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王子恆哥倆難得在家裡等着她,順便一起吃了個早飯。
早飯完畢,李靜思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巴,看着眼前兩個欲言又止的哥倆,不由得狐疑的出聲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啊?”
“呃,”王子恆看了一眼哥哥,並不說話,見狀,自豪只好清了清喉嚨:“靜思啊,父親知道了是你救了他,想要見見你。”
聞言,李靜思心裡清楚,看來這王子豪的父親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了,所以纔想要見見她。
“那好吧,不過,你們是不是跟他攤牌了?”
“嗯,我們已經把收集到的證據給他看了,現在他也已經明白了真相,不過,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所以……”
“這樣也好,我也順便再幫他看看,上次只是緩解了一下他的病情,還沒來得及繼續治療。”
李靜思點了點頭,作勢起了身。
江東路,清雅莊。
雖然地處邊偏涼,但是這裡依山傍水風景很是宜人,清雅莊是個坐落的大型莊園,莊園古樸典雅,較之肖長安那奢華的歐式風格,多了幾分底蘊濃重的古樸氣息。
幾個人在出示了一份證件之後,森嚴的門衛才終於放行。
李靜思便跟在他們身後,邊走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莊園四周的風景。
半晌,保姆恭敬的請他們入內,他們便跟在保姆身後,李靜思時不時打量那滿院子的繁花豔豔,看着那七八條純種藏獒暗暗咂舌。
走進正廳,李靜思的眼前一亮,正廳之內俱是木製傢俱,正廳當中掛着一幅起航揚帆圖,圖之上是一張匾,匾內書有寧靜致遠四個大字,看得出來書寫之人筆力渾厚,字如鐵畫銀鉤,力透紙背,直欲破紙而出。
她看的是目不暇接,滿眼的新奇,不過,一旁的這哥倆卻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到了正廳,室內獨特的裝修風格讓她的眼睛不由的一輛,只見一側是一個古董架,上面的瓷器她雖然不懂,但是卻也清楚定然價值不凡。
保姆沏了杯茶放到他們幾人面前,然後道:“老爺在偏廳會客,馬上就過來。”
說完還沒退下去,一個面色蒼白,甚至有些蒼老的中年男人便步履沉重的走了進來。
不過,雖然精神有些萎靡,李靜思還是看得出來,這人就是之前在醫院見的子豪哥倆的父親。
“你就是李靜思?”
男人微微一笑,頗有些探究的意思,用眼神細細打量着她,滿目的審視讓李靜思不由自主的對這個歷經滄桑,死裡逃生的男人不禁有些同情。
被至親至愛的人背叛,甚至是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滋味恐怕不是一般的難過吧
李靜思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微笑道:“您就是子豪的父親吧?”
男人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頗爲複雜的看着眼前這個影響了他命運的女孩子,然後才道:“呵呵,小姑娘,你很好,淡薄明遠,氣度不凡,我就是王清河,也當得起你一聲伯父。”
呃,李靜思猛地一頓,差點被噎到。
先不說那男人竟然是張口就是伯父什麼的,單單就說氣度不凡,李靜思也不覺得那個自己有什麼氣度不凡的。
這句誇獎的話,在她聽來是怎麼聽怎麼彆扭,她不禁有些懷疑,確定不是這老爺子說的反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刺耳呢?
特麼的只是見了這麼一面,你就知道姐是淡泊明遠了?夸人也不是這麼的誇法啊
“哎,家裡發生了這麼一件醜事,讓你見笑了。”
王清河嘆了口氣,語氣有些難堪,不過隨即便看着李靜思道:“既然是你救了我一命,靜思,那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還要好好謝謝你。”
那一臉的鄭重,頗讓李靜思有些不自在。
她聞言忙道:“不用了伯父,我跟子豪他們都是好朋友,這是應該的,客氣什麼。”
李靜思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好像有些生硬,然後才道:“子豪他們可是很照顧我的,所以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王清河聞言點了點頭,然後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有什麼爲難的事情你就告訴我,我一定極力幫忙。”
李靜思淡淡一笑,然後道:“一定。”
“好了,不說別的了,說也巧了,正好今天有幾個朋友在。”
王清河笑了笑,然後才向着身邊的保姆道:“去請李先生、黃先生還有魏先生過來。”
“是。”保姆應了一聲,然後向着偏廳走去。
李靜思一臉興致勃勃的打量了一眼屋內的陳設,而子豪哥則是相互的對視了一眼,並不說話。片刻,三個中年男人便走了進來。
三人俱是一身黑色筆挺西服,左側一人較爲消瘦,鼻樑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鏡,看起來氣質儒雅,想必學識也是不凡。
中間一人大腹便便,不過一臉笑容卻讓人很容易心生親近之意,向着王清河拱了拱手,然後才坐在一邊。
右側一人最爲俊逸,眉目間有股自信,笑容不多,一雙略顯狹長的眸子也精光流溢。
“子豪、靜思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王清河笑了笑,然後手掌輕擡示意儒雅的中年人道:“這是京城教育局局長,李長庚。”
王子豪他們恭敬的向着李長庚微微鞠躬道:“李叔叔。”
話說,這王清河對自己兒子的有禮很高興,接着才指向中間那個彌勒佛一般的中年人道:“這是恆盛企業董事長黃遠。”
李靜思跟着子豪依舊鞠了個躬,然後道:“黃叔叔。”
擡手示意最後一人,老爺子笑容更盛,然後才道:“這是京城公安廳副廳長,魏嘉林。”
李靜思剛要鞠躬,突然間就愣住了。
魏嘉林。
李靜思記性不錯,更何況這個人可是風頭正健啊,所以對於這個名字還算是記憶猶新,突然在王家這裡見到真人,她還真是有種荒誕的感覺。
不過她也只是僅僅頓了一下,然後便向着魏嘉林微微鞠躬道:“魏叔叔。”
此時,雖然李靜思的臉上笑容依舊,心中的想法並未表現在臉上。
王清河敏感地注意到了這小姑娘臉上那一瞬間的微妙變化,不禁微微訝然,然後才向着李靜思問道:“靜思,你聽過你魏叔叔的名字?”
李靜思聞言不禁佩服王清河,自己僅僅是微微停頓了一下,老爺子就知道自己聽說過魏嘉林。只好打起了哈哈。“前些日子倒是聽說過這個名字。”
“呵呵,是編排你魏叔叔的不是吧……”
王清河笑了笑,倒是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看了一眼坐姿挺拔的李長庚,然後笑道:“靜思,今天你正好在這兒,老頭子我求你個事兒。”
穩坐泰山的李長庚頓時便不再從容淡定,微微搖頭笑道:“老王,你這麼說我要是應下了,出了門一準兒被老魏修理啊,我不像他一樣身強力壯的,您老就行行好,收回這話吧。”
坐在李靜思他們一側的魏嘉林聞言配合的呲牙一笑,那故作兇狠的模樣讓李靜思忍不住一笑。
“恩,那就這樣,我不管你了,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王清河倒挺會省事,不過想來他說的話李長庚一定會認真去辦。
李長庚笑了笑,然後點點頭道:“別介啊,我這不是剛要求到你頭上嗎,你可不能這樣啊”
老王狡詐一笑:“那我可能不讓咱們家的閨女吃虧啊,你說吧,你準備事成了怎麼謝我們靜思呢?”
李長庚聞言諂媚的朝着王清河笑了笑道:“那什麼,只要能做到,就是砸鍋賣鐵也要好好報答李姑娘”
李靜思瞅着這陣勢,倒是弄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這是說的哪的話。
那是王子恆有些不滿的瞅了他老子一眼,微微的撇了撇嘴道:“你們這就不打算徵求一下當事人嗎?”
子豪也是不太滿意的衝着他老爸道:“爸,你們做這件事也不跟靜思商量一下,看看她是什麼想法。”
“我這不是……”
王清河頂着兩個兒子的責備不由得想要出聲分辨一下,不過話一出口,卻是想不起來該說些什麼了,畢竟這件事情他是有些一廂情願了。
頂着李長庚哀求的臉,他一時間有些不忍,轉過頭來向着李靜思道:“靜思,都怨我考慮不周,沒有徵求你的意見,事情是這樣的,長庚家裡有個病人,想要讓你看看。”
看着小姑娘有些驚訝的眼神,他頓了頓,接着解釋道:“他們知道了是你治好了我的絕症,所以就求到了我這來了,你看……”
李靜思瞅着李長庚那雙哀求望着她的眼睛,一時間,拒絕的話是怎麼樣也說不出口了。
話說,不管再怎麼有錢有勢,只有一樣是對人公平的,那就是生病跟死亡。
輕輕地嘆了口氣,李靜思點了點頭:“好吧,我可以去看看,不過不保證可以治好。”
“實在是太好了,謝謝你靜思”
等到飯晌,保姆走進來然後恭敬道:“老爺,飯菜準備好了。”
“哦,那咱們就去開飯。”
王清河笑了笑,然後起身,李靜思跟在幾人身後,然後向着餐廳走去。
這一段飯在他們一連串的感激之中無疑是吃的賓主盡歡,一時間氣氛很是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