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雲裳!”娜仁託婭一驚,只見雲裳口 脣流血昏倒過去。
“小主”冰菱痛楚的說道,“我們,是不是錯了?”
娜仁託婭顫抖的伸出雙手將雲裳放平,雙目緩緩閉上,輕輕嘆氣道:“葉修儀,這筆賬我記下了!快去請府醫。”
“是,小主。”冰菱微微福身,快步向外走去,剛剛繞過屏風便見碧荷請了府醫趕到。冰菱心下微鬆,剛忙說道:“碧荷姐姐回來的正是時候,小姐又昏了過去,勞煩府醫快些診治。”
“什麼?師兄。”碧荷着急的看向府醫,只見府醫微微皺眉,快步踏入閨房只見,只見雲裳雙眉緊皺,嘴角鮮血依然清晰可見,臉色鐵青,身子不自在的顫抖,心下一驚。
“府醫,快來看看,雲裳的身體怎麼這麼冰!”娜仁託婭見府醫來了,匆匆站起給府醫讓出一個位子來。
府醫也來不急行禮,大步行至雲裳榻旁,半跪與榻前,右手搭脈,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在觸及雲裳的皮膚是卻也是雙目微瞪。明明是活生生的人,怎麼連一點溫度都不見,脈搏也是虛弱不堪,似乎……
“府醫,如何?”娜仁託婭焦急的問道,
“小姐的脈象和症狀,老夫從未見過,看着……”
“看着如何?”“不妙”
“什麼!呃……”娜仁託婭看着府醫的樣子,只覺得心牆塌了大半,一陣天旋地轉。
“小主,小主小心。”冰菱慌忙扶住娜仁託婭,現在小姐出事,小主不能再有事情。
“藥,對了,府醫,看看那碗藥!”娜仁託婭突然一驚,慌忙指着快要見底的藥湯說道,心中直跳,剛剛雲裳還好好的,如若是那藥的問題,葉修儀,我絕對要加倍的還給你!
府醫疑惑的端起藥湯細細觀察,復又嚐了嚐,眼下一喜,看了看痛苦的雲裳復又嘆氣的搖了搖頭。
看着府醫的表情,娜仁託婭擔憂的問道,“如何?”
“和充媛,這藥是好藥,但是,不能解毒。”府醫微微嘆氣的說道。
“奴婢都糊塗了,那是不是給小姐用錯了?”冰菱着急的問道,
“也不能算錯,如果老夫沒有看錯,這藥將小姐毒發的症狀暫緩了半個時辰。”
“暫緩?”娜仁託婭微微皺眉,
“如若將這藥湯的配方找出來,給小姐用了是不是能暫時控制毒發?”碧荷想了想問道
府醫聞言微微搖頭,“這藥只能控制火毒,卻會加重寒毒,這便是爲何小姐的症狀暫緩了半個時辰,那是火毒發作的時辰。”
加重寒毒?娜仁託婭微驚,呵,葉修儀真是好謀算,自己到的時辰必然是雲裳毒發的時辰,而給的藥只能延緩不能根除,更會直接加重寒毒發作,驗證了她的話的同時,還給了自己一個必須合作的威脅,真是好手段!
等等,她應該是算好了時辰,那麼很有可能,葉修儀正在趁這個時間去了含章殿,那麼自己不再殿中……
娜仁託婭猛地一驚,轉頭對着冰菱說道,“趕快回宮,宮中定然有詐!”
“小主?難不成我們私自出宮會被發現?”
“嗯”娜仁託婭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好個一石二鳥。
“那和充媛快些回宮。”碧荷趕忙說道,嬪妃私自出宮的罪名可大可小,和充媛能來探望小姐的這份情誼,便絕對不能讓小主出事。
“嗯,我們先行回宮,有什麼問題立刻告知。”
“嗯,和充媛放心。”碧荷點了點頭。
娜仁託婭對着府醫微微福身道:“拜託府醫了。”
“和充媛留步。”府醫從袖中取出一枚青玉雙魚玉佩,遞與娜仁託婭道,“太醫院蔣太醫是我的同門,和充媛不妨見見。”
娜仁託婭嘴角一彎,雙手接過玉佩道:“多謝府醫。
“和充媛客
氣。”
娜仁託婭道了別,與冰菱兩人匆匆回宮,直奔太醫院而去。待從太醫院會含章殿中,果不其然看到麗妃、葉修儀、趙婕妤三人端坐於大殿之中。
“妹妹這是去了哪裡?讓姐姐們好等。”麗妃冷冷的問道,盯着娜仁託婭嬌媚的臉頰,心中如毒蛇盤繞。
“見過麗妃、葉修儀、趙婕妤。”娜仁託婭不卑不亢的行禮道,似乎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和充媛私自出宮可知罪!”麗妃雙眉怒瞪的問道,一派要將娜仁託婭至於死地的樣子,娜仁託婭不覺眼中浮現出一絲不屑,冷冷的回道:“私自出宮?我不知麗妃娘娘在說些什麼。”
“不知?哼,讓那丫頭在這宮中假裝,自己不知去向,還不認錯!”麗妃惡狠狠的說道,身邊的侍女一推,娜仁託婭這纔看到雙頰腫脹的冰蓮,頓時怒火中燒。
“麗妃,此處是我的含章殿,我的侍女你如何能夠教訓!”
“教訓,本宮見教訓了又如何?”麗妃傲慢的說道
“哼,我到不知,這後宮之中竟然是麗妃做主!”
“本宮便做了又如何?”麗妃揚起高傲的頭顱,卻不想娜仁託婭不怒反笑,“冰菱,去請皇后娘娘,並將剛剛麗妃說的話好好的稟報一下。”
看着娜仁託婭輕笑的樣子,麗妃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說了什麼,心下一驚,“站在!給本宮將那個賤人攔下!”
“麗妃娘娘,”葉修儀上前拉着麗妃的手,使了使眼色,笑着說道:“娘娘瞧瞧,怎麼開着玩笑便當了真了呢。”
“是呀,是呀,和充媛,娘娘本是關心與你,便有些着急了,你也不知道體諒娘娘的苦心。”趙婕妤賠笑着說道。
看着兩人討好的嘴臉,娜仁託婭只覺得一陣噁心,輕蔑一笑道:“玩笑?那我的侍女……”
“這賤婢不知輕重犯了娘娘的忌諱,娘娘小懲大誡替和充媛教育,和充媛似乎並不領情呀。”葉修儀冷笑着說道。
“冰蓮熟知宮中事務,我到好奇冰蓮是犯了什麼忌諱?”娜仁託婭目中冒火的問道,忌諱,哼,這可真是個好藉口!
“忌諱自然是不便再提,多說那忌諱便若寒冰一樣,會讓這裡變成冷宮。”葉修儀輕笑着說道,可這話中卻是明明白白的威脅。
娜仁託婭聞言雙拳緊攥,目中的怒火分毫不減,剛要反駁便見冰蓮對着自己搖了搖頭。
麗妃見娜仁託婭閉口不言,心中微安,冷冷的撇了一眼,也不再提娜仁託婭是否出宮之事,傲慢的起身便走。
“葉修儀請留步。”娜仁託婭微微偏頭,冷冷的說道。
麗妃對着葉修儀點了點頭,帶着趙婕妤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含章殿。一派勝利者的模樣,說不出的厭煩。
“葉修儀,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現在將解藥給我!否則!”
“和充媛何必這麼怒氣衝衝呢,這解藥我可沒有呀。”葉修儀輕笑的說道。
“什麼!”娜仁託婭目露殺氣,右手抽刀,迅若閃電,一眨眼的時間,一個明晃晃的匕首駕於葉修儀的脖子之上。
“葉修儀似乎在考驗我的耐心,可是,我這人一向耐心不好。”娜仁託婭緩緩的說道,漸漸加重手中的力量,感受到脖上的疼痛,葉修儀驚呼道:“住手!”
“住手?葉修儀是在命令我嗎?”
“我說!”葉修儀緊張的說道,“將刀拿開。”
“拿開?葉修儀在說笑吧?我勸葉修儀快些告訴我,我的刀可不等人。”娜仁託婭陰森森的說道。
“那解藥我的確沒有,但是我有藥方,需要千年雪蓮,千年火靈芝,以及碧落草三樣。”葉修儀看着娜仁託婭緊張的說道。
“千年火靈芝和碧落草哪裡有?”
“千年火靈芝在遼國大殿下白胤飛手中,碧落草……”
“嗯?”
“嘶……”脖上的疼痛讓葉修儀心中一驚,慌忙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琉璃小瓶道,“這便是碧落草的種子。”
“哼,”娜仁託婭見藥方到手,冷冷一笑,撤回匕首道“那麼多謝葉修儀了,送客!”
“是!”冰菱應聲道。趕也似得將葉修儀送了出去。
“小主,我們現在怎麼辦?”冰菱問道。
“去找白胤飛。”
-惜雲苑-
“好冷,好冷……”雲裳不住的打着寒戰,嘴脣凍得烏紫,閨房之中擺了三四個暖爐,更給雲裳加了好幾牀鵝絨被,卻一點也不見效。
“這可怎麼是好呀!小姐,小姐的身子還是這麼涼!”紫娟急的直打轉,原本最冷靜,最有主意的她,也亂了陣腳。
“長公主入宮去請太醫了,老爺去找曹掌櫃了,少爺也出門去請名醫了,可是,有用嗎?怎麼辦呀?”綠翹急的直掉淚。府醫的話還在腦海之中,衆人心中擔心不已。如若按照府醫所說,那麼小姐不是隻有五日的時間了。
“二殿下求見。”
“二殿下?可,現在小姐……”紫娟一愣剛要拒絕,卻見上官瑾榮不待通傳闖了進來。
“裳兒”瑾榮焦急的衝了進來,帶起一陣熱浪。瑾榮微微皺眉,這房中的溫度極高,衆人在此均已香汗淋漓,而榻上的雲裳此刻卻冷的瑟瑟發抖,這到底是何毒?
“裳兒”瑾榮輕聲的喚到,伸手替雲裳將被角掖好,心疼的拂過雲裳蒼白的面龐。過了許久,雲裳終於悠悠轉醒。
“府醫!”瑾榮一喜,大聲喚到。
“榮哥哥~”雲裳迷茫的睜着雙眼看着一臉擔憂的瑾榮,氣若游絲的說道
“嗯,裳兒,我在,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受苦了。”瑾榮痛苦的說道,從雲軒的口中自己大概知道了一些,一想到雲裳所經歷的一切,便覺得心口像壓了塊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誰成想剛剛在宮中見到長公主,卻聽聞雲裳中毒病危的消息,忽然一下自己的世界都快崩塌了。
“榮哥哥不必自責,不怨榮哥哥。”雲裳虛弱的笑了笑,安慰的說道。
可是她越這樣說,瑾榮越覺得自責不已。
“裳兒,你別說話,聽我說,好嗎?”
“嗯”
“巴雅爾的所作所爲我已知曉……”瑾榮語帶痛意的說道,見雲裳雙目微瞪,嘴角不住的顫抖,心疼的摸了摸雲裳的腦袋道:“我已經請戰,我不能看着裳兒平白受了欺負,裳兒放心,哥哥必然要替裳兒討回公道!”
“請戰?”雲裳意外的問道
“嗯,北狄太子嚴刑拷問天朝公主,搶去虎符,罪不可恕,父皇已同意發兵攻打北狄,我已請求領兵出征。”
“榮哥哥……”
“還有一事,裳兒……”瑾榮緊張的看着雲裳,小心翼翼的問道:“裳兒,你願意做我的皇妃嗎?”
雲裳聞言一愣,擡眼看着緊張的瑾榮,苦笑着說道:“榮哥哥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當然知曉,從十歲起,我便夢想着有朝一日能娶裳兒爲妻,裳兒你,可願意?”
雲裳微微低眉,艱難的說道:“榮哥哥,可知我清白被毀,而且,”雲裳諷刺的一笑,“可能命不久矣”
“清白不過是世人的枷鎖,我不在意,”瑾榮堅定的說道,被看了身子是嗎?沒事,從今以後巴雅爾將不見光明,還有他的手,也不必留了!而至於中毒,“而我絕不會讓裳兒殞命,就算窮盡天下良藥,我也不會讓裳兒有事!”
“榮哥哥……”雲裳不敢相信的看着瑾榮,腦海中浮現出近日所經歷的噩夢,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裳兒別怕”瑾榮溫柔的替雲裳拭淚道。
“嗯,榮哥哥”
“嗯?”
“我想做榮哥哥的皇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