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一眼牀上的美少婦,睡覺好不老實,亂竄亂鑽,不時的踢被子。
剛整理過一遍呢,又要整理。
這還是被下了藥不清醒的,換作平常,她要睡成什麼鬼樣?
無奈的搖了搖頭,林川又過去整理了一番。
此時董必發已經帶人進了門,雙方在客廳坐了下來。
“黃小姐,你看我剛纔說的事怎麼樣,能談不?”董必發說話非常直接。
他也是不得不直接。
兒子已經被抓了回去,在裡面呆的時間越長,會越難救。
等問題都交代了出來,恐怕連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必須用雷霆手段,快速攻下黃麗娟。
只要搞定黃麗娟就好了,什麼老師,不過是黃麗娟趁機行事的幌子而已。
原因無非是上個月的事情,自己沒給黃麗娟面子。
可是,那面子能給嗎?對房企而言,退房是大忌,這個先例一開,縱容了消費者,以後就會陸續有來。
黃麗娟的坐姿自帶氣場,壓住全場,說話口吻不鹹不淡:“董先生打算和誰談?”
“當然和黃小姐,不然難道是你老師?市長,別開玩笑了,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
“林川真是我老師。”
黃麗娟沉下了臉色。
“你說是就是吧,我也可以給足你這位老師面子。”
“董先生你作爲一名父親,替兒子出頭,人之常情,但你兒子這次是犯法被抓了現場,恕我愛莫能助了。”
“黃小姐,老關進去了,老頭子就要退,全市你最大,放不放人就是你一句話的事。”
“我大,我能比法律大?董先生可別讓我犯錯。很晚了,回去吧,你要是希望兒子好,讓他好好配合調查。”
“黃小姐這麼說話就是想我侄子死咯?”董家四妹董潔如怒拍桌子,這女人是個急性子,而且目中無人慣了。
“黃小姐你一點面子都不給,恐怕也沒你好處。”董家三弟董愛春沒拍桌子,但也是吹鬍子瞪眼,狂妄得很。
董必發沒言語,放任了自己弟弟妹妹的行爲,他想看看,這樣逼一下黃麗娟,她會是什麼反應。
如果黃麗娟態度軟化,自己就許些利益。
如果黃麗娟態度強硬,自己就只能硬碰了。
不管如何,董家的大少爺不能去坐牢。
不管他犯了什麼法,絕對不能。
否則,董家的地位,將會從根本上遭到挑戰。
一座大山崩塌,可是從小石子脫落引發的。
只有護住了小石子,才能護住一座大山。
“兩位沒必要動肝火,真不是我不給面子,衆目睽睽抓個正着,我幫你們,我就犯法了。”
“你這是託詞,你明知道,只要你肯讓步,其它方面,我們董家都能搞定。”董潔如說道。
“黃小姐,你先打個電話吩咐下去押後審訊,我們好好聊,誰都不用着急。”董愛春說道。
“恕我答應不了,我不能凌駕在法律之上,幾位請回吧!”黃麗娟說話客氣,態度卻是一直很堅決。
“黃小姐,你開條件,你想怎麼着,明說。”董必發耐住脾氣,用最後通牒的口吻說道。
黃麗娟對這幫人真是失望。
這是暗黑交易做多了,覺得什麼事都有一個價格。
真是一羣醜陋的奸商。
一張臉,冷了下來,黃麗娟說道:“各位,要說的話我已經說完,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教育後輩,而不是縱容後輩胡作非爲。據我所知,這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們家那位大少爺可是沒少做的。”
“不,這些都是流言,小人的中傷,我兒子一向守法守規的。”董必發矢口否認。
“今晚這事,是那女的自願的,無非是想從董家搞錢,我退一步,她要多少,我給她就是了。這事說不上犯法,只是誤會,可以協商處理。就算犯法也不是你犯法,這對你而言並沒有那麼難。”
黃麗娟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門。
董必發如此顛倒黑白,也不知道自己老師此刻是不是很氣憤。
反正她自己是挺氣憤的。
自己當官當到市二號,掌管上千萬人口,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還小心翼翼,遵紀守法呢!
這幫王八蛋仗着有幾個臭錢就目無王法,未免太猖獗了。
“董先生,我沒什麼話說了,你請回吧!”黃麗娟的語調,如一塊寒冰。
“黃麗娟。”董必發也怒了。
“我給你面子纔跟你商量,你真當我董必發是小菜鳥嗎?”
董必發一手把茶杯摔掉。
目露兇光,兇狠異常。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是故意在整治我,就因爲上個月維權的事,我沒給你面子。
我董必發能混到今天的地位,不是浪得虛名的,今天這面子,你要是不給,我保證你沒好過。”
“董先生你這是強人所難,還胡說八道,威脅我,我不想跟你廢話了。”
“我也不廢話了,老頭子的遠房表弟在我手裡拿了個項目,老頭子暗示的。
這事捅了出去,老頭子肯定收不了尾,他本可以善終,就因爲你,他落得個慘淡收場,我看你的仕途也很難走下去,你確定你要這樣做嗎?”
威脅升級了。
黃麗娟突然傻眼,一時間無言以對。
老頭子會那樣做?
機率不太大。
但是,萬一呢,這事態就嚴重了。
保不齊董必發說的就能應驗。
可是,跟董必發妥協,似乎也不能。
自己老師還在裡頭呢,自己要是慫了,有何面目見老師?
“你想清楚,好好想。”見黃麗娟一副爲難神色,董必發很是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完全不帶掩飾。
來之前他都算計好了,收買不成,那就威脅。
反正不論如何,不能無功而返。
收買明顯是失敗了,也在預計之中,畢竟他就沒聽過黃麗娟有收受好處的習慣,這就是個工作狂,眼中只有工作。
幸虧,工作狂也有弱點。
嘿嘿嘿嘿……
“1998年永發小區一期停車場。2001年港海大學南校區體育館休息室。2002年東庸村拆遷辦公室……”
就在黃麗娟左右爲難,董必發得意無比的這一刻,林川從房內走了出來。
從容不迫的氣勢,一邊走,一邊說着些黃麗娟聽不懂的話。
不過,董家幾兄妹聽了這些話,卻是臉色慘白,頭皮發麻,心虛得連直視林川的勇氣都沒有。
“還要我說下去嗎?敢玩威脅這一套,我是你祖宗。”盯着董必發,林川淡淡的口吻,讓董必發富豪風範盡失,渾身發抖,見了鬼一般。
“你你你……怎麼知道……?”董必發口吃吃的連說話都不能完整,差點兩腿一軟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