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這種局面是葉垂一手造成的？
就在葉垂買下了星雲電視臺的這天晚上。
林學勝回到自己家中。
作爲燕京有頭有臉的豪門家族，林家的住所自然也是氣派非凡，位於燕京最好的幾個地段之一，是一座佔地三百多平的獨棟別墅，還帶着一個頗爲蔥鬱的院落。
在專用停車場上停好了車，走回家中的時候，林學勝的心情還很不錯的。
他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葉垂現在跟星雲電視臺原來的老闆馬榮簽了合同，這合同一簽，電視臺就是葉垂的了，虧盈自理。
在電視臺行業中打拼了無數年的馬榮，對於電視臺是十分了解的，葉垂一個外人插手電視臺，還是一個頻臨倒閉的二手電視臺——林學勝一想起這事情來就想笑。
他葉垂以爲自己是什麼人？根據林學勝的計算，這一個電視臺運營下來，倒閉是一定的，而在倒閉之前至少也能讓葉垂虧進去好幾千萬。
在林學勝的眼中，葉垂壓根就不可能把星雲電視臺這個頻臨倒閉的電視臺給帶上正軌。
所以他在得知葉垂在試圖收購這家電視臺的時候，不但不阻止，還出手幫忙。
“哼，葉垂開發遊戲就算再賺錢，這一個電視臺下來也能讓他大出血！”
這是林學勝的計策。
當然，這幾天除了幫葉垂疏通關係外，他還做了其他的準備，比如動用自己的能力告誡同行，讓葉垂無法招收到電視行業的高端人才。一些廣告商他也都打好了招呼，確保葉垂沒辦法找到大的廣告商。
林學勝在這個行業裡還是有點影響力的，做到這種程度的封殺很容易。
一想到這些事情，林學勝就感覺很得意。
走進客廳裡的時候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小區。
然而，客廳內有些陰鬱的氣氛，卻讓他臉上的喜悅的表情消失不見了。
陰鬱來自於他的老婆李月華。
李月華正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臉愁雲慘淡，客廳的地上還可以看到茶杯被打碎的痕跡。
他們家僱傭着傭人，可地上的痕跡還沒有清理乾淨，這說明李月華現在還在氣頭上。沒有人敢來收拾。
“怎麼了？”
林學勝沉聲問道。
他生活中作風沒有什麼不檢點的。但面對這個髮妻卻是越來越感覺到乏味，此時聲音不免就有些不耐。
“怎麼了？你還問我怎麼了！”李月華站起身來，雙手叉腰猶如罵街潑婦的說道，“兒子被送進精神病院。你這個當父親一點也不着急。有你這麼當父親的嗎？”
“你今天去看向峰了？”
聽到老婆的話。林學勝就明白了什麼，李月華肯定是去精神病院剛剛探望兒子回來。
林學勝嘆了口氣。
他不喜歡林雪峰這個兒子，但畢竟是他的兒子。他怎麼能不着急生氣？
可生氣又能怎麼樣？
對葉垂那邊明着報復是不行的，他能做的也就是像現在這樣偷偷的陰葉垂。
可這事情跟李月華解釋，估計她也不會聽的——這娘們根本就不懂這些。
林學勝在沙發上坐下，沉聲道：“向峰他還好吧？”
“好什麼好？還是瘋瘋癲癲的，連我都不認識了，一個勁兒的讓人打他，聽說還偷人家女護理人員的內.衣穿……醫生說他這是受刺激太大致使精神徹底崩潰，想要康復的可能性是極小的，一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
李月華說着話眼中有眼淚閃現，但她臉上的表情卻毒辣起來：“這都怪葉垂，向峰就算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他也不能這麼報復啊，這世界上還有沒有王法了？欺負我們林家沒人嗎？學勝，你難道就能咽的下這口氣？”
“我會給向峰討回一個公道的，這事情你別管了！”林學勝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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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二姑夫說，他認識一個人，可以幫我們聯繫到肯幹黑活的人……”李月華悄聲說道，表情鬼祟。
“我警告你別給我亂來！”
聽到李月華的話，林學勝表情驟然一冷，他做事小心謹慎，在知道葉垂身後的靠山到底有多麼強大之前，他是萬萬不敢隨便招惹的。
他鄭重的警告李月華道：“你最近給我老實點，曹雄都被逼的把兒子的雙腿給打斷了，葉垂是什麼樣的人物你該知道的，你要是敢私底下動手，這事情被捅了出去，咱們整個林家都要完，你別給我玩火，聽到了沒有！”
“好吧知道了……”李月華一臉不快的嘀咕了一聲。
林學勝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葉垂我是不會讓他好過的，月華你就放心好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他吃到苦頭的。”
李月華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相信了林學勝的話還是沒有相信。
此時天色已經逐漸晚了，房間內一片陰暗，看看時間也已經將近八點多鐘了。
負責做飯的小保姆戰戰慄慄的從外面探進身子來，小聲的詢問道：“林先生，李女士，飯我已經做好了，開不開飯？”
林學勝看向李月華。
李月華甩了甩手，站起來往臥室走去：“我沒心情吃飯，今天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
“那我也不吃了。”林學勝跟小保姆說，“你等會幫我泡一壺碧螺春送到書房裡來——記着，我要第二泡。”
“知道了。”小保姆連忙答應下來。
林學勝則是離開客廳，來到自己的書房。
在桌前坐下。
他臉上慢慢的變得陰沉起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他打開自己的便攜式光腦。撥通了其中一個通訊申請。
片刻後另一邊接通。
“林先生。”說話的是一個溫和的中年男人聲音。
這個聲音似曾相識，竟然就是葉垂白天的時候見過的宋寶書！
星雲電視臺的員工大部分被葉垂開了，只有三個正式員工留下來，其中就包括這個宋寶書，他以前是一個美食節目的主持人，方楠還從他的身上學到了不少廚藝，對他頗有好感。
但很顯然，他不算是一個對葉垂衷心的員工……
“今天葉垂收購了星雲電視臺，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林學勝冷冷的問道。
“說起來很奇怪，葉垂今天到電視臺。副臺長沙建國想要給葉垂一個下馬威。結果得不償失被葉垂給開除了，電視臺三十多號職員，最後就剩下了六個，正式員工只有三個。這葉垂倒是相當的果斷。”宋天寶說道。
“他把電視臺的員工都開除了？”林學勝皺起眉頭。“難道他還嫌電視臺垮的不夠快嗎？”
“林先生。根據我瞭解的情況，葉垂身邊有一個人很厲害，一個人就能做三四個編導的活。直接將電視臺的編導系統給連接到了自己的光腦上，他電視臺都不用去就可以遠程操控了。”宋寶書回答道。
“就算是這樣，可是電視臺播放的節目他準備怎麼弄？”林學勝問道。
電視節目纔是電視臺的根本，就算葉垂身邊有編導人才，可沒有電視節目，編導又有什麼用？
一個電視臺能夠成功，還是在於能夠吸引觀衆的好節目！
“他說打算在電視臺上播放遊戲視頻，成本幾乎爲零。”宋寶書輕聲說道。
“在電視臺上播放遊戲視頻？”
林學勝倒是一愣，跟着他忍不住就笑了出來，葉垂以爲電視觀衆是那麼好糊弄的？播放遊戲視頻就有人看就叫做電視節目了？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林學勝繼續問。
“其他的事情……”
另一邊的宋寶書想了想，就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事情，繼續說道：“今天下午的時候，葉垂給留下的另外兩個員工交代了任務，其中叫張輝的讓他到遊戲展的現場拍攝了不少照片，還讓另外一個叫袁藝的想辦法在網上推廣這些照片。”
“照片？什麼照片？”林學勝倒是一愣。
“是那種看起來很低.俗.的照片。”宋天寶解釋道。
“低俗？”
林學勝弄不懂了，葉垂這到底是打算做什麼？
“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嗎？”暫時想不明白，林學勝就先跟宋天寶說道。
“沒有了……”宋天寶遲疑了一下，然後才問道，“林先生，等事情完了之後，你答應我的話可一定要算話。”
“放心，我林學勝從不說謊。”
林學勝淡淡的說道：“你只要把葉垂的狀況報告給我，等星雲電視臺垮了之後，我立刻就會在勝利電視臺幫你安排一檔節目！”
“那謝謝林先生了。”
宋天寶得到林學勝的保證，喜滋滋的就結束了通訊。
林學勝打開臺式光腦，開始搜索關於葉垂遊戲展的新聞。
很快，他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昨天的時候不是說這遊戲展人很少嗎？怎麼今天一下子就這麼多了？”
林學勝要忙的事情很多，自然不可能一直都盯着遊戲展的事情。
雖然勝利電視臺報道了遊戲展，可對於遊戲展今天的狀況他卻是並不知情的。
現在他才發現今天葉垂遊戲展的人數，竟然比昨天多了十倍！
“怎麼會這樣，明明我都加大力度在諷刺這遊戲展了，可人數怎麼不降反增啊？這根本不科學！”林學勝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
然後，他想到了剛纔宋天寶在在通訊中告訴給他的信息：葉垂不但不避免遊戲展跟低.俗聯繫到一起，反而好像更希望讓人將遊戲展跟低.俗聯繫在一起？
一個詞彙突然出現在了林學勝的腦海中。
低.俗營銷？
這個世界還沒有低.俗營銷這種概念，但林學勝卻是突然就體悟到了低.俗營銷的真諦。
他翻看網絡上的新聞——
“今天我帶着批判的態度卻看了叉神的遊戲展，果然跟傳言的一樣啊，太不解氣了，明天我還要繼續帶着批判的態度去遊戲展繼續批判他們！”
“太低.俗了，我要用我的眼睛當着那些妹子的面去鄙視他們！”
“你們這些人真是口是心非，明明想看的不行，還非說要批判，我看你們纔是低.俗的。”
“樓上的別裝了，在會場偷.拍的那小子就是你吧！”
“臥槽，別冤枉好人，我偷.拍的設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你絕對不可能發現我！”
……
類似的討論數不勝數。
林學勝恍惚明白，雖然低.俗的事情大家口頭上都在批判，但實際上卻是無比感興趣的。
“這麼說，這種局面都是葉垂一手造成的？”
林學勝感覺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
他想到了一件很重要事情。
“這豈不是說……我的電視臺還專門幫葉垂做了宣傳！？”
“不，不可能的！”
林學勝將光腦給關閉了。
“錯覺一定是錯覺，低.俗營銷這種東西怎麼可能管用，今天肯定是意外，等到了明天去參加遊戲展的人數肯定會減少，肯定的！”
林學勝決定不去想這件事情了。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時候，林學勝還是不由自主的開車往遊戲展的展廳而來，他想要過來看一眼情況。
然後……他就徹底震驚了。
展廳外面那是人山人海紅旗招展，粗略計算至少也好幾千人吧。
這遊戲展還沒開始就這麼多人過來排隊，真要開始了，那人還不得瘋了啊？
“低.俗營銷……竟然湊效了！？”
林學勝震驚自語道。
他感覺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而更讓他感覺到差點心臟病方的是，他很快就在這裡看到了來自勝利電視臺的新聞車，周敏興致沖沖帶着攝製組正打算繼續採訪現場的觀衆……
林學勝就不能忍了，這是還打算繼續做傻.逼幫葉垂宣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