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去送客人了,那她也有機會進入爹爹的書房了,不是嗎?
戚巧當真是迫不及待的就端着一個湯盅就進了戚相的書房,她對這裡輕車熟路,很快就可以找到她想要要的東西。
因爲戚府內已經沒有她曾經常用的丫頭,留下來的那些毛手毛腳,更是不成大事,也許會將她的動向都告訴戚霏,爲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帶着肖王府的丫頭於戚府內行走。
戚相的習慣是一點兒都沒有改變,東西應該放在哪裡,還是放在哪裡的。
戚巧將湯盅擺到了一邊去,便走到桌前,將一直放在懷中,捂得熱乎乎的書信取了出來,平鋪在桌上,拿起收在盒子裡的印章,在上面加蓋了一個大印。
書信上面的內容非常的簡單,更是爲了能夠讓戚武聽命行事的內容,這就是肖王的打算,給戚武一個錯覺,以爲戚相是偏幫着姜昊奪位的。
肖王的意思是,保持着半個月一封書信,好讓戚武信以爲真,可以提前準備兵力,也就是說,戚巧要半個月就回一次門,但是又不能讓府內的人起疑,真的是一件很是棘手的事情。
戚巧一面在心裡抱怨着,一面將印章放回盒中,擺到櫃中極不易眼的地方,又退回到桌前收着書信,當戚巧將書信揣到懷中的剎那,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戚巧可是結結實實的被嚇了一跳,她是一點兒都沒有想到,戚相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回來了。
“巧兒?”戚相似乎對於戚巧出現在這裡,隱約的不滿似的,不由得提高了聲音,不悅的問着,“我在這裡做什麼?”
這已經不僅僅是“不悅”了,更是“嚴厲”。
戚相大步就走到了案前,瞧着戚巧正掀開湯盅的蓋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爹,這是女兒方纔在小廚房,親手燉的。”戚巧笑着對戚相說道,“想要讓爹爹嚐嚐女兒的手藝。”
戚相瞧了瞧湯盅,又瞧了瞧戚巧,嘆氣道,“這種
事情,怎麼能由你來做呢?讓下人做就好。”
“女兒來做這些,也很平常啊。”戚巧笑着說道,“原來在府上,從來就沒有自己親手做過,後來在肖王府,有許多的不方便,凡事都是要親力親爲,也學會了煲湯,爹快趁熱嚐嚐。”
戚巧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其實是大有深意的。
戚相飲了一口,不由得讚道,“真的是不錯,我的女兒長大了,知道在逆境中學習了。”
肖王的確算是富有,但自打他的身上發生了那幾件事情以後,境況已是大不如從前,府裡的丫頭、下人很少,作爲主母的戚巧自然不如在戚府自在。
那邊的府上又發生了大事,讓肖王又直接的出了不少力,已經有點入不敖入了。
戚巧本以爲,肖王府內是境遇差了些,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差到了這樣的地步,着實是讓她吃驚啊。
“只是,這種事情要讓我女兒親自來做,肖王也欺人太甚了。”戚相的話語,聽似是在爲戚巧打抱不平,但其實也沒有說出什麼實質性的話來。
戚相絕對不可能因爲戚巧一個人,在肖王府內受到些許的不公平待遇,而爲戚巧爭上半分利益的,於戚相而言,戚巧生活得如何已不重要,能不能爲戚府辦事纔是最重要的。
“爹,不止是我的。”戚巧忙安撫着戚相道,“肖王也有很多事情是要親自來做的,肖王不比其他王爺,只是這樣,倒也是不錯,起碼,王爺沒有驕縱的性子。”
姜昊到底是什麼樣的性子?戚巧竟然也是慢慢的才瞭解到,在那個溫潤的表皮下,竟然藏着一顆狼子野心,看起來,姜昊是沒有做任何事情,實際上,能做的,也都讓他做得差不多了。
看“入不敷出”的表面上,其實是姜昊大肆斂財的真面目。
“也好!”戚相將那湯盅的湯水喝得乾乾淨淨,且是贊着戚巧的手藝。
戚巧完全沒有離開的打算,緩緩的坐了下來,聽着戚
相與她講着自打她離開戚府後,戚霏做過的些許事情,包括戚霏因爲遣散了年紀大些的丫頭後,與戚夫人發生的衝突,便不自覺的勾了勾脣角,終於聽到她最喜歡聽的事情了。
也不能說,戚霏做的就是錯的,只能說,戚霏所做的事情,並不盡如人意。
“其實,妹妹也是爲了家裡好。”戚巧抿脣一笑,對戚相說道,“這府里人太多,也不太好理着,而且丫頭大了,心也大了,放出去自然是不錯的,如果孃親覺得心裡不舒服,女兒晚上去寬慰些就好了。”
恩?戚相聽到戚巧的話,似乎略帶了幾分詫異,問向她,“晚上,你不打算回王府嗎?”
常理來說,自然是要回的!戚巧自打這次回戚府,竟然發現,她也沒有像是想象中的那麼想要回門,瞧着那完全不在她掌握之下的戚府,心裡很是不煩躁,那好不容易重新拾起來的溫柔、賢良的表象,很快就要支離破碎了。
“要回的。”戚巧笑道,“不過王爺在宮中,要晚上才能回來,準備陪女兒在府上用過晚膳,再一起回去的。”
按禮來說,姜昊的確是應該陪着戚巧回門,但一直都不見姜昊的人影,原來是這樣的緣故,姜昊能有這份心自然就是好的。
“好!你先去陪陪你娘吧。”戚相嘆道,“估計呀,你娘在老太太那裡多少又會受些委屈,你在,能讓她開心些。”
“是,爹!”戚巧起了身,退後了幾步後,就離開了書房。
戚巧在轉身的一剎那,便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在出了書房門後,更是輕輕的擦拭着自己的額頭,將在書房內那隱約朱安也擦拭掉了。
她也沒有必要在怕的,因爲爹根本就沒有發現她的動作,不是嗎?但如果她表現得太惶恐,反而會讓爹爹察覺到異樣來,以後這種事情做得多了,就不會這般慌亂了。
直到此時,戚巧也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偷個印章蓋個印,是個理所當然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