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對不起，李湛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說，那麼也可以不說。”顧曄開着車，撇過頭能看見汐婉又在發呆。
如他預料，她沉默以對。
到了機場，顧曄的助理早早在停車場門口等着了，顧曄把車鑰匙交給他，隨後提着兩人的行李箱朝着機場走去。
彼時，鄭諾和何敏都在入口處等着了。
鄭諾看到顧曄，只點點頭。
顧曄有些驚愕，平日裡對他這個時不時出現在汐婉身邊的人，極盡各種嘲諷技能，恨不能把他立馬趕出在江汐婉視線的小霸王，此刻看到他送汐婉來機場，竟然能夠這般平靜地對他打招呼！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這是過了個年，長了一歲，懂事了？
顧曄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完全忘記了自己是比鄭諾還要小上兩歲的人。
鄭諾不理會顧曄心裡的歪歪扭扭，只看着汐婉，“你來了啊。”
汐婉點點頭。
兩人竟然沒有其他的言論交流。再傻的人都能覺得氣氛不對勁了。
上了飛機，汐婉和顧曄剛好在坐一起，顧曄忍不住再次詢問，“我總覺得你身上發生了怪事。”
“哦。”
“你跟鄭諾怎麼回事？莫不是他向你表白你拒絕了？”
汐婉悠悠地看了眼顧曄，好想說一句：少年，你真相了。可是吐出口的卻是：“你好吵。”
顧曄聽到這句話，果然露出一臉便秘的神色。
把boss大人的堵人嘴的話甩出去，滋味果然不錯。
到了h店。是下午兩點，這才發現幾方人馬都已經殺到了目的地。顧曄一聲令下。大家先各自回酒店安歇，晚上接風洗塵。
汐婉把東西整理好之後。只覺得渾身累，便躺回了牀上。
何敏這一天同汐婉處下來，自然知道汐婉的低氣壓。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不會去追問。
汐婉拿出手機，登陸許久沒有登陸的小號。
只有幾個艾特，都是李嫣發來的。大多都是某個搞笑段子，她發給她，讓她一起看，笑笑。
她刷了刷。只覺得眼皮子有些沉重，不知不覺睡着了，直到何敏把她叫醒。
“幾點了？”
“汐婉，你好像發燒了。”何敏沒回答汐婉的問題，她剛剛伸手探了探汐婉的額頭，滾燙滾燙。
“唔，好像是有些頭暈。”
何敏點點頭，拿過一杯溫開水，“你先喝水。我打電話帶你去醫院。”
何敏自然是打電話找鄭諾，鄭諾也很快就趕了過來。他進來的時候，卻見汐婉虛靠在牆壁上，臉色蒼白。
鄭諾三步並兩步上前。摸摸汐婉的額頭，感到燙手，“該死！”他背起汐婉。對着何敏道，“拿好東西。我們先下去。”
何敏正六神無主，聽到鄭諾鎮定的聲音。也是找回了自己的心緒，急急拿過一件長款羽絨衣和錢包，便追着鄭諾的身影過去了。
待到上了車，鄭諾把汐婉躺平，何敏在一邊看着。旋即，何敏纔想起了自己忘記通知顧曄，可她又沒有顧曄的號碼，只能問汐婉。
汐婉只覺得暈乎乎的，但還是聽到何敏的聲音，便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何敏發了短信後，一隻手摸着汐婉的額頭，“真的好燙啊。”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鄭諾恨不得自己的車子能飛起來。緊趕慢趕，很快，鄭諾便來到了d市最大的醫院。
他揹着汐婉，走得飛快，不少人以爲他身後背的人出了什麼大事，紛紛讓開一條“綠色通道”，最後找到急症科的醫生，鄭諾這才鬆了口氣。
急症室的大夫本來就很忙碌，最後檢查得知送來的病人只是發了高燒，心裡頭也有些無語，不過看到送來的男士這般焦急緊張，也能體諒。畢竟這年頭，這般心疼女友的男人，不多見了。
高燒氣勢洶洶，燒到了38度5，醫生也說，要是遲點送過來，估計會轉成急性肺炎。
等到護士給掛了點滴，鄭諾這才鬆了口氣。
牀上躺着的汐婉，精緻的眉眼緊閉，鼻翼上是長翹的睫毛在燈光下落下的陰影。可能因爲高燒的緣故，此刻她已經酣然入睡，呼吸也是輕輕淺淺的。
何敏出去買晚飯了，只鄭諾守着汐婉，他時不時地看着上面的鹽水瓶，時不時地凝視着面前的女人。
殘忍的，拒絕他的女人。
他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接受她和自己的表哥在一起的事實。
可是，他卻做不到真正的遠離她。
他做不到自己不再看她。
每次，她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他的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跟隨她。
即便，他刻意讓自己不注視她。
他一遍一遍地暗示自己：鄭諾，你夠了，眼前這個女人，是會成爲你嫂子的女人，你要是有點羞恥心，就不能再肖想了。
可是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那又如何，江汐婉是他先看上的女人。他甚至一早就和自己的表哥表態過，他愛上江汐婉了。是自己的表哥不顧兄弟情誼，橫插一腳，把江汐婉從他的身邊奪走。
第一道聲音立馬反駁：可是汐婉愛你表哥啊。
第二道繼續：以後也會愛上你的，烈女怕纏郎這個道理，你難道不知道嗎？
這兩種聲音反反覆覆，攪得他腦袋生疼。
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瘋。
被自己生生逼瘋。
一個過年，他一直醉生夢死。自己的父親對他無不失望，自己的母親也唉聲嘆氣：不過一個女人，至於把自己變成這個德行。
他知道他讓自己的父母失望了，可是他辦不到就這樣把她從他的心底剔除，也辦不到看着她和自己表哥春風得意。
有時候想想，這個經紀人，不做罷了，畢竟他當初要做她的經紀人，也是爲了近水樓臺先得月。
可最後，他還是跟着她，再來h店。
她生病了，發那麼高的燒，把他的心都燒化了，他恨不能躺牀上替她承受高燒的折磨。
“對不起……”
牀上的呢喃，把鄭諾的思緒拉回現實。
鄭諾湊近，“汐婉，怎麼了？”
“對不起。”
鄭諾看着閉着眼胡言亂語的汐婉，心裡難受，摸着汐婉的腦門，似是安撫。
“對不起，李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