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望向那鳳羽之墓，負手而立。
殺夫、殺父、殺母、殺師、殺友！
此五殺，卻也代表着，殺生大帝此生以後，不可能再有這五類之人。
子衝之歷，她不可能再尋道侶。
親生父母，皆是唯一，不可再得。
師父兩字，更如夢魘，也代表着殺生大帝絕不會再認任何人爲師。
而鳳羽之死，也代表着，殺生這一條路，註定爲世人所不容，世人視她爲魔，與其爲友，便會同樣遭遇世人難。
因此，怕是她此生也將無友。
殺的是他人，絕的是自身！
殺生離去了，可秦軒卻並未離去。
他本跟隨殺生而行，可卻發現，在他想要離開這一方小天地時，居然無法離開。
這裡，彷彿成爲了一方囚籠，不止於此，四周的時間在飛快的流逝着。
“殺生之始，這便是李玄蒼想讓我看的麼？”秦軒無法離開，眉頭微微皺起。
李玄蒼讓他看殺生大帝的經歷，是想要告訴他什麼？
儘管，他掌握殺生塔，可李玄蒼也掌握一半的殺生大帝經。
論對於殺生大帝的瞭解，李玄蒼的確更勝於他。
在這裡，秦軒也不能去詢問羅素。
伴隨着時間流逝，很快，殺生大帝歸來，這一次，她身上的殺氣更加內斂，殺生大帝也突破到了荒古境。
“我以我志定善惡，我以我我道論是非！”
“惡者殺，非者隕！”
“世間，有何對錯？唯有生死！”
殺生大帝站在鳳羽面前，她緩緩開口，在這裡痛飲一壺美酒，灑然離去。
再次回來，殺生大帝居然直接成古帝了，不止於此，秦軒居然能夠感受到殺生大帝那驚人的氣息。
她一襲白裙，發上有紅釵。
她氣度雍容，已經看不到半點殺氣。
“好久未見！”殺生這一次來，只是吐出了四個字，可這四個字，卻道出了她不知多少滄桑。
這一次，她走的太久，也歷經太多。
殺生大帝久坐，最終，她離去了。
再次回來時，還是古帝，可明顯，已經是古帝之中的佼佼者。
記憶之中，殺生大帝不顯威能，秦軒看不出其境界。
可就在這時，殺生大帝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哼！”
殺生大帝睜眼了，頃刻間，這一方乾坤之中，天地變化，她的手中，浮現出一把刀。
她隨手一刀，便斬向天外。
這一刀，彷彿跨越了時空，斬落到不知多遠，相隔多少重天地。
“擾我殺生地，就憑爾等！”
秦軒擡眸望去，只見那刀痕所過，開出了一條蒼茫之路。
恐怖的煞氣，跨越了不知多少重天地，直接斬殺了一位不朽。
秦軒看不到那不朽，卻感覺到了一絲不朽的氣息。
殺生大帝收刀之後，方纔收回了自己所有的殺氣，她望向鳳羽，“下次再看你，不知道是何時了！”
“上蒼有上，我需要爲上蒼而戰，斬盡域外來犯！”
殺生大帝踏步，忽然間，她止步了。
“鳳羽，那些曾呼我妖，稱我魔之人，如今已經無幾人還在！”
“還在之人，見我，也如仰望上蒼。”
“可惜，你看不到了！”
殺生微微抿脣，她一步踏出，離開了此地。
秦軒望着殺生離去，他試圖跟隨，可很明顯，被一種力量困住了。
秦軒再一次看到殺生之時，殺生再有了變化，這一次，她的身姿，顯得尊貴。
那久居上位之勢，已經不輸於世間任何上位者。
秦軒看不出殺生大帝的境界，可他知道，殺生大帝應該已經成爲了大帝。
殺生大帝到此，她拿出了一杯酒，“天地間，已無幾人是我對手，我要殺入域外了，開闢殺生域。”
“鳳羽，祝我歸來！”
一杯酒盡，殺生大帝鮮有的露出笑容。
再次離去，又再次回來。
秦軒在這裡與鳳羽之墳同等，這一次，殺生大帝再次歸來。
她的眼神中，卻有一些波瀾，這一幕，讓秦軒有些意外。
他橫掃看到殺生大帝眼神中的波瀾，很明顯，已經成爲大帝的殺生，居然也有心神亂了。
“鳳羽，我走到了前所未有的一步，只要我想，我身在此處，可殺世間任何生靈。”
“不朽，古帝，在我面前也是螻蟻。”
“我本以爲世上無我敵手，可我卻錯了！”
殺生大帝在失神，她呢喃道：“我看到了，那些人站在大河之中搏殺着，我想要進去，卻並無把握！”
“最重要的是，那些生靈的搏殺，我看不到善惡，辨不明是非！”
“有人勸我去走一遭，可進去，卻是未必能夠再回來了！”
殺生大帝望着鳳羽，“這世間，本無我留念，可離去永不歸，我居然有一絲不捨！”
殺生大帝望着鳳羽，可鳳羽也不會回答。
秦軒望着殺生，她大概指的是超脫，應是所謂的無始無終。
殺生大帝再次離去了，可這一次，很快殺生大帝又回來了。
“我打算踏入到那無是非善惡之地，走一遭！”
“我取了六分先天元氣爲種，留下了兩個帝胎。”
殺生大帝靜靜的望着鳳羽之墳，“一人名瑤，我斷其時運，不受時運之疾苦，送入到了元始天！”
“以後，你若是能夠見她，幫我看一看，若是當年生由我，命以福爲始，我是否也會喜樂！”
“若是起始不相同，會不會有不一樣的一生。”
殺生大帝笑了，“很惡趣味，若是那樣，或許，你也不用因我而死了！”
說着，殺生大帝轉身便要離去。
可就在她起身之時，殺生大帝卻發出了一聲嘆息，“另一胎，以元氣爲種，以我一抹本源爲魂。”
“她每一世，不得好死，運厭命舛，不敬芸芸衆生。”
“她，更像是另一個我，承盡世間之惡……”
秦軒的眼眸凝聚，可就在他想要繼續聽下去之時，忽然，一切皆散去。
秦軒意識迴歸，他再次出現在酒樓之前。
李真人正在噙着淡淡笑意，望着他。
木盒內，一切盡空無！
秦軒望着木盒，他擡眸望向李真人。
“你父親，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
秦軒明白了，瑤因殺生而生，爲殺生心中善念所成。
又或許，是殺生大帝的的祈願，若是當年她也如瑤這般，生而有福命，結果是否會有不同。
而另一個創造的轉世胎，應該便是安羅了。
可秦軒不明白，殺生大帝爲何要留下每一世不得好死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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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人收斂了笑容，“父親行事，高深莫測，我一向不知，也不會多問，但我知曉一件事。”
“你自以爲是的鬥，掩，遮……在某些層面上，面對一個高於你不知多少層次的存在，不足一提。”
“你是，瑤帝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