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兒只要快些和楚王殿下生下嫡長子,就是對姑姑最好的報答了。”皇后臉露溫和的調侃道。
“姑姑……”凌蕊兒不依的跺跺腳,惹來皇后一陣溫柔的笑聲,笑着打趣道,“小丫頭這有什麼可羞的,你只有生下嫡子才能真正抓住男人的心,你在這裡寫信,姑姑還得去看看太后娘娘,昨天太后還說起你的事。”
“太后,她說我什麼?”自從上次的事後,凌蕊兒和太后很不對付,聽皇后提起,立時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臉色塌了下來不悅問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大家都是定國公府出來的女兒,太后自然要問問清楚,蕊兒,答應姑姑,若是過幾天太后找你,你也要懂事,不可頂撞她,她必竟是長輩,太后這幾年也真心不容易,寧王……現在年紀大了,也應當享享清福。”皇后呵呵笑道,彷彿是真心心疼凌蕊兒一般,卻在不動聲色之間,讓凌蕊兒覺得太后就是要找她麻煩,這怎麼會讓她高興得起來。
“太后娘娘若只是享享清福就大家乾淨了,皇后姑姑,我看您還是小心一點,太后娘娘的心思可不好捉摸,不見得都對得起我們定國公府。”一聽太后還要找她,知道肯定沒事,凌蕊兒嘴一撇尖刻的道,她是真心不願意見太后,想着她也不待見自己就覺得鬱悶。
見她說的如此放肆,皇后也不由的轉了臉色。
“閉嘴。”皇后的神色驀的轉冷,壓低聲音怒喝道,“這是皇宮,太后娘娘是皇宮裡最尊貴的人,你怎麼可以在這裡說這樣的話,若是被她知道,你還要不要命!”
她的聲音雖然怒,卻不厲,警告之意明顯。
“我,姑姑……”凌蕊兒被說的一愣,但是不服還想辯解,卻被皇后再次打斷。
“不許多說,姑姑這就去看太后,你在這裡好好寫着,一會給煙妙就是。”皇后微色微沉,不再多說什麼,往門外走去。
身後凌蕊兒不服的撇撇嘴,但也知道這是皇宮,別真把太后惹到了,到時候自己可落不得好,她跟太后是真心不對付,覺得那麼老的一個老婆子了,還想抓權幹什麼,不好好的在宮裡貽養天年,能吃就吃,能喝就喝,還攪和什麼。
每每和族裡的幾個老頭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在背後搞什麼,上次還拿自己那事責罰大伯,不就是在用她宮裡的東西,陷害一下墨雪瞳嗎!大家都是定國公府出來的女兒,犯得上爲難自己嗎!
還是皇后姑姑好,真心爲自己!等以後風珏玄當上皇帝,自己就是皇后,一定把皇后姑姑尊爲太后,那個死老太婆到時候就算是求自己,自己也不會搭理她,想到得意處,嘴裡不由的笑出聲。
看得站在一邊的煙妙暗暗側目,越發覺得凌蕊兒是個蠢的!
她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當下收斂起全部的心思,陪着笑臉替凌蕊兒鋪開紙張,又規矩的退後幾步,遠遠的站着,這樣恭敬的態度讓凌蕊兒很是滿意,頗有幾分洋洋自得的意思。
坐定後,想了想,開始給風珏玄寫信,在她的手下,當然所有的事全是別人鬧出來的,她當然是最委屈的一個,先是莫雅蕊的父親如何不懂規矩,衝進王府帶走莫雅蕊,然後和莫雅蕊做戲,一起在皇上面前告狀。
害得她被罰跪,還曬傷了臉,太醫們又不盡心爲她治療,她着急上火的時候,不小心砸了一個太醫的醫藥箱,皇上又聽信了諂言,把她的位份也撤了,所以迫切的需要風珏玄來爲她講情。
其間當然也大談她對風珏玄綿綿的情意。
一封信寫的連她自己也感動,覺得情思脈脈,全在其中。
信是煙妙收的,收起來的時候,悄悄的看了幾眼才裝進信封,封起來,待得皇后從太后的慈寧宮返回,暗中報稟了皇后一聲,皇后點點頭,不再說什麼,煙妙才派人送出去,風珏玄就在城外的大營裡,只要送進去就行。
皇后這也是給了風珏玄暗中一擊,想逼他出手,風珏玄如果還想巴着定國公府,凌蕊兒的事他就不能不管,否則定國公幾個必然心生疑惑,想把定國公府綁在自己的戰車上,必然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皇后沒料到的是信根本沒送到風珏玄的手裡,等信送到大營的時候,才發現這次的巡視,風珏玄弄的很正規,根本沒辦法把信送進軍營,送信的小太監還想以皇后的命令進營帳,反而被打了出來,軍士還把這事押到皇上面前。
不但皇后被訓了一頓,還讓凌蕊兒先行歸定國公府,等楚王出營裡再回楚王府。
無奈,皇后的打算落空,凌蕊兒哭哭啼啼的被送回定國公府。
那邊,皇后和楚王,你來我往,鬥得正酣,最輕鬆的還得說是墨雪瞳這裡。
那天風珏染終於帶着墨雪瞳帶到他這幾天忙乎的地方,就在他們住的園子裡,打通了另一邊的園子,在那邊建了一個寬大的水池,天氣這陣子己有入秋的趨勢,白天依然熱的恨不得穿的更薄一些,但晚上秋風陣陣,卻己算不得炎熱。
風珏染是帶着墨雪瞳從他們房間打通的側門處來到那個園子的。
一進門就看到青石小路,繞在松柏樹木之間,這時節正是綠意濃郁的時候,走動間都能聞得見樹木之間的綠意,這個院子和其他院子不同,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男主子的院落,充滿着男人的氣息。
裡面很安靜,時不時的還能聽到停息在樹上的鳥兒的叫聲,寧靜中透着安和。
再繞過一座庭院,就看到風珏染這幾天爲她修建的房子。
走到碩大的屋子,推開門便是衝上來的熱氣,蒸騰起的熱氣裡有種硫磺的味道,這是仿造溫泉設制的,相對於外面的酷署,這裡雖然也熱,但是那種很容易讓人出一聲大汗的熱,和那種幹悶是不同的。
騰起的熱氣還有些清新的味道,很是怡人。
趁着風珏染在外面指使丫環們把一些準備好的物件取進來,墨雪瞳先脫了鞋襪,坐在玉白的池階上,把腳泡進去,一雙白玉似的腳潑灑着水花,濺起一滴滴清澈的水珠,如同碎玉一般。
斜靠在一邊的欄杆處,腳趾隨意的耍玩起來。
忽聽得後面門開處有聲音傳來,轉頭一看正看到風珏染走進來,目光笑吟吟的落在她白玉般無瑕的腳上,一時大羞,掙扎着想站起,誰料白玉一般的臺階沾了水,再加上光滑的又腳踩上去,立時腳底打滑。
“小心些。”風珏染低呼一聲,伸手一攬墨雪瞳,極快的把她攬在懷裡,腳尖一點邊上的白玉階臺,抱着她穩穩的站在邊上。
“泡澡怎麼也不脫衣裳,卻穿件衣裳在池裡玩水,真是頑皮。”風珏染伸手捏了捏她俏挺的鼻子取笑她道,因爲方纔慌亂,那雙清澈的水眸睜的如同墨葡萄一般,竟有些怔愣的魂不守舍,看起來極是可憐。
看着風珏染那雙微彎的鳳眸,笑得越發瀲灩,俊美的臉被溫水蒸出幾分紅暈,墨雪瞳臉一紅,扯了扯他的衣衫羞道:“我又沒洗。”
“是等我一起洗?怎麼這麼着急的扯我衣裳,也得等我先喘口氣不是。”風珏染低頭,看着她一雙紅潤的櫻脣上面有幾顆水珠,越發顯得可口,也不待她回答,伸手挑起墨雪瞳的下巴,俯下身去,一下子吻住了那張紅脣。
墨雪瞳不防,嚇了一跳,伸手去推風珏染,反被他一帶,兩個人一起倒在玉石的榻上,玉石的榻有些涼意,但很柔潤,那種淡淡的涼意從身體透入,正和外面的溫熱形成鮮明的對明,只覺得腰背靠着的地方很是舒適。
“珏染,我疼。”背部實際上並不多,但兩個人現在這種姿式都極讓墨雪瞳羞澀,騰起的霧氣中,衣裳貼在身上,若隱若現,於是藉着喘氣嬌嗔道。
“唔,一會就好,別動。”身邊是風珏染帶着喘吸的低語,裡面有她聽得清的壓抑,臉越發的紅了,真性趁着他靠在自己脖子邊,眼一閉,頭縮在他懷裡,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粉嫩的臉嬌羞成一片,更顯得那種不經意間透出的媚態,勾人心魄。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風珏染緊緊摟着墨雪瞳,閉着那雙俊美的鳳眸,嘴時低低的咕噥了一句,那聲音帶着幾分膩愛,還有幾分寵溺,聽得墨雪瞳心越發的慌亂,頭往他胸口蹭了蹭,卻不敢過多的招惹他。
“這就是你給我建的?”半響聽得他喘息平穩下來了,墨雪瞳才柔聲問道。
風珏染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頭頂:“這塊玉石和溫水可以幫你更快的散藥性,也能讓藥性儘快的滲入你體內,讓藥性發揮的最大化,每天下午過來泡一泡,回去再睡一覺,效果會好的多。”
他的聲音帶着的慵懶一如往常,但還是有一絲淡淡的喜悅。
墨雪瞳眼前有些模糊,微微泛起霧意,風珏染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外人看到的一切,只不過是他的表現,很少能讓看抵他的內心,但是現在,墨雪瞳清清楚楚的接觸到他的內心。
以他的心性,竟然爲了這麼一件小事歡喜外露,可見他是真心的喜歡,真正的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怎麼了,你不喜歡?”感應到墨雪瞳的沉默,風珏染微怔,伸過手來想勾起她的頭。
墨雪瞳吸了吸鼻子,水眸裡漾起溫柔的笑紋,順着他的手擡起頭,兩手反過去緊緊的抱着風珏染:“沒有不喜歡,你做的我都喜歡。”
前世今生,這份愛最讓她心動。
“真的都喜歡?”風珏染忽爾邪魅一笑,戲謔的問道,他俊美的臉衫着霧氣,若隱若現,比平日更顯得妖嬈幾分,那張紅脣越發殷紅,看得墨雪瞳又是一陣臉熱心跳,一個男人長的如此俊美,如此妖孽,果然是個禍害啊。
“討厭!”墨雪瞳斜睨了他一眼,羞道。
“怎麼又討厭了,方纔還說喜歡的,瞳兒可真難待候,這左也不對,右也不對,倒讓爲夫如何做纔對?”風珏染懶洋洋的笑道,低下頭來在她嘴角,珍愛的吻了吻,取笑她道。
墨雪瞳伸出粉拳,狠狠的在他胸口捶了兩下,只是以她的力氣,還真是給風珏染抓癢似的,哪裡能真打疼他,卻被他利落的一個反手,抓住她亂動的小手,又在脣邊印下了一吻。
“那藥不會很快發作的。”
這次墨雪瞳沒有掙扎,手緊緊的抱着風珏染,彷彿要把他全嵌入自己的身子裡一樣,她知道自己體內的毒並沒有解除,風珏染應當也沒有真正的解藥,那解藥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找到的話,孃親也不會沒命,從明嬤嬤的話中,墨雪瞳感覺到那解藥並不是那麼好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