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季布欒佈列傳》有言:“得黃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諾。”《幼學瓊林》又言:“毛遂片言九鼎,人重其言;季布一諾千金,人服其信。”
然而張定塵既不是毛遂,也不是季布,他在農家樂化肥店前留下的肥料錢換樓房的承諾當然是沒有人會相信的,所以在他走後,衆人的嘲笑聲便開始傳了出去,向着北山鎮,甚至遂北縣擴散了起來。
但這裡面卻有一個人相信,那就是蘇波漢,這是因爲張定塵在他的意識裡下仙咒。
不提這些人是如何嘲笑張定塵的豪言壯語,這一切現在對於張定塵來說都變得無關重要了,沒有原因地就被張定塵忽視了。不過有兩個人張定塵是記住了,黃有仁與蘇波漢。
……
北山村西邊地,這裡是北山村的甘蔗農田,大約有500畝,按北山村的人口算,每一個人所分配到的地不到1畝。
整個西邊地的甘蔗農田被分成一塊一塊的,大的有2畝寬,小的只有幾分寬。東西南北各四條比較大的泥草大道,把整個北山村的西邊地分成了25塊。從天空向下看,就像兩個目字,放到一起,然後把中間兩橫寫着相連起來。
不計算歐陽靜嫺和剛出的生平平安安,還有因爲在00年考上大學,戶口變爲非農業的張定塵不能分田,張九兩口子加上張定土也就三個人,分得三畝不到的甘蔗地,被分成了四塊,分別在西邊地的西南,西北,中間和東邊。
現在西邊地甘蔗大部分都被斬了,只有三五戶人家的甘蔗因爲沒有蔗票還沒有斬,其中就有張九家的二畝甘蔗還沒有斬。
在上一個星期,張九夫婦兩人,還有張定塵舅舅與及一些相好的村民的幫助下,斬了西北一塊地的一畝甘蔗。甘蔗剛拉進糖廠,甘蔗錢就被用來還債了。
而現在就是要來這一塊一畝地種甘蔗。
明天就是元旦了,2014年了。但對農村的農民來說,沒有過完春節,都算是2013年。
華國南方的冬日陽光還是比較溫暖的,而今天正好是晴天,9點多的時候,陽光就高高掛在天上。
騎着三輪自行車,帶着“吱吱”的聲音,張定塵很快追上拉着牛車還沒到達農田的張九兩口子。“爸,媽,還沒到地嗎,是哪一塊地呢?”記憶裡,張定塵只知道這個位置有一塊地,但具體是哪塊地卻不知道。
張九與龐娟同時回過頭來,看到張定塵騎着車跟到後面,三輪車上還有肥料。
“塵子,你哪裡來的肥料!”張九問道。
“爸,是蘇波漢幫忙買的!種甘蔗是不是這種肥?”張定塵道。
張九轉回頭,趕了一下牛,然後說道:“嗯,現在大家用的都是這些肥料了;不過蘇波漢怎麼會幫忙你買肥料?”
“爸,是這樣的……”張定塵把農家樂化肥店發生的事說了出來,當然300塊錢換300萬的事沒有說。
張九想了想,嘆了口氣,然後堅定地說:“蘇波漢?沒想到啊!這人情要記下了。以後有錢了就拿去還給蘇波漢。雖然他沒說這錢是借的,你也沒說是向他借的錢,但我們不能佔這些便宜,記得有錢就去還了!”
“爸,我知道了,並且很快就會有錢還的,我們家的債很快就能還清的。”同時張定塵在心裡想着,你兒子不但會還他300塊,還會還他300萬的樓房。
“籲”,在一塊一畝大小,用牛犁耙了幾次的農田邊的泥道上,
張九停下牛車,到甘蔗地了。
張定塵在後面連忙把自行車停了下來,走到牛車頭前面和父親一起把牛車停放下來。
指着那塊用牛犁耙過的農田,問道:“爸,是這一塊地嗎?”看着旁邊這塊周邊其它準備翻種的甘蔗的農田地都是被打地機犁得平平整整的,張定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最快,先把債還了,然後就改變這個家!
“就是這塊!”張九一邊從牛車上搬下犁,一邊說道。然後用尺測量要犁的甘蔗溝間的距離。
不久就拉過牛,套在鐵犁前方的牛壓上,張九準備要犁甘蔗溝了。
張定塵想了想,說道:“爸,要不給我來梨吧!”
“你,會嗎?”張九懷疑地看了看兒子,說道:“你先把蔗種搬下車。”
“搬好了,爸給我來吧!”熟悉種甘蔗過程的張定塵在父親測量甘蔗溝距離的時候就開始把甘蔗種往地下搬,而在說話的這會兒時間裡已經搬完了,讓母親在一邊又是擔心又是高興地說慢點,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有這麼大力氣了,三四袋的甘蔗種,一手抓住輕輕鬆鬆就從車裡提了下來。
“好了?”張九先是驚訝的問道,然後轉頭看了看,見甘蔗種確實都被搬到地上了,想了想,就說:“也好,你來扶住犁,我前面給你拉牛。”張九想着兒子工作沒了,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找到工作。雖然說現在種地大部份工作已經有機器代替了,但如果真的要種田,有一些手工操作的技能還是要學的,如犁、耙、梳、翻。
張定塵沒有去猜測父親的想法,見父親答應了,就過去接過父親手裡的犁。
這一刻,張定塵突然覺得接過來的不是一把犁,而是一個家的全部,是一份責任:“爸,把牛繩也給我,先試試,不行再讓你拉牛。”
“也好,牛繩不要拉得太緊,也不能太鬆;趕牛要慢,要直看前方了,扶犁的力度要平衡,注意感覺地下情況,壓犁的力度要適當,否則甘蔗溝就會出現高低不平的現狀。”張九聽到張定塵這麼說,最後也同意了,並且給牛繩也給了張定塵。
接過套在牛鼻子上的牛繩,張定塵一邊開口趕動黃牛往父親剛纔畫好要犁甘蔗溝的地方,把犁頭放在上面,神識同時向黃牛入侵,大羅金仙的威壓之下,被套在犁前方的黃牛開始了它有生以來唯一一次最賣力最聽話,而且是速度最快的工作。
控制着牛的張定塵也開始了人生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犁甘蔗溝,把犁頭對準要開甘蔗溝的地方向下壓了壓,驅動牛向前走,犁頭便快速向地下插入,然後泥土向兩邊翻開,一條約30米長的蔗溝直直地在犁下被開了出來。
張九與龐娟在都一旁看着。張九原本是想給兒子練手的,沒想到兒子犁的甘蔗溝這麼好,比犁了幾十年地的他還強。
“又直又深又快,兒子犁的地比你好多了!”龐娟道。
張九說:“當然!不過今天的牛好像非常地聽話啊?”張九在欣慰和奇怪的同時,卻又有點悲哀,難道自己的兒子天生就是一個要種田的嗎?
來回總共三次,張定塵驅着黃牛很快犁完第一條蔗溝。在開始犁第二條蔗溝的時候,想了想,張定塵用了點仙力包裹住犁頭,驅動着黃牛帶着犁以更快的速度前進着,看得張九與龐娟在地頭泥道上忙叫慢點犁。
而在犁第三條蔗溝的時候,黃牛已經不算是走的了,速度又開始提高了,所用時間比犁第一條蔗溝的時候足足少了一半。
第四條、第五條……黃牛已經是在跑着前進了,而張定塵在後面扶犁跟着跑,只見犁下泥土飛速地向兩邊翻開,塵土飛揚,一條一條,又直又深,十來分鐘的時間就把一畝地的甘蔗溝開了出來。
原本張九與龐娟在張定塵開出第一個甘蔗溝的時候,就要去放甘蔗種了,不過聽張定塵說要等等後,兩人就停了下來,於是兩人就在地頭看着。後來看到張定塵趕着牛跑了起來,以爲牛要發狂了,張九和龐娟嚇得忙追了上來, 邊追邊叫,後來發現不是牛發狂,才鬆了口氣,不過同時問着:這牛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啦?
甘蔗溝開好了,張定塵把牛從犁前的牛壓裡放了出來,神識也收了回來,伸手拍了拍牛身,送了一絲絲仙力進去,把原本累得在直喘氣的牛興奮圍着張定塵哞哞地叫,一邊叫後腳一邊蹦着老高老高的。
“好了!到一邊去!”不得已,張定塵只好再次拍了一下黃牛。然後走向被驚呆了的父母:“爸媽,甘蔗溝開好了!可以放甘蔗種了!”邊說邊用上了清心咒。
“啊,好了啊!”張九與龐娟同時回過神了,然後各自抓起一個簸箕,裝上甘蔗種,去安放甘蔗種了。
同時張九吩咐道:“塵子,你先把袋裡的甘蔗種都散到溝裡,再安放。”
“好的!”
……
開溝,散種,然後把甘蔗種一節節按照一定方式和距離安放在甘蔗溝裡,接着均勻地撒下特丁磷農藥顆粒,覆蓋上一層薄土,將甘蔗種與特丁磷都蓋住了,再在薄土上面撒上混合着尿素的複合肥,然後再回上一層相對厚的泥土,回土時要輕輕踩實。
這其實就是種甘蔗的過程。若按以前,要種完這一畝甘蔗,如果是從10點開始,一般要到1點多的時候纔可以完成,主要是因爲犁地和回土的需要時間得比較多。
而今天有了張定塵不正常狀態的加入,種完甘蔗回到家的時候才11點。
左手抱着平平,右手抱着安安,把仙力快消耗完的黃鸝鳥變回原樣,張定塵在一張桌子的腳下看到一個能來錢最快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