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又漂亮地贏下來,景熙帝?顏大悅,寬慰道。“想來是這火藥也出了些問題吧,蕭太子不必在意,請入席。”三樣寶貝都展示完了,就看琅琊國還有什麼殺手鐗,可以打擊到天?國的威風!
蕭靖寒暗暗咬牙,笑着道,“皇上恕罪,小王原本是想獻寶給皇上。以顯誠意,沒想到這獻寶不成,反讓皇上見笑了,慚愧慚愧。”
景熙帝沒失了面子,自然什麼話都好說,“朕已看到貴國主的誠意,至於這禮物麼,就當朕都收下了,蕭太子何須慚愧。”
“多謝皇上。”蕭靖寒也是見過世面的,雖然丟了醜,卻仍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回去坐下。島低史弟。
蕭靖雪小聲道。“太子哥哥,怎麼回事?”這火藥他們在琅琊國時試驗過無數次,效果絕對震撼。怎麼一到這裡,就成了笑話了?
“火藥似乎是溼了,”蕭靖寒目中閃過一抹銳色,“鐵王好本事,這麼快就找到應對火藥之法,果然不愧天龍國的‘戰神’。”這火藥威力是無比巨大,但致命的弱點就是怕水,一旦潮溼,就完全發揮不出作用來。
蕭靖雪無聲冷笑,“鐵王固然厲害。但我看他身邊那個女人,好像是叫鳳若桐的,纔是真的棘手。”
“哦?”蕭靖寒一驚,“她嗎?我之前已試過她,她並不會武功,也沒有內力。”結果那一下試探,還差點被她的侍女所傷。
蕭靖雪眼神不善,“高手對決,不是必須依靠武功的,有時候更要看動腦子,太子哥哥。你別小看了這個女人,她絕對比鐵王還要讓人捉摸不透,不知道是什麼來路。”
蕭靖寒盯着鳳若桐看了一會,“我始終覺得,她很面善,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想了想又忽地笑道,“靖雪,你不是能知過去未來,會看命理星相嗎,你倒是看看,她是什麼來路。”
蕭靖雪臉上一紅,低聲恨恨地道,“太子哥哥,你少說這些話來擠兌我!我要真能知過去未來,還會任由父皇擺弄?還不都是父皇讓人在外傳來傳去給傳出來的,你再胡說八道,讓人聽到露了餡,可別怪我不陪你演這齣戲!”
事實上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公主而已,是父皇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故意讓人在外傳言,把她說成天上少有,地上無雙,而她也刻意裝的高深莫測,事實上只要跟她相處日久,就會發現她根本沒什麼特別。
如此想想,琅琊國的國君還真是別出心裁,爲了實現自己的野心,就這樣利用親生女兒,還把她送到天?國來和親,正是“無所不用其極”。蕭靖雪縱使滿腹委屈怨恨,可身在皇室的公主,總是諸多無奈,她也沒的選擇。
蕭靖寒嘲諷地道,“你也不必覺得委屈,不也一樣陪着你在演戲,把你說到天上少有、地上無雙,你以爲說謊真的不用打草稿嗎,你是什麼樣,我會不知道?你只要按照我們計劃好的行事就行了,其他的少管。”
他們的計劃原本也不復雜,就是在蕭靖雪的名聲起來之後,再帶她到天?國來和親,並且說明只嫁給太子,以此看看景熙帝會立誰爲太子,好進一步掌控他,接着就利用她能讓人趨吉避凶的本事,慢慢誅殺朝中忠臣或者有識之士,直到天?國皇室完全爲她所控制,琅琊國要將其吞併,就易如反掌。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有點麻煩,光是一個鐵王,已足夠他們應付,現在又忽然冒出個不知深淺的鳳若桐來,這些人哪是他們所想像的那樣好對付,事情有點麻煩。
蕭靖雪氣結,“我既然入不了太子哥哥的眼,你幹嘛帶我來天?國?這家國天下本來就是你們男人的事,卻非要犧牲我,我還百般不願呢,不然你自己應付,我這就回去!”
蕭靖寒眼神一冷,“你敢!父皇交代的事還沒個結果,你想壞了大事嗎?既然你看出鳳若桐不是等閒之輩,那還不打起精神來應付?我有預感,將來若有人能把你比下去,就是鳳若桐無疑。”
蕭靖雪壓抑不住怒氣,只好將臉稍稍轉了轉,免得真被鳳若桐給看出什麼來,“用得着你預感,我也看的很清楚!我不管,你必須想辦法,把鳳若桐給解決了,要不然她真看出什麼,可不關我事。”
蕭靖寒挑眉,“看看再說。”
那旁,赫連傲坐回去喝了杯酒,精神舒暢。
信陽公主抵不住好奇,繞過鳳若桐直問,“十一哥,那火藥怎麼就沒響,是不是你做了手腳,快說快說!”
鳳若桐趕緊道,“公主,小聲些,莫讓人聽了去!”
赫連傲哈哈一笑,擠了擠眼,低聲道,“是若桐聰明無比,不是我的功勞。”
“哦?”信陽公主眼睛越發亮,晃着鳳若桐的衣袖,“若桐,快點說,你用了什麼方法?”
鳳若桐紅了臉,低聲道,“我也只是猜測,不一定能行,既然這東西叫‘火藥’,那水火相剋,若是沾了水,它就一定不能響了,就讓王爺試試,結果真的成了。”
其實這還是她在經歷了上一世同樣的事之後,忽然靈機一觸,想起來的,而且如果是王爺他們,仔細想一想,應該也能想出其中的訣竅,不過她好就好在有了一次經歷,所以想問題就想在他們前面。
“哇,若桐,你真的好厲害哦!”信陽公主一個沒按捺住興奮,叫的聲音大了點,“這都想的出?”如若不然,這火藥一炸,羣臣必定膽寒,說不定都不敢跟琅琊國對抗了,若桐這次是立了大功了!
景熙帝立刻轉過臉來,“千柔,怎麼了?”
信陽公主有點小激動,“皇兄,臣妹——”
“沒事,千柔就是這麼一驚一乍,皇兄不必理會,”赫連傲一語擋回,轉臉狠瞪信陽公主,“女兒家的,端莊矜持一點,叫嚷什麼?”還是他家若桐,安安靜靜,多好。
景熙帝也知道這個皇妹遇到談的來的人,是會失態,也不以爲意。
信陽公主與赫連傲你瞪我,我瞪你,鳳若桐則在兩人中間笑的無奈,這兄妹倆,打架也不看時候,不過看他們兩個鬥嘴,也是很有趣的事呢。而且她明白赫連傲是在維護她,如果讓旁人知道,將火藥浸水是她的主意,說不定會招來蕭靖寒一行人的報復,如此體貼她的人,除了赫連傲這傢伙,再無旁人了。
天?國盡佔上風,蕭靖寒自然不可能就此罷休,怎麼着也得挽回些顏面才些。再欣賞了一會歌舞,他見衆人也是酒過三巡,正是最容易興奮的時候,忽又站起身來,“皇上恕罪,爾等喜歡看這些軟軟糯糯的歌舞,鄙國卻喜歡玩些硬朗的,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興趣看一看?”
景熙帝自然不會駁他面子,“蕭太子請。”
蕭靖寒即回身,對後面兩個下屬道,“薩納,溫多,你們兩個去吧。”
兩人粗嘎嘎地應一聲,“是,太子殿下。”說罷走到了場中間,面對面站定。
這兩人身材高大、粗壯,站在那裡像兩座鐵塔一樣,只着一條褲腿肥大的褲子,上身赤果,黝黑的肌膚,肌肉塊塊飽綻而結實,長相還差不多(或許是本國人看外國人,都有這感覺),一樣的橫眉立目,嘴角下壓,一副兇惡的樣子。
羣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大抵是說這樣的大塊頭,恐怕不好對付。
赫連傲酒杯停在脣邊,眼神突然冰冷而銳利,蕭靖寒這是在向天?國示威呢,哪是什麼表演!
但見場中兩人互相行禮過後,忽然擺開架勢,纏鬥起來,推、踢、絆、纏等等,不一而足,但見兩人不停地腿膝相擊,盤旋相持,完全是力量與技巧的對抗,令人眼花繚亂,極具欣賞性的同時,也帶着撲面而來的攻擊性,令人心驚。
琅琊國的護衛們也是存心造勢,不停地大聲叫好,用力鼓掌,場中兩人表演的越發來勁,場面煞是熱鬧好看。而天?國的人卻都看呆了,平日裡他們都是文則欣賞歌舞,武則互相切磋武藝,幾曾見過這等相鬥的,看着甚是新鮮。
鳳若桐無聲一笑,上一世時,天?國上下就是被這種看似蠻橫無理的纏鬥給震了一下,並在接下來的比試中,輸的很難看,蕭靖寒越發得意了起來,現在看來,跟上一世真是沒差啊。
一片叫好聲中,兩人勉強分出個勝負,之後雙雙起身,向景熙帝行禮,退回了蕭靖寒身後。
景熙帝很大度地拍了兩下手,“不錯,很是威武,蕭太子手下,果然臥虎藏?。”
蕭靖寒多少挽回些顏面,臉色也好看了些,哈哈笑道,“皇上謬讚了,這只是鄙國閒來無事時的消遣,說不上什麼威武不威武。只是不知道貴國誰有興趣,陪他們玩一玩的?”
此語一出,衆皆沉默,他們都是第一見這等打法,簡直就像潑婦打架一樣互相纏鬥,別說輸贏了,跟人家玩這樣的遊戲,本身就是一件丟臉的事,誰會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