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在爲自己的婚事在煩惱的時候,遠在維也納的安娜也在煩惱。不可否認威廉人長的確是不錯,加上優雅的儀表和出色的背景,說威廉是白馬王子都有些侮辱威廉了。
但是這並不是安娜喜歡上威廉的條件,出身哈布斯堡家族的安娜見過無數的青年俊彥,雖然威廉是其中最爲優秀的,但是這並不足以讓安娜變得像花癡一樣。先入爲主的惡感加上威廉身邊的三個女人,安娜對威廉的印象可謂是糟糕透頂。
眼下聖誕節已過,當初威廉可是和約瑟夫二世約定在新年之後讓安娜前往普魯士一趟,而現在距離安娜啓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母親,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不想去普魯士!”
“安娜,別耍脾氣了,陛下的旨意已經下達那便不容更改,再說我也捨不得你”
安娜的母親來自西班牙的瑪麗亞.盧多維卡抱着自己的女兒嘆了一口氣,盧多維卡是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三世的女兒,而卡洛斯三世則是西班牙波旁王朝的第二位君主,盧多維卡和利奧波德大公的婚姻完全就是一樁政治婚姻,而背後則是奧地利和法蘭西關於西班牙王位的妥協。..
當年的盧多維卡也曾經感嘆過自己的命運,她也曾經想過反抗,但是面對父親的家族和舉國囂囂,二十歲的盧多維卡不得不妥協。她悲傷的離開了自己的家鄉西班牙孤身一人來到了完全陌生的奧地利。
值得慶幸的是利奧波德大公並不是一個多情的王公,儘管利奧波德受到的誘惑不少。但是他始終能堅持自己的本心,從盧多維卡嫁給利奧波德大公之後,對這位西班牙妻子。利奧波德也顯示了自己溫潤、儒雅的一面,這讓盧多維卡多次感嘆自己的幸運。
而看到懷中哭泣的安娜,盧多維卡的心中也是充滿了悲傷,這悲傷不僅僅是因爲自己的女兒將要離開自己的身邊,更多的還是爲安娜的未來而擔憂。
雖然現在爲止盧多維卡沒有見過普魯士的那位威廉國王,但是關於無憂宮中的那些事情,盧多維卡卻是早有耳聞。但是盧多維卡得知威廉居然在沒有結婚之前在無憂宮中養了三個女人的時候,這位大公夫人的心火直冒。但是再大的火也不可能改變的了事實,威廉和約瑟夫二世訂下的條件還容不得她有反對的意見。
“母親。現在父親已經是皇儲了,我想只要父親反對的話,我肯定不用離開您了,您幫我和父親說說啊!”
安娜的心中很是不甘。儘管她已經求了約瑟夫二世以及自己的父母親無數次。而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不可能,但是哪怕最後一秒,安娜都希望奇蹟能夠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我的孩子,你的父親那裡我已經說過了十幾遍,但是他就是不鬆口,我想你的父親可能也無能爲力吧,哎”
看着安娜那梨花帶雨的臉龐,盧多維卡不得不再次忍着心疼回絕了自己的愛女。
從自己的母親口中得到最不想要的回答。安娜顯得很是沮喪,雖然這種沮喪她已經經過了好幾十次。
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安娜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而這個想法的代價之大讓安娜一時間有些猶豫了起來,但是沒多久她咬了咬牙,顯然她的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而抱着自己女兒的盧多維卡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的想法將會在以後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尼古拉耶夫城外的奧斯曼人已經駐紮了有一個星期了,而這一個星期裡面,除了在上游奧斯曼人和俄羅斯人的偵查騎兵每天交手之外,完全沒有任何大戰的跡象,只是每次看到南布格河對面的奧斯曼人,蘇沃洛夫的心中都會異常的沉重。
奧斯曼人那龐大的聯營足以讓任何能夠全窺其貌的人望而生畏,特別是當蘇沃洛夫看到奧斯曼人出動軍隊砍伐營地附近樹木的時候,他的心便蒙上了一層陰影。
雖然南布格河比較寬,即便是站在尼古拉耶夫的城頭上也不能看清楚奧斯曼人的動作,但是樹木倒塌的巨大響聲卻足以讓所有人聽見,而且奧斯曼人好像也毫不隱藏他們的行動,就在俄羅斯人的眼皮底下砍伐南布格河岸邊的樹木。
蘇沃洛夫有心想要教訓一下那些猖狂的奧斯曼人,但是估算了一下敵我之間的距離之後,蘇沃洛夫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南布格河足有數百米的寬度,即便是尼古拉耶夫城頭上的那些守城巨炮也不足以精準的轟擊到對面的奧斯曼人。再加上蘇沃洛夫並不知道自己還要多久能夠得到支援,雖然目前帝國軍隊後勤充足,但是他必須思考的長遠些。
與蘇沃洛夫不同的是,奧斯曼人的主帥賽利姆最近還是比較悠閒的,他甚至放下身段到一些附屬國的軍營中進行慰問,當士兵們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皇儲放下身段在他們身邊噓寒問暖的時候,所有的士兵都是倍受感動,所以說全世界最容易滿足的還是底層的民衆。
當然如果有人說賽利姆的行動完全是在浪費時間的話,那麼這位皇儲一定會對他戳之以鼻。戰爭之前不管是老兵新兵都會感到一些緊張,特別是那些初上戰場的新兵,如果這個時候統治者能夠適當的放下身段向士兵們宣示存在的話,不僅可以有些減輕士兵心中的壓力還會有效的提升士兵的忠誠度和戰鬥力。
而也就在這些天裡,瑪爾德拉的瓦拉幾亞騎兵斷斷續續的驅趕了近七千多俄羅斯民衆來到了奧斯曼的軍營。對於這些俄國人,賽利姆並沒有如別人想象般的下令屠殺,而是命令這些民衆將奧斯曼人砍伐而來的樹木用麻繩捆綁在一起。
雖然這些活奧斯曼士兵也能做,但是賽利姆顯然不希望自己的士兵在這些雜事上面消耗太大的精力,他需要士兵們養足精神然後在戰場上發揮他們的戰鬥力。
估算了一下時間,再對比一下現在的南布格河河面,賽利姆的心中暗暗咬了咬牙,奧斯曼人用一個星期的時間砍伐了數以千計的樹木。在河面完全冰封之前將那些小樹木或者是灌木投入河中,然後等到河面完全冰封之後再將那些大樹木綁成木筏鋪在冰面上。
此舉不僅可以讓士兵們踩在樹木上前進,而不必考慮河面結冰給行動帶來的不便,另一方面可以有效的防止俄羅斯人的炮擊。
賽利姆可不會認爲當奧斯曼大軍行走在冰面上的時候,尼古拉耶夫的俄軍會眼睜睜的看着奧斯曼人的行動,他們絕對會對冰封的河面開炮,到時候一旦河面被轟開一個口子,在連鎖反應之下對於奧斯曼軍隊來說將是一個災難。
在河面未冰封前投下小樹木然後當河面結冰的時候,這些小樹也都會結上冰,然後再在上面鋪上一層層的木筏,到時候即便是俄軍的炮擊,賽利姆也有信心能夠擋下大半。
可以說奧斯曼人和俄國人都在爲尼古拉耶夫的攻防而絞盡腦汁,而另一邊在克里木半島,因爲十萬俄軍的突然涌入,克里木半島的叛軍簡直是受到了毀滅般的打擊。
這些叛軍本來就是一羣被臨時武裝的農民,即便是奧斯曼蘇丹哈米德一世前前後後在克里木投放了近千的奧斯曼正規軍,也不能提高叛軍的戰鬥力,再加上即便是席捲了整個克里木半島,但是叛軍的兵力依然在四萬左右徘徊。如果不是阿赫夫斯基等人顧忌着賽利姆的二十萬大軍,這些克里木叛軍早就被趕下黑海了。
隨着賽利姆進軍尼古拉耶夫的消息傳來,與之前完全統一意見不同的是,在十萬黑海俄軍當中已經出現了兩種聲音。
一種是以布蘭科夫爲首,布蘭科夫認爲眼下蘇沃洛夫已經被賽利姆的奧斯曼大軍拖住,在這個時候,黑海俄軍完全不用顧忌黑海地區的存亡,他們當先應該做的是迅速發兵北上直取莫斯科。
而另一種則是以伊利洛夫爲首,這位老將認爲,黑海俄軍兵力雄厚,而且他們還有庫圖佐夫這樣的實力派盟友,所以他們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平定克里木半島,然後在賽利姆消滅蘇沃洛夫之後與奧斯曼人打成協議,待奧斯曼人停止軍事行動之後,黑海俄軍應以擴大地盤爲主要任務,然後對直屬於聖彼得堡地區進行蠶食,慢慢的發展自己的實力,待實力壯大之後再與聖彼得堡一決雌雄。
這兩種意見在黑海俄軍進行了直接的碰撞,而兩種意見各有各的優缺點,這也讓目前十萬俄軍的最高指揮官阿赫夫斯基元帥搖擺不定。
毫無疑問,第一種聲音有很大的誘惑性,莫斯科地區只有兩萬多的禁衛軍,只要行動迅速的話,完全可以在聖彼得堡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兵臨莫斯科。但是這個計劃實在是太冒險的,雖然成功的話結果會很誘人,但是一旦失敗那麼阿赫夫斯基等人絕對會陷入深淵。
而第二個計劃就比較穩妥些,而且他阿赫夫斯基也可以藉此雄霸一方稱王稱霸,但是缺點同樣明顯,黑海地區根本就容不下十萬俄軍,或者說黑海地區根本就養不起十萬裝備精良的俄軍士兵即便是加上烏克蘭!短時間內依仗着之前的儲備還可以勉力支撐,但是時間一長阿赫夫斯基可拿不出東西來養活整整十萬的精銳俄軍。(。)