少去’。
一個華人。
坑了也就坑了。
世界本就弱肉強食,誰叫你跑那麼遠去的。
這時候。
電話響了。
他拿起一看,是自己的女助理,響起女助理的曼妙身材,波克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寶刀未老,覺得自己還能再‘奮戰’十幾而是年。
笑了笑。
他按下接聽鍵。
預料中的嗲嗲的聲音沒有傳來,而是驚慌失措:“老闆,不好了,澳大利亞礦業部執法局封了我們剛建好的那座大型鐵礦。
澳大利亞的各大媒體也在相繼報道,說我們僞造勘探報告,欺詐澳大利亞國家財產,我們有麻煩了,很多澳大利亞記者電話打到我們辦公室,希望給個解釋。”
波克被這則消息嚇得跳了起來。
“什麼?”
他心頭激盪。
這種事情,沒出還好,一旦出了,那就是真的大麻煩。
掩蓋證據?
你還能把礦產變沒了不成。
不過好在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定下心神,波克已經有了主意,這種事情,勘探公司是第三方的,就是爲了拿來背鍋的:“不要慌,我聯繫一下勘探公司,他們應該比我們還急。”
“老闆,現在美國的媒體也在陸續報道相關消息,我們已經啓動應急公關,可是效果不明顯,明天公司的股價很可能遭受影響。”女助理也不是吃乾飯的。
“嗯,我知道了。”
波克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旦明天開市,公司的股價發生跳水,董事會可是會拉他去解釋的,誰叫他還兼任這家公司CEO呢。
掛了電話。
波克撥通了勘探公司老闆的電話。
嘟嘟嘟。。。
響了十幾聲。
沒人接。
波克皺了皺眉頭。
什麼情況,爲什麼不接電話。
又撥了幾次,還打了那家公司老闆助理團隊的電話,依舊沒人接。
波克的心沉入了谷底,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找的這家公司在澳大利亞可是有着不小名氣的公司,澳大利亞想要抓它的老闆可不容易。
想了想。
波克撥通了他認識的一個澳大利亞議員的電話。
“嘟嘟嘟。。”
三聲之後。
通了。
“奧格議員你好,我是波克。”波克態度很恭敬。
奧格嚴肅的聲音傳來:“波克,我就知道你會打這個電話,你們公司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不僅僅是僞造勘探報告的事情,你要做好準備。”
“到底是什麼情況,我現在還不是太清楚。”波克問道。
“具體原因也有所耳聞,礦業部執法局收到一封郵件,是有關那個勘探公司老闆這些年夥同礦業部勘探處共同虛報二十五處礦藏量的證據。
礦業部門現在正是哈德爾頓副總統分管,正面臨選舉,他們都希望藉此打擊對方,而其中你的鐵礦已經成了他們打擊哈德爾頓的籌碼,無論如何,這個虧,你是吃定了。”奧格解釋說道。
波克如遭雷擊。
要是一般的事情,他還能攻關一下。
但是一旦成了澳大利亞上層博弈的籌碼,事情就不是他能處理的了。
“我。。。有沒有辦法解決。”波克有點怕了。
奧格搖頭道:“很難,現在正是選舉的關鍵時期,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攻擊的切入口,不可能輕易放棄,畢竟,你波克拿不出一個三個總統的位置給他們。”
奧格話裡的意思很直白。
你別妄想了。
撞槍口上,被人樂滋滋的當做工具,不弄你弄誰。
不僅是那些人要推動這件事,抓波克的典型,做成鐵案,就連現在分管礦業部門的拿個副總統也必須把波克按在地下,挽回自己的形象,給民衆一個交代。
要是力拓、必和必拓之類的澳大利亞礦業巨頭出了這種事情,澳大利亞上層根本不敢這麼做,因爲兩家公司背景深厚,這次的二十五處礦藏,兩家公司佔了一半。
但是他們不敢動。
排除這兩家公司的,就數波克的公司分量最足了,爲了避免勘探公司的老闆亂說話,首先就被控制起來,免得咬出更多的公司。
波克是第一次體會到被當做籌碼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