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魂不守舍
除夕的晚上，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外頭不住燃放的煙花爆竹，噼裡啪啦聲，振聾發聵，五光十色的煙花，把b市的天，襯得分外燦爛奪目。
一年，也就這個時間段能夠點菸花爆竹，老百姓們，估計恨不能把店鋪裡的煙花爆竹都搬回家，一次性放個夠。
汐婉和自己的媽媽守歲，看着電視裡那些熱鬧的載歌載舞，自己的家，好像分外冷清了。
這還是第一次，她的新年，沒有和林熙一起度過。
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已經過了最痛的時候，她已經麻木。
凌晨12點剛過，汐婉媽媽就拿出了一個超級大的紅包，鄭重其事的交到汐婉的手上，“祝福我們婉婉，新年快樂，來年順風得意。”
汐婉愣了會，這還是她自成年以來，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紅包。眼眶有些發酸，“謝謝媽媽，可是我都成年了呢。”
江媽媽笑着拍拍汐婉的手，“你就算七老八十了，也是媽媽的孩子。”
汐婉點頭，“我也準備了紅包給媽媽。”她說着，跑回房間，把桌上的那封大紅包拿了出來，“媽媽也新年快樂啊。”
汐婉媽媽收過後又放到汐婉手上，“媽媽現在有錢，你自己賺的自己留着，畢竟以後你還要結婚生孩子。”
汐婉原本還沉浸在許久未享受過的親情裡，眨眼話題飄到“結婚生孩子”去了，囧了囧，紅包塞回媽媽手裡。“我有錢，何況這是我孝敬你的。和我結婚生孩子無關呀。你拿着就好，我很快就要去h店拍戲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江媽媽拍拍汐婉的背脊，聲音略哽咽，“嗯。”
“我們婉婉，一直這麼貼心懂事，是媽媽沒照顧好你，對不起你，讓你年紀這麼小就承受生活的壓力。”
汐婉沉默了，只回抱了這個被歲月磨的有些蒼老的女人。
她的女兒，其實早已經去世。現在代替她的，是她，江夕晚。只是這個秘密，她永遠也說不出口。
“滋滋——”
汐婉的手機震動響起。
她看了眼。
上面只四個字，“高冷boss。”
她有些心慌。
束手無策。
“婉婉，怎麼不接電話？”
“哦，馬上。”汐婉拿着手機起身，在自己媽媽的眼神下，回了自己的房間。等到要接起。那邊的電話已經掛了，可能她太長時間沒接，系統自動掐斷。
汐婉有些鬆口氣，可是。到底還是有些失落。
她承認，在這場男女之間的博弈裡，她確實被他打動了心。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不同於以往的心悸。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害怕。
她無法面對。
她也害怕自己再一次被棄如敝屣。
與其今後被折磨。不如趁早了斷。
而且她怕潛藏在自己內心的黑暗世界，污了他那份乾淨的。純粹的愛情。
正如同李嫣說的，她配不上他。
那個乾淨的如同皎皎明月的男人。
汐婉放下手機，看着上面的未接來電，默默地送上祝福：新年快樂，李湛。
熄燈，酣眠。
——
彼時，在她家的樓下，一輛奔馳，點火發動，逐漸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
——
新年剛過，天氣漸暖。
金色的陽光，斜斜地從窗簾縫隙撒到牀上，一室明媚。房間的小物件，都像是被鍍上了一圈鎏金，暖入心脾。
汐婉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時間，早上八點半，起牀。
今天，她要回h店拍戲。中午一點的飛機，夠她準備。終於可以不用無所事事，也許只有工作，纔是她最好的陪伴。
江媽媽煮了大餛飩，蝦仁餡的，味道很鮮美，但汐婉食不知味地吃了一碗之後，便再度回了房間。
她已經習慣一個人蝸居在家中，有時候，一杯咖啡，一本書，或者一臺電腦，一個手機，都能讓她安靜地度過一整天。
“婉婉，不出去走走嗎？”江媽媽愛上了飯後散步。
“不去，媽媽。”
“你這孩子。”面對汐婉每日窩在家裡，她也只當汐婉是因爲自己身份的緣故，不好像普通人那樣，走在大街小巷。
想到這裡，江媽媽又有些難過。
是她讓汐婉早早揹負了家庭生計，說到底還是她沒用。這般想着，她也失了散步的心。
汐婉在整理東西的時候，江媽媽敲開了房門，手上拿了不少好吃的，全是江媽媽自己做的零食，比如海苔花生，蝦乾，紫薯乾等。
汐婉不得不在濃烈的母愛下，手下了這些零食。等到整理的差不多了，汐婉原本想打電話給何敏，卻接到了顧曄的電話。
“婉婉，今天的飛機，對吧？”
“啊，顧導。”
顧曄：“……”又叫自己顧導，煩躁，“我也是，我現在在家，咱們一起去機場唄？”
江媽媽站在一旁，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不住地同汐婉點頭。
“哦。”
掛了電話，江媽媽道，“和男孩子說話也太冷淡了點。就算不打算同他們交往，也不該這般拒人千里之外啊。何況人家好心要來送你一程。”
“媽媽，他哪裡好心了。”汐婉無語，“分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自從汐婉媽媽上次挑破這個話題，汐婉避開顧曄都來不及了。
江媽媽不說話，“你啊。”剛要再說些什麼，汐婉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汐婉，我過來接你了。”是鄭諾的聲音。
“你直接去機場吧，那個我可能跟顧曄一塊過去。”
“顧曄？”鄭諾不明所以。
“嗯，你同何敏也說一聲吧。”
“……好。”
江媽媽道，“又是個男孩子？”
“我的經紀人。”汐婉放下手中的手機，不得不再次解釋，“媽媽，如果我找男朋友，肯定比他們還要棒，請相信你女兒的眼光，好嗎？”
“好吧。”江媽媽落寞地回了句。
——
等到汐婉上了顧曄的車，汐婉才鬆了口氣。她媽媽想要她找個男朋友的心，實在太濃烈了。
顧曄自然看出汐婉的神色，有種莫名的放鬆。
“怎麼了？”
“哦，沒什麼。”
“我覺得你自從你們公司那次年會後，總是魂不守舍的，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