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有倒抽冷氣的聲音,非是每一人,但那些低階修真者,乃至元嬰真君,都是心中滔天駭浪。
太霸道了!
化神境,更是壓得一名真君,一名化神上品跪下。
更何況是在天珠樓,是在朱家的領地。
朱家道君眼中閃過怒芒,秦軒舉動,且不論對錯,光是那番狂妄的言語,對於他而言,便已經是輕辱,甚至對於整個朱家都是。
朱家規則,與我何干?
秦長青的規則,卻猶若高於一切。
你以爲你是大乾神皇?還是大乘至尊?敢吐出這等狂妄的言語。
一介化神,就算心比天高,也要自知吧!?
“好一個狂妄小輩,秦長青?”朱家道君瞳孔微震,他猛然想起什麼,“你是北荒天雲宗的弟子,號長青?”
他想起什麼,化神震元嬰,再加上對方自詡名長青,朱家道君只要不是孤陋寡聞,很快便反應過來。
畢竟,八九年前那場吳家被滅,在整個中土可不是小事,中土各大家族都是一片悚然。
尤其是,這位天雲宗長青滅了吳家後還安然無恙,甚至還重創了鴻道神國的淵王世子。
時隔七年,這位天雲宗長青銷聲匿跡,不少人都傳言他去星外歷練了,如今竟然重新出現在中土,還出現在天珠樓?
不僅僅是那朱家道君,其餘修士也猜測出什麼,瞳孔驟縮。
更有一些練氣、金丹境的修士,眼中有敬畏,敬仰。
畢竟當初一人滅族,何等狂傲,已經成爲中土不少年輕修士的目標。
化神境殺道君,更是駭人聽聞,被譽爲墨雲星第一天驕。
這樣的存在,放在那些大宗內,每次出現,絕對是衆星拱月。
不過,這位天雲長青聲勢也不小,雖不能說是衆星拱月,但絕對不會缺少波瀾。
如今,萬道門弟子單膝跪地,朱家之地動手,可見一般。
秦軒淡淡的瞥了一眼朱家的那位道君,“我不過是來買一物,這萬道門弟子不知敬畏,自當跪之。”
“如今,我要離去,你可是要阻攔?”
他聲音平靜,望着那朱家道君,便是這平靜的目光,卻讓那朱家道君心中有些悚然。
這位化神境,可並非普通化神境,吳家老祖乃是道君。
也就是說,眼前這位他之前並不放在眼中的青年,足以與他比肩。
實力不同,待遇自然不同。
就在朱家道君猶豫之時,忽然間,有大勢而來。
有數道身影,從天珠城內走來,進入天珠樓內。
“何人敢在天珠樓內動手?”有一名老者負手,滿是傲然的掠過在場修士。
他目光落在那萬道門的男女身上,不由面色微變。
“許安,靈素,你們怎麼回事?”他認識這男女,與這師兄弟的師父相識,這次二人前來,也是與他商議與萬道門的法寶交易之事。
萬道門乃是五品宗門,雖然實力不高,但低階弟子卻不少,傳說萬道門的老祖,更是一位即將邁入到合道大能的存在,在十大星域內有不小的名氣。
“朱伯伯!”男子滿面慘白,望着那老者,道清緣由,這其中,自然有不少添油加醋,把秦軒當作強搶紅塵珠之人,霸道、惡劣至極。
“朱伯伯,此人是天雲宗長青,兇威赫赫,是我們二人運氣不好,還望朱伯伯莫要管了,否則染上麻煩,許安過意不去。”男子聲音虛弱,不知是故意如此,還是重創到這等程度。
天雲長青!?
朱玄機目光微頓,望向了凌空的秦軒,眼中有一絲精芒。
周圍不知事情經過之人,也不由議論紛紛,不少人認爲秦軒太霸道了,強搶之後,竟然還動手傷人。
秦軒聽聞,倒是也不曾有辯解,反倒是那朱家旁系的少年,卻是忍不住出聲。
“紅塵珠分明是這位前輩看中的,他們震傷我,想要先取!”少年出聲,爲秦軒鳴不平。
“放肆!”還不待許安兩人開口,朱玄機便已經發出一聲低喝。
道君大勢如山,直接壓向那旁系少年。
他乃是朱家長老,一介旁系對他而言,根本談不上算是朱家族人。
“許安與靈素乃是我朱家貴客,萬道門與我朱家更是相交許久,怎會欺你一個煉氣境的傢伙。”老者皺起眉頭,在那氣勢下,少年身上如有山下,不僅僅臉色漲紅,都快滲出血來。
他雙腿在打顫,但眼中卻有不甘。
“長老,朱問訣沒有說謊,這位前輩,絕非先動手,是那兩人,先動法寶!”
少年艱澀開口,面對道君威壓,他竟然不曾畏懼。
如此摸樣,卻讓不少人一怔,望向了朱玄機。
“嘖嘖,身爲朱家長老,卻被一介旁系掃了面子,那朱家少年要倒黴了!”
“看來,少年說的應該無錯,可惜,他太年輕了,這些話說出,天雲長青與萬道門弟子如何不說,他恐怕是要悽慘了。”
“我聽聞萬道門與朱家有不少法寶交易,近些年萬道門的法寶都是由朱家煉製,難怪朱玄機前輩會傾向於萬道門的弟子。”
一些聲音入耳,使得朱玄機臉色鐵青。
一個旁系,竟然敢如此違逆他,簡直是膽大包天。
“無知小兒,胡言亂語!”他老臉如布寒霜,霎那間,便彈指出一道靈芒,直接轟擊向朱問。
若這一道靈芒擊中,以朱問煉氣境的修爲,恐怕會直接重創,胸骨都要粉碎。
這是要朱問的命,朱問臉色也慘白,他望着秦軒,希望自己不畏強權能夠換取秦軒相助。
可惜,秦軒從始自終都不曾動手爲朱問遮擋。
僅僅是一瞬,那少年的胸腔已經碎去,胸骨化爲齏粉,口噴鮮血倒飛,甚至其中不乏內臟碎片。
他甚至沒有發出慘叫,便已經徹底暈厥過去。
一羣人面色大驚,有些人望着秦軒,似乎吃驚秦軒見死不救。
這太過冷血了,同時心中又有些發寒。
就在這時,秦軒已經緩緩開口,“我要離去了,可有人阻攔?”
他目光落在朱玄機,已然踏步,向天珠樓外走去。
朱玄機面色變幻,餘光落在許安兩人身上,注視着秦軒那視他如無物的神情,終於彷彿下了決定。
“小輩,在我朱家之地動手,傷我朱家貴客,便想如此離去?”
“這未免,太不把我朱家放在眼裡了吧?”
他聲音蒼老,手中已經浮現出法寶,道君之勢,更牢牢鎖定在秦軒身上。
秦軒聞言,淡淡一笑,他轉動目光,望向了朱玄機。
“區區朱家,豈能……”
“入我秦長青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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