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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渣僞裝太好。”

那麼渣的林熙,那麼賤的蘇暖玉,所以夕晚和他都被矇蔽了。

汐婉笑了笑,“僞裝總有漏洞,還不是被愛情衝昏頭腦,發現不了。”

明日微微蹙眉,“你不懂,好了,我們不討論這個,你要喝點水嗎?嗯,這屋子我每週都讓阿姨放東西的,所以都新鮮。”

汐婉看着走向冰箱的明日,好想大聲和他說,“誰說我不懂,我就是那個當初被自以爲是的愛情衝昏頭腦的江夕晚啊!”

可是,她說不出口!

很快,明日拿了兩瓶礦泉水過來,打開一瓶遞給汐婉。

汐婉接過,抿了一口,冰涼的水入腹,讓她心情平定了不少。

許久許久,她才緩緩啓口,同明日說道,“你相信這個世界有怪力亂神嗎?”

“嗯?”明日不解,汐婉怎麼問起了這個,但是看着她的目光,似乎很認真地同你在討論這個問題,明日也認真了臉,思考片刻,明日回道,“不好說。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汐婉笑了笑,提起的勇氣,瞬間堙滅,“前兩天看了個小說,作者寫得挺有模有樣的,然後我在想,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這種無法用科學道理解釋的現象。”*

“比如?”

“死而復生?穿越?重生?一個人跑到另一個人的身上?”汐婉望着明日。

明日笑笑道,“原來你現在在看這些啊。這都是流行了好些年的梗了。我記得我以前還拍過一部穿越的電影,第一次看的時候,確實很新奇。去網上搜了不少,但是看多了,大同小異的,漸漸我也就放下了,想不到現在你在看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汐婉望着明日,“爲什麼這些作者會寫出這些?而且有些事實,”比如她。沒有死,反倒是變成了另一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用科學沒法解釋啊。”

“你真是……”明日看了看汐婉凸起的小腹。打趣道,“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看啊,這話真是太準了。”

“作者的腦洞素來大的。筆力好的人能把讀者忽悠的以爲現實真的存在。”明日笑了笑後。又道,“不過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一直有很多,但是現在無法解釋,不代表未來無法解釋。”

汐婉訥訥地點頭,“那你覺得人死而復生,這樣的事實會存在嗎?”

明日看汐婉好半天,“目前來看,不存在。”他看到汐婉一閃而過失落的神色。只好笑笑道,神情落寞。語氣幽幽,“不過,我倒是希望它存在。”

哪怕,她無法出現在他的面前,只要讓他知道,她還活着,他心足安。

汐婉笑了笑,再度喝了口水,鎮定神情,“那如果某一天,你在意的已經死去的人,突然以另一個人的身體出現在你面前,你會害怕嗎?”

明日驚訝汐婉竟然會說出這話,卻看她正喝着水,神情自若,像是突發腦洞,同自己隨意嘮嗑的樣子,明日只好陪她繼續這個話題,“我說過,我希望有這樣的現象,所以,如果真的有我在意的卻已經逝去的人,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存活下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我怎麼會害怕。”

“只可惜,那只是我的希望而已。”明日落寞地將一飲而盡的礦泉水瓶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嗯。”

“你可是懷着孩子,腦洞開得這麼大,看來將來的寶寶是要變成個科學家呀。”

“哈哈,科學家好啊,爲國貢獻。”汐婉心裡苦澀,卻只能笑彎眼睛,同他打趣。

如流水而淙淙的時間,悄然而去,窗外的太陽,躲進雲層。外頭的天一下子暗了些,只暖風徐徐不住地吹着,撩動着暗金色的窗簾,送來一陣陣的玫瑰花香。

“這裡有些悶,我想去院子裡逛逛,我剛剛有聞到玫瑰的香味,我記得這裡有個玫瑰花園,現在這個時候,玫瑰花應該開了吧。”

“你也喜歡玫瑰嗎?”

“女孩子都喜歡玫瑰花的。”

明日笑,“我以爲你更喜歡清雅的花。”

“每一種鮮花我都喜歡,並沒有特別喜歡的花。”

說話間,汐婉幾步,已經步出了讓她一直壓抑的自己曾經的別墅,站在玫瑰園前。

大片紅色的玫瑰綻放,如紅色的海洋,風浪過,玫瑰花微微顫動,一陣一陣的花浪,美的讓人捨不得眨眼。

汐婉踏着鵝卵石鋪制的小路,漸漸走到了一張石桌邊,坐在,冥想。

側頭看着別墅,牆面角落的四個攝像頭,一動不動,紅色的亮點,顯示着她在工作。

這當初她花高價買回來的進口監視器,卻在最緊要的關頭失去了作用,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說到底,還是她太過信任蘇暖玉,讓她知道所有攝像頭存在的位置,所以才失去了最有力的證據。

猛然間,汐婉想起上次她在這裡,似乎同李嫣撿到過一枚耳釘,這耳釘,被李嫣當成是她的遺物,偷偷摸摸給藏起來了。

玫瑰金加碎鑽,特殊的造型,一看就知道是家的私人定製款,價格不菲,普通人一般不會去買,這也是爲什麼當初撿到的時候,李嫣一口認定是她的“遺物”的原因。

而印象裡,她的別墅的玫瑰花院園,除了幾個認識的朋友以及園藝工人會踏足外,其他人一般都不會踏進。

園藝工人大多都是中老年男子,而且他們家裡的經濟以及爲人的品性,也不會去買家的私人定製。

這耳釘,顯然是非常時髦的男士/女士的東西,但她的朋友裡,似乎沒有人有這樣特殊的耳釘。

這個耳釘掉落在玫瑰園的一角,而那遺落的地方恰好又是對着別墅樓梯口的窗戶,如果真有這樣的人,平時監控早就拍到了,可是,他/她卻不在監控畫面裡,很顯然,他/她那天到來的時間,恰好是她出事的那一晚。

那麼,那個人,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又或者說,那個人,其實同蘇暖玉,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