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館的老太婆講到自己是養育雉子長大之人,讓林羽心中生出疑惑。
阿一死之前曾經提到過奶孃這個名字,她和雉子一同長大,面前這個老太婆很可能是阿一和雉子共同的奶孃,那麼她到底是哪一邊的人還不好說。
而且這件事不能直接詢問,以免對方生出警覺。
林羽心思深沉,心中的這些想法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依舊是一片淡然之色。
一邊的唐大有些耐不住性子:“既然富士隆宏今晚就要將雉子送入林海,那我們必須馬上行動,否則就來不及了!”
老太婆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必須今日行動,而且也只有今日我才能夠將你們帶入無憂館。”
唐大咦了一聲:“此話怎講?”
老太婆抽了一口煙槍,不緊不慢:“今日是中元節開幕,本丸中要舉行盛大的盂蘭盆舞會祭祀先靈,無憂館的藝伎由我帶隊,全部都要前往本丸表演。”
唐大哦了一聲,面露恍然之色:“那我們就混在藝伎的隊伍之中,可以直接潛入本丸!”
老太婆突然嘎嘎的笑了兩聲,目光掃過面前幾人:“這個小姑娘如果化妝後穿上和服,倒是可以矇混過關,你們幾個男人如果混在藝伎之中,那是連傻子都騙不過的。”
唐大頓時一窘:“你們就不會帶一些幫閒的人手麼?”
老太婆搖了搖頭:“本丸有嚴格規定,除了藝伎本人,不許其他任何人跟隨進入。”
林羽開口:“不要兜圈子了,我知道你有辦法帶我們進入本丸,說出來吧。”
老太婆又嘎嘎的笑了兩聲:“年輕人不懂風情,真是好無趣~”
“中元節這一天的表演和平時不同,除了有盂蘭盆舞會之外,還會有百鬼夜行。”
由美哇了一聲:“今晚會有百鬼夜行麼,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看過這個節目啦!”
唐大有些不解:“百鬼夜行是什麼?”
“婆婆一直說話很累了,我來解釋吧。”
由美連忙開口:“中元節是鬼節,因此古代的時候每當中元節之時,就會有人裝扮成鬼怪的樣子在街道上來回穿行,大家向他的身上扔豆子,以此代表祈福之意。”
“因爲裝扮出來的鬼各式各樣,後來就有了百鬼夜行的說法。”
由美笑了下:“其實裡面有很多鬼是很可愛的,比如河童啊,貓又啊,我都很喜歡的~”
林羽點了點頭:“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裝扮成遊街的鬼物,混入本丸?”
老太婆點了點頭:“本來應該是由御城忍者軍團的人來扮演百鬼,剛巧琉璃院那邊出了意外,大部分忍者軍團被調離御城,剩下的人手要兼顧各處哨卡,就無暇承擔百鬼夜行的遊行了。”
唐大感慨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事先在琉璃院大鬧一場,引走御城的忍者軍團,如今還得不到這個潛入本丸的機會。
果然因果循環,冥冥中自有定數。
“本丸今早發出告示,在城下町招募一百人舉辦百鬼夜行的遊行,憑藉我在御城幾十年累積下來的人脈,幫你們拿到三個名額並不困難。”
梆梆梆——
一陣敲門聲,之後溫柔的女子聲音從外面響起:“婆婆,茶水來了。”
“進來吧。”
老太婆應了一聲,之外目光掃過面前四人:“喝了茶之後我們就開始準備了,我找人幫你們打扮成鬼物,天黑後隨我一同前往本丸。”
門扉打開,之前那個和服美女端着茶盤走進房間,爲林羽等人一一奉上熱茶。
隨後老太婆望向由美:“至於你,可以穿上和服,和館中的姑娘們一起……”
林羽開口打斷了她的話:“由美不需要進入本丸,她在外面接應。”
由美啊了一聲,看得出來有些不開心,畢竟今晚在本丸中有盛大的舞會,還能看到百鬼夜行,這是她兒時最喜歡的節目。
不過由美的性格非常溫和,林羽已經開口,她就不會再做出反對。
老太婆嘎嘎笑了兩聲:“小姑娘有些不開心,真的不和我們一同進入本丸麼?”
由美搖了搖頭:“謝謝婆婆,我不去了,必須要有人在外面接應,而且我什麼也不會,到本丸之後只會給大家添麻煩而已。”
唐大皺了下眉:“由美姑娘,你一路幫了很多忙,絕對沒有添麻煩!”
由美點了點頭,欣慰的笑了下。
林羽臉色肅然閉口不語,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目前還搞不清這個老太婆到底是敵是友,如果把由美交到她的手中很難保證安全,所以還是讓她留在城下町這裡,置身事外比較好。
後方的八師弟一直沉默,大家幾乎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這時候突然開口。
“我要扮……什麼鬼?”
由美被嚇得啊了一聲,這纔想起身後還有個同伴。
“你要不要扮成河童試一下,很可愛的妖怪,我小時候最喜歡了~”
八師弟低着頭,搖了搖頭:“不要,好醜……”
唐大誒了一聲:“老八,妖怪哪裡有不醜的,我和你一起扮河童,再加上林羽,我們做河童三兄弟好不好!”
林羽難得的搶着開口:“你們做河童就可以了,我選一個其他的。”
由美饒有興趣的望向林羽:“林先生,您打算選什麼鬼,只要日本神話中有過的,都可以~”
林羽略微沉吟一下,之後開口:“那我就選,不知火。”
稍坐片刻後,衆人開始行動,林羽單獨叮囑由美遠離御城,到河對岸去,以免被牽涉入其中。
由美答應後驅車離開,前往城外等候接應。
老太婆命人給唐大、八師弟找來了裝扮河童的衣服,兩個人穿上後,在頭頂戴上一個碟子,看上去的確是一對弱智河童兄弟,引得無憂館裡的藝伎們紛紛跑來參觀,笑聲絡繹不絕。
八師弟把頭低到不能再低:“大哥爲了討由美開心,竟然讓我出這麼大的醜,我看錯你了……”
唐大一臉的義正言辭:“老八,我是爲了讓你多接觸一下外界的情緒,這樣你的自閉會逐漸好轉一些的。”
隨後他敲了敲頭頂的盤子,嘆了口氣:“可惜由美已經走了,沒看到我這一身帥氣又可愛的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