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悠然看着手上的報告,笑着合了起來,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樣,看來事情這就好辦了。
白逸看着鳳悠然愉悅的笑容,臉上也帶着一抹笑意,因爲現在做古董生意,而他也暗自結交了三教九流的朋友,鳳悠然能找到他,這讓他的心裡很高興,因爲他總算是以他自己的能力來爲她做些什麼,這樣的喜悅一遍遍的沖刷着他的心,讓他對未來充滿了鬥志。
他要的不多,這輩子只要是站在她的身邊就好…
“謝謝你,白逸。”鳳悠然笑着說道,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大男生,她竟然有種恍惚的錯覺,想到他曾經的卑微,現在的日漸崛起的強大,雲泥之分竟然只在區區一年間,人世間的事情看來真是變幻無常,誰也無法預料到現在的境遇。
“跟我說謝是不是太見外了?我的合夥人!”白逸輕笑着說道,淡淡的笑容就像是緩緩綻放的梅花,帶着它的清洌和傲骨。
“你執意做下去?我聽說馮姨可是有些頭痛呢?”鳳悠然靠在沙發上,支着下頜打趣道。
白逸聞言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對於媽媽的心意,他理解,可是卻不想接受,因爲也就是當初的那些造就了他的現在,成也是它,敗也是它,想到自己跟鳳悠然簽訂的那份合同,一種無言的痛在心頭又涌現了出來,他寧可毀了那份記憶,毀掉那個工廠,可是他卻不能,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鳳悠然看着白逸眼中的牴觸,有些微動,可是隨即又垂下鳳眸,有些事情已經註定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白逸無奈的回道。
“說的也是,我還有事,先走了,你開業通知我一聲。”鳳悠然笑着起身,拿着東西走到了門口。
“我送你!”白逸的手拉上門把。
鳳悠然揚起臉,“不用了,下次!”
“那好,我就不送你了。”白逸笑了笑,撩了撩額前的頭髮,站在門口,笑看着她。
鳳悠然點了點頭,一步步走出了白逸的臨時辦公室。
白逸看着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關上門,坐回剛剛鳳悠然坐着的位置,拿起她用過的茶杯在手中輕輕的轉動着,悠然…你真是太聰明瞭,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你的心裡真的只能有夜爵傲一個人?真的容不下別人,哪怕…他要的不多?
鳳悠然離開了白逸的辦公室後,坐上了停在門口的轎車。
“去綠地山莊!”
隨着車子發動,窗戶外的街景在一步步後退,二十多分鐘,車子停在了京都赫赫有名的貴族小區,小區的規模在九十年代裡絕對是奢華的代名詞,大門是歐式的羅馬柱,粉刷着金色的油漆,裡面放眼望去也是流水綠地噴泉,充滿了歐式的風情和華貴。
鳳悠然沒有下車,只是安靜的坐在裡面,眼睛則是看向小區的入口,司機有些奇怪,可是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安靜的等待着她的指示。
過了一個多小時,小區的門口走出了一個穿着寬大衣裙的女人,樸素的裝扮讓很多人都會覺得她與這樣奢華的小區,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可是她就是鳳悠然要找的人。
走下轎車,鳳悠然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她的背後,看着她一路走向市場,跟着商販討價還價的購置着東西,突出的大肚子下是一雙纖細的腿,可是她臉上卻透着母愛的光芒,這有一瞬間讓鳳悠然有些猶豫,但只是一秒而已,她的步伐已經趕了上去。
羅芳一轉身就撞到了一個人,剛要開口說對不起,卻被她眼前的那張臉所震住了,好美的人…
東西被撞散在了地上,鳳悠然彎下身去撿,而羅芳也跟着蹲了下去,畢竟是她不對在先,可是剛撿起地上的東西,她的眼睛便不敢相信的放大,再放大,手指緊緊的握住,關節泛白。
鳳悠然看了眼羅芳,想到她的大肚子,將東西塞進揹包後,將她扶起。
“你還好吧?”
羅芳的眼睛還死死的瞪着那個照片,眼淚在眼圈裡打轉,最後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我可以告訴你真想。”鳳悠然緩緩說道,帶着一抹深深的魅惑,眼波流轉間已經有萬千中想法滑過。
羅芳終於從她的呆愣中緩過神,她擡頭看向原本以爲是天使的女生,這一刻她是魔鬼,她擊碎了她的夢,她所有的期待,所有的美好,她是魔鬼!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我不認識你!”羅芳尖叫道,憤恨的看着鳳悠然的一臉平靜。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真的不爲你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嗎?他也不在乎他的未來?”鳳悠然的話如一把利劍刺進羅芳的心臟。
她捂着胸口不斷的喘息着,不斷在壓制着內心的用來的恐懼和無助,早上的幸福還歷歷在目,可是現在卻…
是的,她可以不顧一切,可是孩子呢?她真的能不顧這個她期待了十幾年的孩子?
羅芳咬緊嘴脣,最後看着鳳悠然,“我倒要聽聽你怎麼說!”
“去對面的咖啡廳吧!”鳳悠然說着,優雅的走向了那個地方。
羅芳走了幾步,低頭看着手上拎着的青菜,嘴角勾起一抹絕望的笑,將菜通通丟進了一邊的垃圾桶,然後跟在鳳悠然身後走了進去。
在一個隱秘的隔間內坐好,鳳悠然自作主張的叫了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隨後將身體靠向椅背。
“你可以說了。”羅芳故作鎮定的說道,內心還抱有一絲的幻想。
而她不明白的事,鳳悠然是註定要打破她幻想的人,她此時的僥倖都會讓她過會更痛苦,而她對面坐着的就是魔。
“你先看看吧。”說着鳳悠然將一摞資料推到她的面前,臉上掛着淡淡的笑。
羅芳抿着嘴,拿過東西,一頁頁的看了起來,越是看,心裡就越是痛,她的手最後終於忍不住抖了起來,將那疊資料啪的一聲用力丟在桌子上,憤怒的看着鳳悠然。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告訴我這些?別跟我說你沒有目的!”羅芳低吼着說道,隨之而來的是肚子被裡面的胎兒踹了一下,而這一下也讓她漸漸冷靜的下來,手撫摸上凸起的肚子,眼眸中是深深的母愛。
鳳悠然將她的神情都盡收眼底,這樣的她註定只能按着她說的做,因爲她不僅僅是一個女人,她更是一個母親。
“我叫…鳳…悠…然…”鳳悠然拿起咖啡一字一字慢慢說道。
羅芳先是一愣,隨即皺起眉頭想起了什麼,她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她竟然就是鳳悠然,那個將京都雜誌三巨頭之一的趙文新吞掉的女人,她竟然這麼年輕,這麼漂亮…
沈明禮和她聊起的公事不多,但是這個名字卻被他提及過好幾次,這也說明了這個人的能力,沈明禮的忌憚,但是現在她卻用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麼也就是說她在打沈明禮所持有的文藝雜誌社的主意。
經過了一番的分析,羅芳平靜了下來,“你想得到什麼?”
鳳悠然笑了笑,這個羅芳顯然是比她的外貌更優秀,至少她能面對這樣的狀況如此冷靜,那她就不會讓她失望。
“京都文藝出版社百分之六十的股權!”擁有這些股權的話,就是任何人拿了另外的一部分都翻騰不出什麼花樣,所以她一定要百分之六十,這個絕對的掌控權。
“你要的太多了。”羅芳緩緩說道。
“如果沒有我的話,你絕對被沈明禮掃地出門,大不了就是多棟房子,有些現金,雜誌社的一切都跟你…和你的孩子一點關係都沒有,畢竟他現在不差孩子,而你…肚子裡的那個也不稀奇了。”鳳悠然用冷酷的刀子撕裂羅芳內心的傷口,又揮刀狠狠劃下,不止是見血,還要露出森森的白骨才甘心,只有痛的夠絕望才能將事情做得更狠絕,女人生來就是強者,所以她才能擁有孕育下一代的資格,而柔弱不過是她美麗的表象,孩子…纔是能讓她強,讓她敗的武器。
“你!”
“我說的是實話,其實我也大可不必來找你,如果今天我找上的是趙曉薇,也許她用不着百分之四十的股權就助我,而找上你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從小信奉佛祖,不說慈悲爲懷也能同情弱者,所以我來見你,而不是等着你一無所有的時候出現。”鳳悠然風輕雲淡的說道,但是話卻讓羅芳瞬間要發作的怒火壓了下去。
趙曉薇是沈明禮的大學學妹,當時就因爲沈家反對,最後他才娶了她,也是因爲她家族的支持讓沈明禮有了雄起的資金和人脈,現在這麼多年都平靜的過去了,有些人,有些事,已經不能用從前比較,而羅家現在也是依附着沈明禮而存在,再也不是當年的備受沈明禮尊敬的羅家。
事實都在眼前,而她卻始終都以爲是十幾年沒有孩子的事情所致,現在她纔想明白,什麼孩子不孩子,都是他的藉口,他變了,而他卻擋不住他的變化。
看着照片中那個上小學的男孩,再看看他身邊穿着華麗的女人,老天對她似乎很偏愛,歲月甚至不曾在她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明明孩子都那麼大了,可是她卻還是如當初遠遠望見的一樣,那麼美麗,而她…卻早就忘了打扮,爲了家,爲了他甘願做個黃臉婆,她的心又緊緊的抽痛了起來,她和她的孩子就該這麼對待嗎?她毫不甘心。
“你的決定?”
“除了那百分之四十以外,我要沈明禮所有的財產!包括給那個女人的,如果你做到,我就答應你!”羅芳陰鷙的說道,目光中透着濃濃的恨意。
就等她的這句話,“好,我答應你,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忙,你只要做一點就可以。”鳳悠然誘惑着說道,將幾張白紙推到了羅芳面前,然後笑着用手指點了點白紙的位置。
“什麼意思?”羅芳不解的說道。
“這裡,記住了,就是這個位置,你讓沈明禮簽上字,其他的,我都能幫你搞定,而且還會讓你很滿意。”鳳悠然解釋道。
羅芳攥緊了拳頭,有些緊張的看着她,手心開始冒出冷汗,“怎麼做?”
“這樣…”鳳悠然微微朝着羅芳探出身體,然後開始低柔的在她耳邊說道,看着羅芳震驚的雙眸,她笑了。
拍了拍她的手,“其實很簡單,你做得到,爲了…你的孩子,你一定做得到!”
羅芳看着鳳悠然的眼睛,握住拳頭,緩緩重複道:“我能做到,爲了我的孩子,我絕對能做到。”
“呵呵呵…就是這樣,三天後我在這裡等你。”鳳悠然說完起身叫來服務生結賬,留下還有些猙獰的羅芳,一步步走出了咖啡廳。
外面是陽光燦爛,可是這樣的光卻還是有找不到的黑暗處,人性充滿了黑暗,只要你適時的下一個誘餌,那麼你期待的結果很快就會來臨,因爲魔在每個人的心中…佛不過是它的僞裝…是佛是魔,一線之間…沈明禮將沈賀閬放在駕駛座的後面,看後看着隨後上車的趙曉薇,笑着說道:“今天是兒子的生日,咱們去哪裡慶祝一下?”
趙曉薇擦了擦兒子頭上的汗,想了想,“我看還是在家裡吃吧,今天我讓人準備了不少你和兒子愛吃的菜。”
沈明禮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憐惜,隨即說道:“兒子不是喜歡吃東區那家的烤羊腿嗎?就去那裡,今天是他的生日。”
“明禮…”趙曉薇不贊成的喊道,心裡卻有絲絲雀躍,但是她努力控制着嘴角的弧度。
“今天孩子生日,就聽我的!”沈明禮說完方向盤一打,朝着東區的飯店駛去。
“耶…爸爸真好,爸爸最好了!”沈賀閬興奮的喊道,探出身子用手摟住了沈明禮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
“呵呵呵…一個羊腿就這麼高興了?”沈明禮笑道。
“纔不是呢,是爸爸這個生日陪着我,我才這麼高興,爸爸,以後你每個生日都陪着我好嗎?”沈賀閬眨着他的星星眼期待的說道,而趙曉薇也是微微看向沈明禮。
沈明禮看着那張跟自己相似的面孔,再看向柔柔的佳人,他笑着承諾道:“好,以後你的生日,爸爸都陪着你和你媽媽一起過,再也不分開。”
“耶耶…太好了,媽媽,你聽到了嗎?爸爸說要一直陪着我呢!”沈賀閬拉着趙曉薇的手高興的說道。
“嗯,媽媽聽到了,那你以後要更乖,更好好的學習才行,知道嗎?”
“嗯,以後我一定要當個出色的企業家,就像是爸爸一樣!”
沈明禮看着他們娘倆,想到她們多年的隱忍,高興的說道:“好,以後爸爸就讓你也當企業家,和爸爸一樣!”
到了飯店裡剛點了完東西就碰到了熟人,來人也捕捉痕跡的看了眼沈明禮身邊的趙曉薇和沈賀閬,寒暄了幾句後便笑着離開了,可是心裡卻對他那位老實巴交的原配夫人羅芳有着深深的同情。
沈明禮帶着沈賀閬和趙曉薇三個人在包廂裡吃的痛快,可是卻沒有發現站在路對面的餐廳中的一抹身影。
羅芳看着對面的三個人,心中的痛根本都無法表達,她緊緊的攥着拳頭,生怕放鬆一下,就會忍不住衝過去,撕開那些人的醜陋的臉,孩子的笑是那麼純真,那張跟沈明禮八分相似的臉叫她的心好難受,他的孩子…那她肚子裡的這個呢?
原本她還有些猶豫,現在被那副和樂融融的親子圖所打破,如果只能留下一個,那她爲什麼不能先下手?沈明禮,這是你欠我的…
起身離開了後,羅芳回到了家裡,看着被自己精心佈置的房子,溫馨而又整潔,二樓的小房間更是擺放着爲孩子準備好的小牀,衣服,如果沒有沒有意外,她是那麼幸福。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羅芳沒有開燈,她還在安靜的等待着,這一夜過後他和她再也不能如此平靜的面對彼此了。
快到半夜,門上才傳來一陣的響動,沈明禮看着漆黑的房間有些微愣,以前他回來的時候無論多晚都會有人留燈,這幾十年間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但是他還是一步步走了進去,這個家…很快就不是他的家了,想到這裡他便拋開了其他的心思。
羅芳在黑暗中起身,走進沈明禮,然後從他的身後緩緩抱住他的腰,臉貼向他的後背,透過襯衫感受着他的體溫。
“明禮…”
“芳芳?怎麼了?”沈明禮有些驚訝,多少年她都不曾這麼柔情似水,難得的溫柔讓他有些微恍,心頭不自覺的軟了。
“沒有,就是今天很想你…”羅芳的話很溫柔,可是眼睛卻那麼冷酷,有着壓抑的留戀,還有更多的痛恨。
“今天孩子不乖了嗎?等他出來了,我會好好教訓他的。”沈明禮摟着羅芳進了臥室。
羅芳挺着大肚子,依舊十幾年如一日的伺候他換好了衣服,然後乖順的躺在他的身邊,可是今天她卻固執的看着他,捧着他的臉有些渴求的說道:“吻我好嗎?”
沈明禮再如何也是男人,一個有着大事業,又已經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對如此柔美的妻子,他也無須隱忍,帶着好久都沒有的耐心,他將羅芳攬在了懷裡,一個吻輕輕的印了上去。
夜還在繼續,而牀上的兩個人也在暗暗較量着,明天…似乎對每個人都是新的開始…
清晨的陽光照進房間,羅芳動了動身體,看着天花板,雙眸熬了一個晚上通紅通紅,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羅芳起身穿好衣服,然後將一份文件準備好放在抽屜裡,隨後到了廚房開始準備每天的早餐。
等沈明禮起來,看着一桌子豐盛的早餐,他露出了爽朗一笑,身體的滿足,肚子的滿足,都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吃過了早餐站在門口,羅芳將領帶給他繫好,左右又看了看。
“我走了!”沈明禮在羅芳的臉上親了一記,笑道。
“嗯,小心點!”
隨後沈明禮便大步走了出去,而羅芳看了時間和院子裡的車子,她趕緊快步跑回房間,將那份文件拿了出來,然後抓起茶几得上的筆就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沈明禮的車子已經發動,剛踩上油門動了一點,就聽到了羅芳的聲音。
“明禮,等一下!”
沈明禮習慣性的用腳踩住剎車,蹙着眉等着羅芳,並未將車子放在空檔,大有馬上走人的意思。
“什麼事?別跑摔了!”沈明禮說道。
“我剛剛忘了上週做體檢的時候,王醫生說讓我拿回來的文件,我現在也說不好是哪天生,要是我生孩子的時候你不在,手術同意書上沒有人簽字,那就糟了,所以我那回來讓你籤一下,省得到時候措手不及。”說完羅芳將那個文件夾遞給了他。
沈明禮一聽,看了看羅芳的大肚子,又掃了眼京都某產科醫院的名頭和公章,他伸出手。
“給你!”羅芳將筆放在他的手心。
“以後這事提前說,我上班最不喜歡遲到的。”沈明禮有些不悅,但是字還是簽了。
“還有第二頁也是。”羅芳提醒道,眼睛柔柔的看向沈明禮,絲毫不爲他的不悅生氣。
“行了,都弄完了,我走了!”沈明禮說完將文件夾合上就塞給了羅芳,然後鬆開剎車,踩上油門,車子很快駛離了沈家的別墅。
羅芳看着手上的文件,只是一眼,脣角勾起冷笑。鳳悠然看着登門造訪的羅芳,她起身將她迎向自己辦公室裡的沙發,羅芳看着這個簡潔明快的辦公室,這裡跟沈明禮的奢華大相徑庭,很輕鬆,並不會覺得壓抑,反倒是讓人覺得很舒心。
“這是你要的東西!”羅芳將文件夾推給鳳悠然。
鳳悠然打開看了一眼,然後笑了,“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絕對會做到,你現在要不要我找幾個人保護你的安全?”
羅芳自然知道鳳悠然的意思,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確實應該這樣。
“也好。”
“給我五天的時間,五天後,我們在京都文藝雜誌社的門口見。”鳳悠然果斷說道。
“好,但是我現在要你給我一個書面的承諾。”羅芳謹慎的說道,現在她誰都不會相信,既然走上這條路,那麼她就要順順利利的拿到她要的東西。
“你不說,我也準備了,以後咱們還是合作伙伴呢,羅女士!”鳳悠然說着將文件從抽屜裡拿出來,然後簽好字,將它推給羅芳。
羅芳一字一句看好後,簽上名字,拿起其中的一份,轉身出了鳳悠然的辦公室。
等她離開後,鳳悠然將馬強交到了辦公室裡,兩個人商談了很久,蘇小沫拿着第二壺茶敲門走進辦公室,低垂着雙眸,放好,便自動自覺的走了出去,守在門口不讓人靠近。
馬強揉了揉太陽穴,靠在後面的沙發上,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臉輕鬆愜意喝花茶的小女人,他真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她也敢做,而且還做得那麼狠,在他的印象裡還想沈明禮沒有得罪過她吧?
“不喜歡花茶?”鳳悠然放下茶杯對上了馬強有些疑惑的眼,鳳眸中流轉出來的光華卻讓人爲之一顫。
“咳咳咳…我可沒招惹你哦,你那個眼神別這麼可怕,我膽子可不大。”馬強唏噓的說道,早知道她鳳悠然就不是一般人,跟她合作越久越是看不懂她的深度,而她就像是被人拉入深淵似的,只能跟着個魔一再的沉淪,雖然有些摸不着底兒的感覺不爽,但是那種一起去征服的感覺卻是讓他熱血沸騰。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鳳悠然啐道。
“你確實不是老虎。”但是你卻比老虎還可怕,馬強在心裡嘀咕道。
“行了,這些我都給你轉備好了,就按着計劃辦,你可別讓我失望。”鳳悠然將最後一口茶喝掉,起身不動聲色的下了逐客令。
“行,我都明白了,誒,對了,你不是說讓我找幾個人保鏢嗎?我手上有兩個,你什麼時候用?”馬強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
“現在,你通知他們去保護羅芳,既然答應了她,起碼在她得到那些東西以前,她是足夠安全的,省的有人覺得我沒有誠意。”
“好,我馬上安排,走了!”馬強拎着公文包快步離開了鳳悠然的辦公室,每次來都有一種被撥了一層皮的感覺,錢也不少賺啊。
肖默仁坐在辦公室,批閱着文件,莫雨敲門走了進來。
“怎麼樣?她有動靜嗎?”肖默仁停住筆,擡眸問道。
莫雨搖了搖頭,她也覺得奇怪,可是事實就是這麼平靜,甚至是平靜的有些過火。
“沒有,一切如常。”
肖默仁垂下雙眸思索了一會兒,又接着問道:“沈明禮那邊呢?我就不相信鳳悠然能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把沈明禮給端了!”
莫雨還是搖了搖頭,“那邊也沒什麼動靜,聽說沈總最近還要跟臺灣的香港的出版商簽訂一個合作協議,好像正在商討之中。”
“就這樣?我不信,太平靜了!”肖默仁站了起來,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心中的不安讓他很是煩躁,這樣的感覺已經好多年不曾有過了,上次,上次是在什麼時候?好像…好像是他吞併京都老牌雜誌社的時候吧?
莫雨也感受到了他的急躁,突然一閃而過的什麼讓她有些呆愣起來,快得抓不住似的,用力思索了半晌,就在她都要放棄的時候,一個人的一句話讓她微微張開了嘴吧,眼中帶着愕然。
“三天前,匯豐酒樓的方老闆好像說在東區的一家清真菜館裡碰到了沈明禮,而且他的身邊還帶着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和一個漂亮的女人。”莫雨急忙說道,卻只覺得有些奇怪,卻沒有推理出什麼。
肖默仁的目光凝滯,突然好像一道閃電擊中了他的腦袋,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三天前…沈明禮那個人一向是很愛惜自己的羽毛,他絕對不會刻意給別人製造話題,這麼多年來,他都沒什麼花邊新聞,可是如今卻帶着一個女人和孩子,那意味着什麼?
當初他的起家的時候靠的是羅芳孃家的幫忙,現在他這麼做無疑是已經做出了抉擇,如果那個孩子是他的,那麼他現在這樣公然出現,絕對是有了下一步舉動,難道說這就是鳳悠然所等待的契機?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
“羅芳這幾天可是見過了什麼人?或者說她有什麼不一樣的?”肖默仁忙問道。
“這幾天我們只看着鳳悠然,對沈夫人並沒有太大的關注,她一向深居簡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莫雨蹙眉說道,有些不明白。
“你趕緊派人過去看看羅芳那裡的情況,我要知道第一手消息,馬上!”
“是!”莫雨也感受到了肖默仁的緊張,她小跑着跑了出去。
肖默仁不住在辦公室裡走着,看着牆上的時鐘等待着莫雨的消息,時間如此難熬,可是他必須熬着。
到了晚上,街上的燈都亮了起來,點亮了京都的夜色,也平添了一抹的柔情,看着玻璃窗前倒影出來的人影,肖默仁握緊欄杆,深沉的雙眸在不斷閃爍。
莫雨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上來,踉蹌的推開房門,看着站在窗前的肖默仁,突然她的腳步停了下來,消息來得太突然了,她…也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怎麼樣?”肖默仁轉過身急切的問道。
“羅芳家裡出現了兩個陌生人,而且我通過調查發現那竟然是從美國退伍的傭兵,而且還是個很厲害的角色。”莫雨攥着拳頭說道。
“呵呵呵…鳳悠然,看來你真的從她下的手,我真是小瞧了你的本事,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肖默仁轉而苦笑,自己這次看來是輸了先機,但是他不會讓她就這麼輕易得手。
他們三個在京都乃至國內的雜誌界裡都堪稱巨頭,三角永遠都是最穩固的圖形,一旦打破,那麼他也許就是下一個沈明禮。
快步走到了辦公桌邊,操起電話,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可是半晌過去,始終沒有人接通,最後肖默仁大手用力甩開電話,狠狠的丟在地上,然後幾個箭步衝了出去,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就不能放棄。
“肖總!”莫雨在後面追了出來。
“我跟你一起!”莫雨說着扯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現在肖默仁的狀況讓她很不放心,她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車子如劍一般飛馳了出去,到了他公司的大門,“沈總在不在?”莫雨喊道。
門衛探出頭,看了看她,“不在,早都下班了,你們也不看看都幾點了。”
肖默仁抿着嘴脣,方向盤一轉駛向了綠地山莊,門衛認識他,所以他一路暢通的開了進去。
打開車門走下來,直奔那棟散發着淡淡光暈的別墅,“沈明禮!”
“肖總,你先彆着急。”
“沈明禮!”肖默仁又喊了一聲,半晌終於門被打開了,看到的卻不是沈明禮,而是一個身材健壯的混血男人站在門口,而他的旁邊是大着肚子的羅芳。
羅芳看着肖默仁緩緩露出了一抹笑,然後看着他有些匆忙的樣子,開口徐徐說道:“你來晚了!”
肖默仁眉頭皺了起來,想在問沈明禮的去向,如果沈明禮已經被拿下的話,他不可能這麼安靜的不出現。
“他現在可不是一個家,慢走,不送!”羅芳說完便轉身離去,門也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關了起來。
他的另一個家?沈明禮,你這是個傻子,竟然因爲一個女人而弄成這樣,現在他找不到他,估計就是找到了以羅芳的沉穩和自信也沒有用了…
羅芳…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在用充滿愛的眼神注視着沈明禮,只是那樣淡淡的,卻如信仰一般,可是剛剛在她的眼裡,那些好像是過眼雲煙早就變成了沉沉無法瞭解的怨恨,一雙佳偶最後成爲這樣,這是沈明禮的劫數還是上天的捉弄…人又幾個十幾年的光景,又能有幾個人這樣陪伴在身邊一輩子…珍惜…或許這個事情讓他醒悟了冥冥中的意義…
莫雨看着突然安靜下來的肖默仁,拉住他的手,擔憂的看着他的雙眸,裡面滿是濃濃的愛意。
肖默仁也看向莫雨,認認真真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跟了他十幾年卻始終無怨無悔的女人,他一把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然後閉上眼睛沉聲說道:“莫雨,咱們結婚吧!”
莫雨渾身僵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咱們結婚吧!”肖默仁又重複了一遍,現在他的心裡也很複雜,誰也不能預料下一刻自己的生死,也預料不了在下個十年自己成爲什麼樣,如果…如果一份堅貞的愛是最後能留下的,那麼他爲什麼不能敞開心扉,開啓新的生活,以後哪怕是風雨來臨,也不會再孤單。
“你,你在開玩笑。”莫雨抖着嘴脣說道,眼淚早就先一步流了下來,抱着他的手不住的收緊。
“不,這是我這輩子最想說的,走吧!”肖默仁笑着說道,摟緊莫雨,看着遠處的燈火,兩個人相攜着走向了轎車,然後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羅芳站在二樓的落地窗邊,手輕柔的撫摸着她的肚子,目光看着那輛最後只剩下紅色的轎車,神情複雜…
寶寶,媽媽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但是爲了你,我會守護住所有屬於你的東西,誰也不能動,包括…你爸爸…沈明禮有些煩躁的躺在大牀上,看着趙曉薇擦着頭髮走出浴室,並沒有說話。
“怎麼了?”趙曉薇柔聲問道,明天她就能得到她期待了近十年的東西,她要成爲名正言順的沈太太,再也不會是地下情人,而他的兒子也會是沈家的太子爺。
“不知道,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沈明禮不確定的說道,離婚協議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他就要跟羅芳離婚,分手的補償他也會盡量給她的,但是幾十年的夫妻,他的心裡也有些心虛。
“別想了,也許是你最近跟香港那邊談合作的事情壓力大了吧?我給你按摩一下頭,好好睡個覺,明天就好了。”趙曉薇笑道。
“嗯,可能是我想多了!”沈明禮笑了笑,躺在了趙曉薇的腿上,享受起了美人的服務。
鳳悠然拿着筆在沈明禮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叉,然後笑看着,肩膀上被蓋上了一件衣服,轉過頭拉着夜爵傲的手。
“忙完了?”
“還沒呢,我通過一個美國的朋友認識了幾個澳門人,京都的項目運作良好,我手頭上的資金也空出了不少,我準備跟他們合作。”夜爵傲毫不隱瞞的說道。
“去澳門,難道你要做賭場?”鳳悠然有些驚訝的說道。
夜爵傲捏捏她的小鼻子,笑道:“我只想當一個合法的生意人,至於做什麼還沒有最後確定,畢竟那邊也不止是那個。”
“我是擔心你。”鳳悠然哼道。
“有你這話就是爲你死我都願意!”
“這話我不愛聽,答應我不管到時候,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要你活着,哪怕…是咱們是敵人,是對手,我不許你死。”鳳悠然拉着他的手固執的說道。
“呵呵呵…沒有那一天,我會一直這樣,一直在你身邊當愛你的人,小丫頭,明天可是你重要的一天,早點睡吧,不許胡思亂想的。”夜爵傲笑着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他和鳳悠然不會有那麼一天,她是他的新娘,這輩子除了她,再也不會別人,誰都無法改變…
鳳悠然也親了他一下,看着他離開,她莫名的黯然了下來,剛剛的話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想到夜爵傲看她的眼神,她也搖着頭,什麼時候她也這麼疑神疑鬼的了?他能爲她放下夜家,守護在他的身邊,經歷了這麼多,還有什麼是讓她懷疑的?
這…是不是就是愛的太深,愛到懦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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