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永和公墓。
這裡是一處墓地,埋葬死人的地方。
此時已經夜深,弦月高掛在夜空中,幽幽的銀光斜斜地照在冰涼的墓碑上,四下靜悄悄的,偶爾還能夠看到閃爍的鬼火。
一隻老鼠順着墓碑的邊緣快速的行走着,嘴裡還叼着一塊腐爛的肉。
“嚓!”
忽然,一條瘦骨嶙峋的手臂破土而出,邊緣的老鼠被嚇的驚慌逃竄,落荒而逃。
一處微微聳起的土壤緩緩涌動起來,一雙手臂突愕的破土而出,緊接着,一個人影從小土堆中緩緩坐起身。
“我這是在哪裡?我剛纔不是被天罰宗的老狗偷襲而亡了?”
陳遠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這具身體,渾身破爛不堪,異常消瘦的身體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就像是被人活生生虐待暴打致死一般。
他微微皺眉,突然大腦一陣刺痛,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裡突然出現。
“原來,我這是重生到了一個名爲地球的小世界,只是這個地球上的靈氣比起天啓大陸而言,靈氣未免也太駁雜稀薄了啊。”他在融合記憶後,第一時間嘗試引動靈氣入體,結果讓陳遠有些啞然。
而他重生的這具身體,宿主原本是個豪門世家。
父親爲陳家的家主,在一次陷害中,雙雙失蹤,生死未知。而陳遠在父母失勢後,被逐出陳家,此後又被仇家找到。
然後被活活亂棍打死,埋在這片墓地。
至於陷害其父母及殺害自己的人,陳遠的記憶裡並不清楚。
“既然奪舍了你的肉身,助我廣成天尊重生,那麼這個仇我來替你報,就當還你一世恩情!”陳遠低下頭去,握了握拳頭。
他感覺到自身的修爲精神意志力全都消散。
這具身體……太弱了。
簡直比天啓大陸沒有修煉根基的普通人,還要弱上幾分。
此時,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在附近熄滅,而後,又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聽聲音,不止一個人。
這時,一陣對話傳入陳遠的耳朵裡。
“頭兒,我看小說電視劇,總能看到不少英雄救美的,咱們綁了安家大小姐,該不會也遇到這種破事吧?”一個賊眉鼠眼的精瘦男子低聲問道。
他身旁一個留着大光頭,身形健壯的男子一巴掌蓋在精瘦男子腦門上,“放你特孃的屁!整天就知道看小說電視劇,這荒郊野嶺的墓地,大晚上的誰特麼的來這裡,難不成從墳頭裡鑽出來嗎?幹了這票大的,以後跟老子出國吃香的喝辣的!”
“麻溜的,趕緊將事情處理了。”
精瘦男子連聲附和,一想到今天過後那美好的生活,頓時充滿活力的從車上將一個麻袋提了下來。
他將麻袋一揭開,赫然出現一個女人。
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那女人雖然渾身有些髒兮兮的,臉上帶着驚恐的神情,但是依舊難以掩蓋她清麗的容貌。
女子如柳葉般的黛眉,櫻桃粉紅的嘴脣,如同藝術品般精緻的五官,加上一頭烏黑亮麗的披肩長髮,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文雅的氣質。
只是此時,她玲瓏有致的嬌軀因爲害怕,而顫抖不已。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女子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眼神充滿了驚恐道。
“嘿嘿,安小姐,咱們哥倆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人要花錢買你的命,你到地底下去了,可別怪咱哥倆。”光頭壯漢陰森道。
“我……我出比他們高兩倍的價錢,只求你們放過我,我保證不會報警的。”女子帶着哭腔道。
“嘖嘖,這可就由不得你了,我們也是有職業操守的嘛。不過安小姐的確是天生麗質,難得一見的尤物,反正橫豎都要死,在死之前,不如就讓哥倆爽爽吧?”光頭帶着小弟,一臉淫笑着朝女子走去。
“別!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女子神情驚恐。
“你就咋樣啊?這荒郊野嶺的,你還指望着誰能來救你不成?天王老子來了,你這次都得死!”光頭男子面露猙獰笑道。
“啪嚓。”
這時候,一陣打火機點菸的聲響在不遠處響起。
“俗話說,見者有份,兄弟們在這裡吃獨食可不太好吧?”陳遠懶洋洋的靠在不遠處的大樹上,習慣性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
在天啓大陸,是沒有這些東西的,但是在與宿主的記憶融合後,他的性格與行爲也多少受到一些宿主生前的影響,此時下意識的想要點起香菸。
“誰!”光頭轉過身去,卻看到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一個男子嘴上叼着煙,半倚在樹旁,滿臉戲虐的笑着。
“你是誰?”光頭渾身一顫,這荒郊野嶺的墓地,突兀出現的人影起初的確讓他驚嚇不小。
不過光頭顯然不是第一次做綁票的,很快,他的神情又冷靜了下來,眼神中閃過一抹毒辣之色,從褲兜摸出一把小刀藏在背後。
隨後笑道,“哈哈,看來哥們還是同道中人,既然被你撞見了,也的確沒有獨食的道理。”
“行,哥們你過來吧,咱們三兄弟一起好好玩玩唄。”
女子此時在光頭的背後,正好可以看見光頭藏在背後的那把匕首。
她的表情瞬間變了變,又見不遠處的那道身影真的湊近,她的眼神頓時黯淡下去,心中生出一抹無力的絕望感。
本以爲他是來救自己的,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應該是守墓人的男子,是要跟綁匪同流合污了。
這讓她有些絕望,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就在這時,待陳遠走近過來後,就聽那光頭森然喝着,同時將藏於背後的小刀亮了出來,“哥們,你應該也猜到咱們這是幹什麼名堂的了,別怪哥哥下手狠毒,要怪就怪你出現的不是時候。”
說話間,手中鋒利的小刀直往陳遠胸口刺去。
女子閉上了眼鏡,不忍心看到血濺當場的一幕。
雖然這個守墓人本來就心思不正,死了也就死了。但是一個大活人死在她面前,她的內心還是有些恐懼。
忽然,下一刻氣氛頓時變得安靜了起來。
女子詫異着,將一雙美目張開,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原本的兩個綁匪,此時被那“守墓人“掐着喉嚨,硬生生的提了起來。
“老子可不愛吃剩的,要吃也是吃獨食。”陳遠像是丟垃圾般,將手中那已經暈厥過去的兩人隨手一丟,朝着女子走去。
安蘭不可思議的張開小嘴,還沒反應過來。
那兩個傢伙可是職業綁匪,手上還有刀,居然被這麼輕鬆的就解決了?
她錯愕的張着嘴巴,想說點什麼,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呆呆的望着男子朝她走來。
陳遠走到女子的面前,輕輕的挑起了她的下巴。
“長的倒是不錯,玩了之後直接殺掉埋起來,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吧?”
女子聞言,嬌軀猛然一顫,本以爲得救了,沒曾想又落入了另外一個虎口。
她靈動的雙眼泛着淚花,絕望閉上的時候,而後感覺翹.臀被人輕輕一拍,她渾身如觸電般顫抖,這荒郊野嶺的墓地,安蘭已經不報期望有人能來救她了。
片刻後,安蘭也沒察覺到“守墓人“的下一步“行動“。
她有些疑惑的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了陳遠戲謔的眼眸。
“你……你怎麼沒……”安蘭怯怯開口。
“怎麼,你難道就這麼想被我……?早說啊。”陳遠輕挑嘴角,玩味的笑着。
安蘭俏臉微紅,後退了兩步,“不……不是……我以爲你跟他們一樣壞……”
“我倒是想壞一點,無奈本性善良正直,長這麼大連小姐姐的嘴都沒親過,要不你看在我這麼善良的份上,就給我親一口唄?”陳遠靠近安蘭,就要湊過臉去。
“想……想的美!”安蘭嘴上說着,但心中卻莫名的有些緩和了下來。
她有些感激的看了陳遠一眼,也知道他是故意用這樣的調戲方式,讓她放鬆下來。
“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如果再遇到的話,我可是就要連本帶利的收回來了。”陳遠戲虐道。
安蘭聽到後,俏臉微紅,正想開口,卻聽陳遠說道:
“還楞着幹嘛?上車啊,難不成想在這裡過夜嗎?”
他啓動綁匪遺留的吉普車,發出一陣轟鳴聲。
安蘭回過神,紅着俏臉,邁步小跑的上了吉普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