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荷暗惱不已,旁邊的馬香蘭突然驚喜地叫道:“來了,那就是王元吧?我還是他小時候在見過,沒有多少印象了。”
紀荷一擡頭,正好看到王元施施然從小路那頭走過來。
身高倒還過得去,應該有一米八,不過,那張臉也只能勉強算是清秀,也太平凡、普通了吧?
紀荷挑剔的目光,再落到王元身上的穿着,手上提着的東西,頓時就一臉的厭惡、不屑。
因爲王元身上穿的,全是廉價的地攤貨,全身加起來,也沒有超過200塊。左手是裝着20斤核桃,土得不能再土的紅黃條紋的編織袋,右手拉着的行李箱,也是以前王成義進貨的舊帆布旅行箱。
一看到王元這一副和農民工差不多的打扮,紀荷就徹底絕望了:這根本就是一個上門打秋風的鄉下窮親戚嘛!
什麼娃娃親,自己一定要叮囑老媽,千萬別說出去,太丟人了!
馬香蘭卻欣喜地大步迎了上去:“你就是王元吧?我是馬香蘭,你馬姨!咯咯咯!”
看着這笑得像彌勒佛一樣,一臉熱情慈祥的富家太太,王元也不覺心中一暖。看來,自己老媽的眼光還不錯,這個馬姨,並沒有因爲地位和財富的變化,污染了本心。
王元笑道:“馬姨,我是王元。這是我媽給你帶的山陽大核桃,說你小時候最饞這一口。”
馬香捂嘴大樂:“咯咯咯,秀珍還記着呢?小時候,她就偷偷摘她們家的核桃給我吃!咯咯咯……對了,王元,這是我女兒,紀荷。小荷是去年考上東平大學的,是你的學姐呢。”
面對那紀荷冷若冰霜,不情不願伸過來的纖纖小手,王元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收起來,目光一片寧靜,輕輕地一觸那手掌就放開:“紀學姐,你好!”
“你好!”
紀荷虛以委蛇,冷漠地一點頭,飛快地收回小手,還悄悄在背後蹭了蹭。
王元目光一冷,再也不看這富家大小姐一眼。
馬香蘭非常熱情地將王元迎進別墅裡,招呼保姆給王元上茶,又連忙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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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本來就極爲安靜,以王元丹芽境的修爲,聽力更是普通人的好幾倍,甚至連馬香蘭手機裡的男人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
馬香蘭埋怨地道:“昌海,你什麼時候到家,秀珍那個兒子,王元已經到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回來和王元見個面,看看他和咱們小荷……”
電話裡,一箇中年男人不耐煩地打斷了馬香蘭:“香蘭,你要清楚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你早就不是馬家村的農婦了,是身家上億的富家太太!什麼娃娃親?啊?我今天上午讓人調查了一下,王家在山陽,就是連餬口都困難的下崗工人家庭。”
“一個高考狀元又有什麼用?小荷偷偷告訴過我,她喜歡市裡秦副市長的兒子,咱們應該爲她創造條件,與秦副市長結親,這纔是我們父母應該做的事情!”
“我就不回去了。你隨便應付一個那個王元,讓他走!”
王元心中一怔,這才醒悟過來,早上馬秀珍和王成義,把這一袋核桃交給他的時候,那一臉神秘、詭異的笑容是什麼怎麼回事。
原來,這眼珠子長在額頭上的紀荷,竟然還和他訂過娃娃親?
不過,現在這紀家的女兒,紀家的男主人,顯然想翻臉不認帳,要去攀一個副市長家的高枝啊。
王元心中沒有多少憤怒,只覺得可笑。
如此淺薄的女人,哪怕長得再漂亮,也只是紅粉骷髏,哪裡及得上自己心中最大的“心魔”——千年以來,從來沒有忘懷過的她!
馬香蘭一臉氣惱、尷尬地走回來,對王元的熱情卻絲毫不減,一定要王元留下來吃午飯。
王元雖然對馬香蘭印象非常好,卻根本沒有留下來討那個“未婚妻”厭惡的受虐愛好,堅決地告辭離開了紀家,直奔城市另外一邊的大學城。
到了東平大學,王元沒有省錢,直接找了一家房產中介公司,挑中了東平大學西門之外,一個叫玫園小區的頂樓房子。
這套房子,其實就是一個頂樓的閣樓,只有一個三十平的單間,配套的衛生間、廚房,都是房東後來改建的。
讓王元一眼相中的是,這個閣樓外面,足足有七八十個平方的私家天台,也不知道是當初開發商贈送的,還是房東自己私自圍起來的。
外人無法進入的天台,正好方便佈置引靈陣。
王元交了一年兩萬元的租金,拿到鑰匙,又購買了必須的生活用品,買了一部水果3G,打電話向父母報平安後,把自己安置了下來。
忙碌了一天,傍晚,王元在小區外面吃了一碗牛肉麪,悠閒地逛進了玫園小區隔壁的小公園,正好消消食。
王元隨興而逛,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偏僻的小樹林。
小樹林裡,一個身穿仿古的對襟練功服,身手矯健,相貌俊朗,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在裡面練拳。年輕男人旁邊,還有一個滿頭銀髮,精神矍鑠的老者,在輕聲指點。
王元擡眼一看,頓時雙眼微微發亮。
因爲在王元的神識感應下,那正在練拳的年輕人,丹海位置,竟然有一團拳頭大小的靈氣凝結。而在旁邊指點的銀髮老者,丹海中的靈氣團更大,居然有皮球大小!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如果將這些靈氣轉化爲法力,威力何止提高十倍、百倍。他們只是在簡單地、直覺地吸收空氣中的靈氣,強化他們的身體和拳勁。
這難道就是華夏傳說中的內功?
王元見獵心喜,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小樹林,靠近這一老一小,目不轉睛地仔細觀察。
那年輕人突然臉色一沉,銳利的目光狠狠地瞪到王元臉上:“小子,你還看上癮了?我們葉家的祖傳功法,豈能容許外人窺視?看拳!”
話音未落,一個沙鉢大的拳頭,就狠狠地向王元面門砸來,隱隱帶起破空聲,颳得王元面門發脹。
王元不怒反喜,一伸手,就輕輕抓住了那來勢若千鈞的拳頭。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旁邊的銀髮老人渾身劇震,連忙急喝道:“小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