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遠眉頭緊皺,現在不知道全國有多少目光緊盯着這裡,葉文軒現如今在輿論的風口上,任何牽扯到關於葉文軒的事情,都會被網民瘋狂的傳播。
下方此刻都已經有很多記者了,只不過被攔住了,但長久以往,也絕不是解決之策。
“王局,郭蘭馨的奶奶來了嗎?”丁思遠對着王志成問道。
王志成聞言,苦笑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
“郭蘭馨的奶奶都將近八十歲了,如果要是讓她知道這件事,那還了得。別郭蘭馨沒出什麼事,她奶奶再先出事了。我已經安排人去看守在郭蘭馨奶奶哪裡了,進行了消息封鎖。”王志成應道。
回想起郭蘭馨的身世,丁思遠輕嘆一聲,看向郭蘭馨的目光帶着憐惜之色。
“tmd,最恨這種生了兒女,卻不管不顧的家長了。依我看,這種人就特麼的該抓起來!”丁思遠恨恨的暗罵了一聲。
丁思遠和王志成站在原地,形勢就此膠着了起來,兩人都沒辦法了。
時間緩緩流逝,天邊的夕陽緩緩落下山邊,夜幕降臨,整個金海市此刻都燈火通明瞭起來。
金海市是個二線的小城市,靠海而起,是個旅遊城市,每年來此度假的人很多。
夜晚的金海市,各種燈飾都亮了起來,將金海市點綴的格外美麗。
風輕輕地吹起,坐在郭蘭馨看着瞧了眼這繁華的城市,緩緩地從原地站了起來。
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郭蘭馨,突然站了起來,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郭蘭馨,你千萬不要衝動,你才十八歲,你還有着無限的未來,你……”
丁思遠的聲音,在郭蘭馨的耳邊逐漸變的模糊,眼睛緩緩的閉了起來,嘴脣輕動,誰也不知她說了什麼。
或許,是對這個世界的告別吧……
然後就在郭蘭馨要邁出那一步的時候,一聲大喝在郭蘭馨的耳畔響起。
“郭蘭馨,你別動!”
熟悉的聲音,讓原本已經邁出去的一隻腳,頓時又收了回來,眼睛猛地睜開。
只見眼前的大屏幕上,葉文軒出現在了。
中心百貨大廈的對面,是金海商都,樓高比中心百貨大廈要高出很大一截,四面都是大熒幕,平時用於做廣告宣傳。
然而此刻卻被葉文軒遠程連線了,與遠在洛杉磯的葉文軒聯通在了一起。
此時此刻,葉文軒的心臟狂跳,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郭蘭馨就跳下去了。
萬幸萬幸……
葉文軒突然出現,讓郭蘭馨身後的丁思遠和王志成以及下方的圍觀羣衆都驚呆了。
“郭蘭馨,我出現在這裡,不是想勸你的。但我想請你等一等,等我的話說完了,你如依舊選擇跳下去,那我也絕不攔你,好嗎?”葉文軒的聲音很沉重,面容嚴肅,渾然沒有往常的笑容。
一架無人機出現在郭蘭馨的身前,上面閃爍着紅光,憑藉設備,葉文軒可以和郭蘭馨直接通話。
郭蘭馨聞言,直接點了點頭,眼神再度煥發了神采。
見郭蘭馨答應,葉文軒暗暗鬆了口氣。
在李雨欣和金海商都聯繫的時候,葉文軒默默把心理談判的技能給點滿了。
人命關天,面對輕聲的人,說話要慎重在慎重,因爲你根本不知道,哪句話可能會觸動她的敏感點。
“郭蘭馨,你因爲我的婚訊而選擇輕生,值得嗎?”
“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站着的這個男人,真實生活中是什麼樣子的嗎?你所看到的,都只是他最完美的一面,你所看到的,都是經過重重包裝之後,展現給你的。”
“你不瞭解我,你也不知道真正的我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完美,很多都是你的臆想,很多都是你的幻想。”
“你爲了一個根本不瞭解的人,你選擇輕生,你這是何等的荒唐,也是對你自己生命何等的不重視!”
葉文軒的言語變得嚴厲了起來,身上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瀰漫開來。
葉文軒的話,郭蘭馨好像聽進去了一些,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那又怎樣,就算是我臆想的,那你也是我生命裡唯一的信仰。我在十三歲的時候,我就迷上了你。”
“我從小到大,我沒有媽媽,沒有爸爸,我生活在無限的孤獨中。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有父母的關愛,而我呢,沒有!”
“每一次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我的爸爸媽媽打電話,換來的都是無限的冷漠。我就是個多餘的人,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從來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
郭蘭馨聲嘶力竭的吶喊着,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心裡壓抑的情緒完全爆發了出來。
就像是個遍體鱗傷的小羊,對命運發出了吶喊。
站在郭蘭馨身後的人,全都沉默了。
很多人都想象出一副畫面,年幼漂亮的郭蘭馨,個子不大,費力的爬到電話邊,懷揣着美好的憧憬,給自己的爸爸媽媽打電話,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那落寞的眼神,刺痛了多少人的心。
很多爲人父母的人,最能體會到郭蘭馨的這種哀傷,他們都有些理解這些女孩子了。
“那你還有你的奶奶啊!”
“你如今選擇輕生,你可曾想過在家中等你的奶奶。她此刻正包好了餃子,等着她的孫女回家吃飯。”
“她養育了你十八年,好不容易將你撫養成人,你卻要因爲我這麼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去選擇輕生!”
“你對得起她對你的養育之恩嘛,你對得起她這些年對你的含辛茹苦嘛,你這麼做,你和你那些冷漠的爹孃有什麼區別!”
“你又可曾想過,如果你從這裡跳下去,年近八十的奶奶,將會是何等的哀傷。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你想看到的嘛!”
“最親的人就在你的身邊,你不是孤獨的,最愛你的人始終都在你的身邊,你卻將之漠視,去追尋那些虛無縹緲的人,你這是最大的自私,你這是最大的殘忍!”
葉文軒的聲音越來越大,訓斥的聲音傳遍整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