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新眼中,那些沒經歷過風雨,見到血就大呼小叫血液沸騰的學生們都是些鵪鶉,他那是相當自信可以一人PK他們三四十號人。
確實,和看見血都麻木的身上深可見骨的刀傷比手指頭都多的鬼見愁比起來,那些天天嚷着滄桑啊憂鬱的童鞋們,都是一羣剛長毛的鵪鶉。
但是此時一個讓付新摸不透底兒的李靜思突然說自己是個學生,這感覺就像在一羣嘰嘰喳喳的鵪鶉中赫然站着一隻健步如飛的壯碩鴕鳥,巨大的反差,讓他好一陣兒回過神來。
“對了,前幾天老大和我聊了聊光頭,雖然我也不太喜歡他,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爺們兒,所以如果沒有太大的仇怨,我希望你們能和解。”
光頭爲了肖長安捱了多少刀李靜思不管,真正讓她對光頭刮目相看的是當初他能帶着幾個兄弟公然叛出,李靜思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個和事佬。
付新聞言只是喝了杯酒,卻沒有說話。
而一旁的李璇卻是微微側頭瞄了李靜思一眼,然後才端着酒杯一飲而盡,雪白的柔頸修長動人。
酒吧色彩斑斕的燈光下,不施粉黛的李璇依舊可以秒殺一羣濃妝豔抹的風騷女人:“你有什麼資格提這個要求?”
這個冰冷突兀的聲音引得付新微微皺眉看了她一眼,但是卻並未說話,李璇說完便斜視着李靜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然發覺這李璇的眸子當中卻有絲笑意。
話說,這姐們兒還真損啊。
李靜思“呃啊”了一聲,然後才訕笑道:“咱們不是朋友麼……朋友的朋友,總歸不是敵人吧……”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李靜思的臉皮跟她的實際年齡還是很成正比的。
李璇揶揄了李靜思一句話就不說話了,估摸着這妞兒也清楚開玩笑要適可而止,要是真讓某人惱羞成怒了,憑藉她的身手,還真是無可奈何。
付新爲難的搖了搖頭:“這廝要是捅我一刀,看在你的面子上了了也就了了,但是他得罪的不是我,不管是誰,老大的對頭,我和小旋都不會放過他。”
“沒得商量?”
“沒的商量。”
“那就算了。”
李靜思很有風度的笑了笑,絲毫不見着惱。
“其實這是小事兒,我還有件更重要的事兒要麻煩你……”
話說,跟這付新相處的時間長了,她的臉皮厚度有增長的趨勢,求起別人來簡直就是理所當然,其態度鄭重其事到付新都有點兒心裡打顫。
這小妮子也不是什麼善茬,她求別人的事兒,能好辦得了的?
“什麼事兒,你說?”
付新端起酒杯來莫不在乎似的看了李靜思一眼,連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李璇都不清楚此時的付新其實心裡在打鼓。
話說,這李璇其實也有些好奇這個傢伙有什麼事兒求的到付新,一雙美目饒有興致的落在李靜思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到幅度,默然不語。
李靜思“唉”的一聲嘆了口氣,然後纔看了李璇一眼,接着向着付新道:“是這樣的,我這些日子配了一個藥膏,祛疤凝血的,效果應該不錯。”
“娘了個腿的,你讓我給你當白老鼠?”
誰都不是傻子,付新一聽就知道這小妮子打的什麼主意,眉毛一瞪,煞氣盎然。
“呵……哈。”
李靜思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才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道:“你們平常打打殺殺的見個血挺正常,這個藥膏有快速止血的功效,而且愈後不留疤痕,是居家必備殺人放火,趁火打劫的好東西啊。”
雖然這話說的有些心虛,鬼知道自己煉出來這詭異的東東到底會有什麼作用,但是,咱灰粒子經手的東西,怎麼也不會害死人的……吧?
李靜思不太肯定,但是要是自己不測試一下藥性,她還真不敢隨意的拿它出來使用。
不過,看着付新這身強體壯的樣子,不正是上好的試藥人選嗎,反正只是試試而已,他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
再看看付新身上的傷疤數不勝數,李靜思看了看付新小臂上那條刺目的刀傷,然後才兩眼放光道:“你看看,只要用了這個藥膏,以後就再也不會落下這樣的疤痕,這是我嘔心瀝血研製出來的好東西啊,裡面加了人蔘,當歸,何首烏等等珍貴藥材,免費讓你使用,你得大便宜了……”
李靜思這一忽悠別人上當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口才好的不像話,一口氣說完不帶眨眼,到最後搖頭嘆息的模樣好像自己真吃了多大虧似的。
不過,這付新卻是不打算上當,頗爲大氣地搖了搖頭:“別,大老爺們兒身上沒個傷算什麼爺們?這些年腥風血雨啊,身上就留下這點兒念想了,您老就讓我留着解悶兒吧,別打我主意……”
話說嗎,這砍人如宰豬的鬼見愁也有個怕字啊,看那模樣真不是矯情,想來李靜思打算在付新身上動刀的願望已經落空了。
李靜思聞言沒好氣的白了付新一眼,雖然兩人認識不久但是有些人就那麼臭味相投,雖然不是一見鍾情那種性質的,但是想來也有點兒這麼個性質。
李靜思只好轉過頭來,然後向着斜睨着自己的李璇笑了笑,難以啓齒的羞澀模樣看的李璇這個同樣爲女人的也有些不自在,一仰頭灌下一口青啤,然後才道:“有事兒?”
這女人冰冰冷冷裝蒜的模樣還真有點兒小可愛,李靜思就覺得她挺有意思,陪着她裝蒜:“是這樣的李姐……”
費勁巴拉口乾舌燥的一再保證沒有副作用,不收任何治療費,絕對無疼痛隨治隨走之後,李璇不鹹不淡的看了李靜思一眼,然後才問道:“怎麼治?”
李靜思臉色微紅,然後解釋道需要把色素沉澱的肌膚割開塗上凝血膏纔可以,這付新就在一旁大呼小叫:“你不是說絕對無疼痛隨治隨走麼?”
李靜思狠狠剜了一眼礙事兒的付新,然後才解釋道:“這個藥膏有止血鎮痛的效用,所以只有在割開皮膚的時候纔會有那麼一點點痛……”
付新不看李靜思那恨不得縫上他嘴巴的眼神,然後才道:“那麼薄的一層膜都疼得要死要活,你硬生生割下一片肉來還一點點疼?你這小妮子糊弄鬼哪?”
李靜思狠狠的瞪了付新一眼:“你破過身子?”
呃……
李璇不說話,看了看李靜思那帶着略微討好的笑容,然後喝下最後一杯啤酒,哐當在吧檯上一撂:“跟我回家。”
就這麼簡單就同意了?
李靜思有些微愣,但是隨即反應過來忙跟着李璇走出酒吧外,付新本來酒量不算太差,但是奈何碰到一個李璇,另一個更是妖孽,他這個大老爺們就徹底慫了,雖然沒有爛醉如泥,但是一步三倒的模樣也逍遙如神仙了。
李璇跨腿坐上自己那輛厚重到令一般白領看到都熱血沸騰的重型機車,然後向着李靜思揚了揚頭:“上車。”
“啊,哦……”
李靜思錯愕了一下,但是隨即聽話的爬上機車,無師自通的扶助李璇的纖腰,做小鳥依人狀。
李璇微微側頭,然後飄過一聲:“抓結實了……”
發動機就轟然響起,李靜思雙臂一環,死死抱住李璇纖細的腰肢。
李靜思覺得這個冷冰冰的女人其實挺有意思,尤其是此時她一身勁爆皮衣,白皙的大腿,纖細的腰肢還有那瀑布似的長髮都帶着一股火辣的誘惑,偏偏她眉宇之間冰冷一片,這種女人簡直就是那個良家屯裡總愛扒寡婦牆頭的瘸子嘴裡所說的女王啊……
“李姐姐,你家在哪啊……”
話說這女人也就二十四五歲,李靜思一個姐姐的稱呼絕不爲過,不過這廝臉皮也夠厚了,以她的實際年齡,當人家老姨估計都不嫌小了,這會兒子更麻,竟然連李姐姐都出來了。
“太平間。”
狂風呼嘯啊,淡淡的聲音飄過來差點讓李靜思栽個跟頭,這冰妞也會幽默?
“呃……”
李靜思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不去理會李璇的警告,雙手環着她的腰肢更緊了些……
“鬆開我……”
李璇的聲音微微慍怒。
“我害怕……”
李靜思雙臂環着李璇悄悄擦了擦手汗,然後說道。
話說,她還真不是故意的,這個女人開車和她給人的感覺一樣雷厲風行,一輛重型機車在手裡就差裝載個火箭推進器了。
李靜思自小就見慣了開慢車的,進了大城市坐的車也是以穩著稱,那是王子豪體貼啊,小車開的四平八穩,哪像李璇,就恨不得這個鐵疙瘩飛起來,不抱緊點兒,一不小心被甩了出去那可怎麼辦?
所以,李靜思緊緊環着李璇雖然有一部分不好看的嫌疑,但是最主要的也是這妞太不顧別人感受了。
這麼想着,她的手臂又情不自禁的收緊了一點兒。
wWW¤ тт kΛn¤ ¢ o 直到下車,李靜思還覺得自己的腿有點兒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