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冠宇低頭看着那雙白皙的小手,輕輕的笑了笑,並沒有移開,緩緩看向歐陽蝶的眼睛。
“你非要這樣?”
歐陽蝶看着他的平靜無波的雙眸,有些黯然,小手微微抖了一下。
“如果我非要呢?你給嗎?”問的聲音很輕,就像是一片羽毛的重量。
“在我眼裡歐陽蝶的驕傲不允許她這樣做。”葛冠宇輕笑着回道,夜風從車窗中吹了進來,撩起他的髮絲,那抹妖嬈的紅痣在髮絲間若隱若現。
“冠宇,你知道我可以爲了你放棄所有的原則,可是就是我這樣,明知道沒有用,卻還是想要搏一次,你是不是給我下了毒,讓我都…有些唾棄這樣的自己。”歐陽蝶紅着眼眶低語道,長髮垂下,擋住了她的臉,但是濃重的鼻音還是讓人覺得心裡酸酸的。
葛冠宇回握歐陽蝶的手,溫和的說道:“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我也在等,等屬於我的緣法,我們都是很自我的人,刻意在一起不一定會幸福,做朋友反而更適合我們,而且這樣也可以更長久…”
“冠宇…”
“嗯?”
“你的肩膀可以讓我靠一次嗎?就當是給朋友的禮物,行嗎?”歐陽蝶哽咽的說道。
葛冠宇輕輕一笑,伸出手臂將她攬在胸前,歐陽蝶伸出手緊緊的摟着他的腰,默不做聲的靠在他的胸口。
感覺到胸口漸溼的衣服,葛冠宇看了看她附在自己懷裡的髮絲,再看向窗外,如果今天能在她懷裡哭的人是那個人的話,此時他還能否這樣坦然,這樣平靜…
半晌,歐陽蝶推開葛冠宇,轉過身從揹包裡拿出了紙巾擦拭着雙眸,然後擡起頭看向葛冠宇,兇巴巴的說道:“我現在懷疑你上輩子就是個和尚,連我這個大美女在你懷裡,你的心都沒多跳一下,是不是太過分了?”
“呵呵呵…我已經心靜如水了!也許不久以後你可以到哪個寺廟裡去看我了。”葛冠宇打趣道,看着歐陽蝶眼眶中還忍不住流出的淚水,他只是看了看,別沒有表示出一點超出朋友的關心。
歐陽蝶吸了吸鼻子,如果現在還認不清狀況,她真是無可救藥了。
“懶得理你,這次都是十年未見,誰知道你下次從哪個地方跑出來。我要回去了,明天我還有個約會呢,如果錯過了美容覺的時間,我可不饒你!”歐陽蝶故作傲嬌的啐道。
“遵命!”說完葛冠宇將車子發動,轉了一下方向盤,朝着歐陽蝶的飯店駛去。
到了飯店,歐陽蝶迫不及待的跳下車,對着坐在駕駛位上葛冠宇揮着手,隨後跑進了酒店。
歐陽蝶靠在酒店大廳落地窗的一角,偷偷的透過窗簾看着葛冠宇,看着他還是那麼討厭的目送她直到進了酒店,又等了幾分鐘才發動汽車離開,她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背靠着牆壁無聲哭泣着,爲她單戀了十年的愛情…鳳兮若躺在醫院的病房裡,看着掛在一邊的吊瓶,再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身邊的保姆趕緊走了過來。
“大小姐,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嗎?”保姆問道。
“爺爺呢?”鳳兮若沙啞着問道,眼睛在房間內找尋着。
“老爺在家裡。”保姆有些爲難。
“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一會兒嗎?我想自己呆一會兒。”
保姆最後看了看,點了點頭離開了病房。
鳳兮若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明明很厚,可是還覺得那麼冷,冷的骨頭都疼,這就是她的家,這就是她的親人,爲什麼在她那麼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都不在?爲什麼?難道說…難道說他們都去給那個臭丫頭道賀了?想到那種可能,原本虛弱無力的鳳兮若騰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力道大的差點將一片的吊瓶給弄倒,紅紅的大眼睛,等着門外,好像那就有她最厭惡的人,小手緊緊揪着被子,用力的撕扯了起來。
而另一邊的鳳家,鳳悠然剛剛暢快的在家裡洗了一個澡,正準備將手上的稿子在梳理一下,可是樓下的門鈴響了起來。
不一會兒保姆就給開了門,而鳳悠然也不在意,能在這個時候來的,除了夜家那個人以外不會有別人。
“噹噹噹…”房門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鳳悠然慵懶的說道。
“小姐,這是夜家保姆送過來的燕窩粥,請小姐趁熱喝了,而且她說以後每天都會給小姐送一份。”保姆很高興的說道,大院裡的夜家誰不知道,能被夜家這麼重視的外人真是絕無僅有。
鳳悠然的眉頭一挑,能做這個也就是夜老爺子纔有的大手筆吧,“嗯,那我知道了,放下吧!”
保姆看着如此淡定,不見一絲激動的鳳悠然先是一愣,隨後再看看她慵懶中帶着通身貴氣的模樣,小小的一個人就已經這麼出色,夜家大少爺對她有那麼好,看來着夜家孫媳婦的位置是穩穩當當的,也就是這個模樣,這個脾氣才能配得上夜家吧!
鳳悠然端起燕窩,她不禁笑了,這個裝燕窩的碗估計剛剛的保姆都未必認得,這可是清朝宮廷時候的御製的皇室用品,用這個價值百萬的碗來裝燕窩還真是找不到第二份。
夜家
小二樓的小客廳裡,明明已經過了睡覺的時間,卻還點着燈,爺孫三個人加上警衛員小趙泡着茶,吃着糕點在聊天。
“哈哈哈…你說那丫頭就讓你穿這個上去的?”夜老爺子失笑道,看着夜爵傲的臭臉,開心不已,要知道他們夜家都是男丁旺盛,而到了夜爵寒這一代夜家已經到了很興旺的時候,所以看有了第二胎以後家裡都特別希望是個女孩子,可是偏偏又生了個男孩,氣得老爺子小時候沒少給漂亮可人的夜爵傲穿着女裝在大院裡給人看,等夜爵傲大了漸漸有了主意,就是在大的誘惑,都休想讓他穿得那麼花俏,所以鳳悠然給他穿得那身漂亮的衣服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行了,爺爺,你就別逗他了,要不明天他非要再找悠然麻煩不可。”夜爵寒笑着勸道。
“哼,那丫頭鬼靈精怪的,找她麻煩可不容易。”夜爵傲哼道,將一塊蛋糕塞進嘴裡,隨後去房間裡換衣服。
等他離開後,老爺子嘿嘿一笑,勾了勾手指,“小趙,你把今天的事情給我說說,這兩個小兔崽子不老實,說的也沒意思。”
“爺爺,那我也上樓了!”夜爵寒忍笑道。
小趙真是不服夜老爺子的期望,坐在他對面,將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仔仔細細,連表演再模仿,還真是將現場還原的七七八八。
夜老爺子聽到最後紅木手杖往地上一砸,喝道:“這個丫頭,真是個狠茬子!不輸老子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