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笑了笑,現在唯一能和神罰抗衡的就只有斷崖了,之前的那個紅星會和狂龍幫都被蠍子早就一舉拿下了。斷崖以前表現的太過安靜了,甚至安靜的有些神秘,這也是蠍子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斷崖讓李凌峰的心總是彷彿在半空中懸着似的,有些夠不到底。這回可好了,斷崖竟然也跑出來搶地盤了,還防着神罰,反而讓李凌峰鬆了口氣。
一個強大而透明的敵人,遠比一個神秘而未知的對手容易對付的多,孫子兵法曾經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就是這個道理。
“血祭閣那邊倒是挺安分的,大概是因爲您救了張旺的緣故吧,現在他們幫派中堅幹部都被清理的一空了,實權都掌握在張旺的手裡了,現在他們就算是想折騰,恐怕也有心無力了。而且王小姐似乎對您的印象不錯,前幾天還來看過你,虎哥告訴我說,您的協議已經達成了”戰龍淡淡的說道。
李凌峰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這麼回事,王老爺子想要借我的手除掉王希縱,重新掌握血祭閣,並且短時間內不會與我們爲敵,現在幫派的事情就全靠你和虎子了,看情況,我還得休息幾天。”
微微頓了頓,李凌峰擡起頭問道“山炮,火箭筒他們都還好吧?”
戰龍愣了一下,笑了笑,順手遞了支菸過去“你是說虎子帶來的那十多個小子把?他們都挺好的,現在已經成了幫中的表率,成了訓練組的小祖長,每天都玩命的訓練,現在他們已經都成了冷血等人的副手!”
李凌峰再次點了點頭,雖然說幫中的高層力量,他們這邊並不算少,可是中堅小弟的人數並不算是很多,而山炮,火箭筒他們算是這羣人裡的表率,又是幫中的老人,甚至比李凌峰來的都早,他們就是這些人裡的佼佼者,李凌峰一直想把他們培養成神罰的骨幹力量。
兩個人又說了說關於幫派的規劃,以及分工之類的話,如今他們已經佔據了市裡絕大部分地盤,目標自然是要放在整頓幫派和未來的規劃中,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的精力還是得放在對幫中小弟的訓練和對現在地盤的鞏固上。
現在他們是接收了不少的小弟,可是要把他們全都變成自己人,恐怕還得需要費一些時間和精力。
而在這其中,訓練場則是其中一個尤爲重要的基礎,尤其是萬虎的思想工作,一定得好好的抓緊一下才行。
時間在清冷的北風中不斷的呼嘯而過,一轉眼,李凌峰就在醫院裡呆了三天,張東和暗影兩個人曾經背地裡給他打過電話了,紛紛的問候了幾句。這天一大早,李凌峰就出了醫院,而天狼等人則在前天就跑出了醫院,醫院對於他們來說,纔是真正的地獄!
下面的小弟受了輕傷的,也都跑出了醫院,如今留在醫院的,是一些受傷較爲嚴重的小弟。
李凌峰穿着一身黑色的風衣,在李菲和刑星兩人的陪伴下,來到了醫院下面,李凌峰那輛從萬虎那裡搶奪來的悍馬,正如同匍匐的野獸一般靜靜的停在那裡,帶着一股霸道的氣息。
萬虎,戰龍,冷血,追命,鬼面,鐵手,山炮等人穿着統一的灰色中山裝,這是神罰上層統一的制服,帶着濃郁的東方特色,這一件中山裝恐怕價值不菲,是李凌峰專門託了王蘭蘭請的頂尖的服裝設計師設計的,在講究舒適的同時,又不失冷峻。
“老大”一見李凌峰,衆人立刻插手施禮道,來的人並不是很多,卻是目前神罰內所有的中高層的骨幹人員。
李凌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也沒跟他們客氣什麼,立刻上車道“走吧”
那邊刑星急忙給他打開了車門,讓他們上了車之後,自己這才跑到前面去開車,等他們發動了車子,後面的萬虎等人也急忙上了車,從後面緩緩的跟着。
車子,徑直的駛向南州市郊區一個叫天城縣的地方,因爲,他們的很多兄弟都已經長眠於此。悍馬後面則是清一色的奧迪A8,在不知道的人眼中,還以爲他們這是一個結婚車隊呢!
他們沒有去神罰在天城縣的分部,而是去了位於縣城邊緣的白虎山腳下。
原本的白虎山公墓,早就被李凌峰花大錢買了下來,如今這裡已經成爲了神罰的私人公墓,不知道曾經多少兄弟長眠於此。早在李凌峰他們到來之前,這裡便聚集了一千多幫派的成員。
今天,他們要給逝去的楊帆等三十多名兄弟舉行葬禮,集體葬禮。
李凌峰下了車,早就在那裡等候的三十多口棺材,整齊的擺在那裡,周圍空寂寂的沒有一個人,只有一千多名身穿灰色中山裝的漢子,靜悄悄的站在那裡,他們每個人的胸前都彆着一朵白花,表情莊嚴而肅穆。
忽然一聲雷聲響徹了天空,接着,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他們紛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雨傘,把棺材擋了起來。
凜冽的寒風和瓢潑的大雨中,李凌峰在雨簾中靜靜的走向棺材,身上都被雨水打溼透了他也不在乎,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幾下楊帆的棺材,往事又一幕幕的浮現在他的眼前,他的淚水和着雨水,順着臉暇緩緩的流了下來。
“哥”李凌峰終於沒在堅持,大聲吼了出來。感情彷彿決了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這一刻,他哭的像個孩子。誰能想象,一直行事果斷,雷厲風行的神罰老大修羅,竟然在此時,哭的像個孩子。
周圍的衆人無不動容,老天彷彿都被李凌峰感動了,大雨在這一刻,似乎也有些停了,不過還在斷斷續續的下着,好像在陪着李凌峰哭泣。
李凌峰哭了一會,緩緩的站起了身子,衝着三十多口棺材,緩緩的舉起右手,莊嚴而肅穆的敬了個軍禮,他又輕輕的撫摸了幾下楊帆的棺材,輕聲道“他們,都是功臣”
刑星的眼睛早就紅了,他聽見李凌峰如此傷心,肅立在寒風中,他也控制不住了,眼淚嘩啦嘩啦的往下掉。
山炮,狼牙等教官眼圈也紅了,冷血和萬虎等人也沒了往日嬉鬧的神情,臉上都是緊繃繃的。
猛然間,李凌峰看見了那個天真無邪的農村孩子。
猛然間,自己和那個孩子拜了把子。
猛然間,楊帆爲李凌峰擋了子彈,自己卻昏迷不醒。
猛然間,他咬了一口蘋果,滿臉的幸福。
猛然間,一刀砍在了他的胸膛,李凌峰彷彿看見了他在笑,他認爲自己沒有給神罰丟人。
“哥,一世人,世世兄弟”李凌峰大吼了一句。任由雨水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個鐵血的漢子,這個在死神面前也敢闖的漢子,在今天,眼淚在一次流了出來。他早就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淚。
“天太冷了,送他們走吧”萬虎上前拍了拍李凌峰的肩膀。
李凌峰揮了揮手,這時,刑星走上前去,將給楊帆擡棺材的一個小弟推到了一邊“我來”
山炮,冷血,鬼面,三個人走了過來,擡住了棺材的另一角,李凌峰點了點頭,此時他自己已經哭懵了,就在這時,戰龍大喝一聲“起棺”
負責擡棺的小弟紛紛躬身用力,從公墓門口向裡,每隔幾米就會有一個小弟肅手站立,他們沒有給李凌峰打招呼,只是對着棺材行禮,想着送自己的兄弟最後一程。
楊帆入了墓,刑星這小子哭的跟個狗熊似的,兩隻眼圈紅紅的,一邊抹眼淚,一邊撫摸着墓碑,李凌峰抽着煙,眼圈也紅紅的。
“老大,節哀吧,人死不能復生!”萬虎此時走到了他的身邊,安慰道。
“老爺子知道了嗎?”
“知道了,馬上就來了!”
“老大,血祭閣的張旺來了”就在這時,戰龍突然走上前低聲說道。
李凌峰眉頭一挑“他怎麼來了?走,去看看”李凌峰在前,戰龍等人在後,走了沒多遠,便看見張旺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在他身後,還跟着五六個人。
“您怎麼來了”李凌峰迎了上去,握住了張旺的手。
“我來是專門爲了祭奠一下這些兄弟的,說起來,那個小兄弟與我還有救命之恩啊!”
“多謝”說着,李凌峰的眼圈又紅了起來,但是他還是讓開了身子,心中不由得打起了嘀咕“難道這是血祭閣在變相的向他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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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剛剛出院,竟然一直沒來看看他們,失禮了!”張旺來到了墓碑前,緩緩的彎下了腰,然後又按照禮數,將三顆香菸放到了墓碑前。
他做這些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年輕人一直站在他的身邊,他身材高大,也穿着一身黑色的風衣,年齡看上去得有二十七八的樣子。留着一頭飄逸的長髮,猛的看上去,有點藝術家的意思!
見李凌峰有些注意到了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張旺笑着道:“修羅,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就是斷崖的老大,外號藍楓的劉猛”
李凌峰眼睛一眯,顯得頗爲詫異,冷血他們更是瞪直了雙眼,頗爲意外的看着這個年輕人,顯然沒想到,這就是那個神秘的斷崖老大劉猛!
“不請自來,修羅老大和各位兄弟不會見怪吧”劉猛上前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